第一章 谢谢你玛卡巴卡
空座町7月17日
距离暑假还有三天，但夏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身边的同学在讨论关于假期去哪里玩的问题，吵闹得不行，还不断有人来邀请他去海边，但都被夏树婉拒了。
这个假期他既要打工，又要上补习班。
为报考东大做准备。
高中第二年都过去一半了，升学近在眼前，所以夏树也不是不能理解同学们想要在暑假疯玩一通的心情。
毕竟再不玩就来不及了。
但他不一样。
作为一个穿越者，前世有家里扶持，当学渣也无所谓，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说找不到工作露宿街头。
然而这一世孤儿开局，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不卷也得卷，否则以后真不好混。
放学后，夏树收拾好课本，拎着书包回家。
途经走廊，透过窗户看见一男一女急匆匆往校门外跑，瞧那气势比救护车都着急。
男的一头橘发，给人一种不良少年的感觉。
女的身材娇小，发型像洋葱。
夏树看到这对组合，不禁摇头感叹：“你们的苦日子也快来了。”
那是一年级三班的黑崎一护还有朽木露琪亚。
放在他刚穿越那会儿听到这俩名字，绝对会惊讶自己居然来到了死神世界。
但如今都在空座町呆了十多年，心态早就放平了。
甚至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没有任何金手指，完全是个普通人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接受也没辙。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就当是重生在霓虹，体验一波都市文主角的生活。
至于黑崎一护、尸魂界、虚圈、无形帝国……有趣是有趣，但没本事的话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夏树已经决定好了，等下个学期的冬季就请假离开空座町。
这么做不为别的。
只是不想被空座町大战卷进去。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要不是没那个经济条件，他都想直接转学去东京，省得每天提心吊胆生怕突然一块石头飞过来把自己砸死。
运气好还能去尸魂界开启第二人生。
但没有灵力，只能呆在流魂街当贫民，要什么没什么，活着有啥意义？
“只要避开蓝染，剩下的都是小问题，小心苟着就是了，等千年血战开幕我都去东大了，跟我更没关系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真的被友哈巴赫成功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人类是不是真的就不会死亡了？那样的话，我肯定要投身于航天领域探索宇宙深处的秘密。”
思维发散到一半，夏树突然有点期待起友哈巴赫所描述那个人们不再对死亡抱有恐惧的未来。
……
夏树没参加任何社团，他要用这省下来的时间去公寓附近的便利店打工。
去往便利店的这段路他走了不下一百次。
熟的不能再熟。
可偏偏今天却出问题了。
一个混混躺在路中央，身下一滩血泊。
夏树认得对方。
就住在附近，名声不咋地，社会残渣说的就是这种人。
他很想装作没看见，从容的离开，但失败了。
因为一只两人高，用文字很难描述其外观的怪物就站在混混身边，抓着形体虚幻的魂魄往嘴里塞。
而且还是分成两口，一次上半身，一次下半身。
任凭混混怎么哀嚎反抗都无济于事。
夏树手脚冰凉，寒气直冲脑门。
源于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呕吐的冲动。
“……你，看得到我吗？”
怪物砸吧砸吧嘴，貌似心满意足的转头看向夏树，空洞冰冷的面具背后的那双眼睛流露出惊喜和贪婪。
能够看得见它就意味着身具灵力。
这类魂魄不仅味道更赞，而且还能促使自身进化。
遇上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
夏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朽木露琪亚的手机能监测虚的行踪。
自己只需逃跑，拖到他们赶来救场即可。
突然，夏树眼前出现了一行行像是水墨书写的黑色文字。
【由于某人暗中推波助澜，使得大量的虚离开虚圈，来到这座城镇，它们的到来令你体内『灵王碎片』蠢蠢欲动】
【你感到疑惑，因为你的魂魄来自异界，本不该拥有灵王流落在外的身体组织，但你忽略了一点，正是由于你魂魄的特殊，才会吸引一些东西融入你的魂魄，稀薄的碎片不过其中之一】
【大量灵力涌入你的身体，使你获得了看见灵体并与之交流的能力】
【你观虚吞噬魂魄有感，强烈的情绪与完现术产生共鸣……】
【你觉醒了属于自己的完现术——『歼灭眼』】
【食物与食客的立场得到了改变，或许你该问问对方——】
“你，还不逃吗？”
“啊？”
无名之虚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以它贫瘠的思考能力无法理解现状。
但随之而来的愤怒和食欲驱使着它做出了反应。
也不去深究对方脸上那忽然扬起的那一抹不寒而栗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大手一挥，想要复刻先前的猎杀过程。
不……这一次它要多咀嚼几下！
夏树就站在原地，不闪不避，抬起右臂接住了这一击。
脚下地面震裂，可他纹丝未动，连手臂都不曾弯曲。
随后抬起头，用那双映照着鲜红欲滴，色彩明艳如血一般熠熠生辉，并且以十字架为瞳孔，边缘点缀着酷似铭文一般纹路的妖异眼眸注视着这只……不知量力的虚！
大气中的灵子不断涌入夏树的体内。
尽管现世灵子浓度较低，但对他来说完全够用了。
『歼灭眼』的基础能力是借由吞噬外界灵子，然后转变为对身体能力的强化。
肌肉、骨骼、神经系统、内脏器官、大脑……就连皮肤毛发也不例外，可以说当他睁开这双眼的那一刻，构成名为“夏树”这一个体的所有‘器子’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那不是单纯用基因变异就能形容得了的。
拉去用仪器检查一遍会发现和原来的身体结构一模一样，可是偏偏……性能却有了爆发性的提升！
质变的灵子萦绕于全身，如同无形的生物力场充斥于全身每一颗细胞。
夏树现在的臂力，已凌驾于虚之上。
但他没有用拳头打爆对方的脑袋，而是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
用力过猛的指尖，撕裂其表皮，刺入其血肉。
“什么？”
疼痛和莫名的恐惧让虚有些慌乱。
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
构成躯体的魂魄就轰然爆散开来。
黑白色的光影轮转，像是彩带一般飞舞，绚丽而凄美。
夏树仰着头，张开双臂。
一只手上还沾染着虚的血。
张开嘴，将这幅美好的光景吸入腹中。
一切又恢复平静。
夏树看了眼社畜的尸体，心潮澎湃，难以平息。
如果历史存在着惯性，那么穿越者的命运想来也是如此。
金手指这不就来了吗？
“你吃人，我吃你，这很公平。”
“如果硬要说你做错了什么，那就是你不该进入我的视野，更不该触碰我的身体。”
“不过我要谢谢你，无名之虚。”
“我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多亏了你……我简直嗨到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