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是人类，不是小白鼠
“我不同意。”
zach抱着胸，懒洋洋的斜躺在座椅上。这一圈白大褂研究员个个正襟危坐，只有他是这种漫不经心的姿势。
“副所长，我们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对啊，她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我建议直接手术提取样本。”
还有的研究员虽然嘴上没说话，显然也是赞同的态度。
zach把平板扔在桌上，有些不耐烦。“我解释过原因了，为了避免意外和无谓的消耗。她是珍贵的样本，这么多年了，我们才找到这么一例完全和异想体融合，且没有被污染的。”
“就是因为珍贵，所以更应该马上研究啊。”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这样做和强盗行径有什么区别。”zach的态度很坚决，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切，装什么清高…”身后传来了低声非议，zach的身形轻微的顿了顿，走到无人的地方叹了口气。
与会人员纷纷解散，先前提议硬来的几人对视一眼，留了下来。
“副所长简直是天真的愚蠢，科学哪有不牺牲的。为了人类的未来，就算杀死那个怪物小孩又怎样。”
一个女性研究员扶了扶镜框说道:“他的担忧也有道理，变体的负面情绪确实极易引发负质扭曲。到时就不是牺牲一两个的问题了，研究所旁边的k巢都难以幸免，更别说这个研究所。”
“负质扭曲的概率只有不到10，我看你们就是太胆小。”
“不……”女性研究员摇了摇头。“刚被捕捉的异想体，就发生过负质扭曲，这简直不可能，要知道最低级的z级连升格都很难，这次竟然跨阶升格到了he…”
“你的意思是说？…现有体系下的异想体规则被打破了？[主妇的烤箱]我记得，确实是最低级的工具异想体。现在是其他研究团队在负责吧？”
“是的，这个异想体先前被研究所的清洁工偷走。短短两个月不到，就在废墟某处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异变。这次能发现它，是因为该异想体对研究基地的研究员产生了特殊仇恨…如果不是某位调律者路过正好帮忙，恐怕咱们这个研究所已经崩塌了也说不定。”
“这不可能，异想体怎么会针对某些人类产生仇恨，这些怪物甚至没有智力。”
“你不信可以亲眼去看看。这个项目就由我导师负责，否则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几个研究员面带疑惑，交头接耳起来。
某个研究员敲了敲桌子。“好了，别人团队的研究和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说服副所长，解剖那颗人型种子。”
“不然就等所长回来再说吧…”
“就是啊，副所长是个死脑筋，谁都说不动他。”
还有一个原因他们都清楚。副所长能力强不说，听说在集团内还有强力后台，之前以为他好欺负所以态度不敬的几个人，已经被公司发配到拓荒团去挖土了，
十有八九他们最后都会死在废墟里。
“那位调律者还在研究基地吗？”
“你是想…？”
“既然我们的权限不足以说服副所长，只能让能够说服的人来办了。”
k研究所会议上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影响zach。他照例去找白玲聊天，并例行公事一般带她在温室内散步。
但今天白玲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zach也不拘着她，而是跟着她的脚步。
“那棵树是什么？”白玲指着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问道。
大树看起来很普通，树身上有浅绿色细藤呈螺旋状环绕，到树冠处细藤缠绕结成一个不规则圆球。
从圆球中有浅绿细枝一束束像流苏般垂下，顶端缀着风铃草随风飘动。
“这是迷迭风铃，一种比较凶的寄生种。”zach拍了拍树身，里面发出空腔声。
“这棵龙槐内部已经蛀空了，苟延残喘而已。过些天就会彻底凋零死亡。到时作为寄生体的迷迭风铃会开花结果，喷出种子后一同死去。”
白玲突然问了一句不想干的。“异想体之中，有原型是植物的吗？”
“有啊，你就是个例子。如果划开你的皮肤，你会发现组织液、肌肉、皮脂层都在渐渐向植物转变。”
白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漆。“那我不是正在变成怪物吗，货真价实的植物人…”
zach看着她，沉默片刻才开口:“这也是我奇怪的点，你的身体有一股力量在抗拒转化。但因为那颗源种在你的大脑，所以最终你还是会变异。”
“事实上，我也很想帮你终止这种转化。但…”
白玲点点头:“虽说你也许是因为想研究我，但我信你。你能帮我取出这个源种吗？”
“不知道，样本和参考案例都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取出它会不会影响你的性命。”
“如果放着不管会怎样？”
“有可能变成人类之外的任何变种…我也不确定最后会变成什么。”
白玲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手术吧，如果能取出来，这玩意就归你们了。你能保住我的性命吗？”
zach直直看着白玲的眼睛。“当然，我以我的生命保证。”
白玲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并没有觉得感动。只是有些担心这厮的权限到底能不能兑现他说的话……
这时zach领口的微型对讲机突然响起。
“副所长，不好了！凯恩斯他们去找了调律者大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位大人要求你立刻解剖那颗种子。”
zach并没有慌乱，冷静的问：“调律者还说了什么？”
“那位大人说，会和您一起进行这项研究。可恶，他不会是想抢功吧。”
“不要胡说！调律者是身份尊贵的大人物。”zach低声呵斥道。“我马上就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抱歉，事态紧急。”zach丢下这句就把白玲交给了警卫。
白玲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顾不上害怕。
这些人除了zach表现的稍微好一些，其他人看待她就像是看一只笼子里的小白鼠，甚至都懒得叫她的名字，只用‘种子’这个代号。
她有智慧，能说话，能思考和欢笑。但就这样，被剥夺了人格了吗？
这是什么操蛋的世界啊，毁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