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洞虚
陈玉捏着下巴。
按道理说，妖气应该与生俱来，和灵气一样才是。
只是妖气如妖族一样，被灵气压制，缩在某些特定的领地。
比如妖族领地这种地方。
所以妖气才没办法大规模扩散，不然会有更多的凡兽修炼成妖兽。
这也是变相的保护人族。
一定是那些修炼了万万年，开天辟地，或者修仙之始的强大人族，为了保障自己族类的生存环境，强行压制了妖气。
自此，妖兽很难起势。
陈玉想到这里，打了个响指。
嗯，没错了。
荒麟心想：这个人族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样子，不过他不打我就行，我也不招惹他。
陈玉感受着九十九重‘妖气杀’，名字很中二，不像是正常人会用的神通。
这种因果神通到底有什么效果？用妖气杀人还是……
陈玉刚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周围的妖气向他涌过来。
荒麟瞪大眼睛。
等等？
怎么我身边的妖气都冲他去了？
陈玉这才知道，‘妖气杀’竟然是心法神通，而不是像‘血鸣拳’那样的主动神通。
心法，这就有点意思。
四周的妖气如潮水一般被他的身体吸收，诡异的是妖气竟然没有和真气冲突排斥，反而融合了。
这也行？
陈玉大感意外。
果然，妖气和灵气绝对是共存的。
这些妖气的密度比一般灵气还要高，甚至落霞山所有灵气都比不上这些妖气十分之一密度。
这么密的妖气，既然能吸收，那就修炼啊。
还等什么！
陈玉盘膝而坐，双臂伸出。
妖气入体后融入四肢百骸，再汇入气穴，充斥满了之后顺着身体里的龙骨直冲识海。
妖气的密度虽然高，不过精纯度有些不够。
没关系，妖气肯定是灵气的伴生物，精纯度不够也很正常，只要能正常修炼就行了。
陈玉对这些没有太多顾忌，他本就是穿越者，对于妖气和妖族等非人族的存在，敌意没那么强。
他内视着自己的身体，妖气横冲直撞，很快就和真气融合，化作一股股精纯的能量注入识海。
识海掀起了波浪，越来越高，越来越澎湃。
这是……
陈玉眨眨眼。
我要突破了。
聚灵境是踏入修仙的第一个境界，没有大圆满之说，对于大部分修仙者来说突破到洞虚境并不难。哪怕天赋再差，只要这第一步踏入了，上洞虚境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
实在不行，一百年也足够。
但是洞虚境开始，境界的攀升就变得艰难了许多。
光华流转，一层层的妖气盘旋在陈玉身边，他感觉真气正在疯狂冲击着全身的气穴。
当气穴能够承载的真气量达到一定限度时，就会进行突破，气穴的真气承载量会上升一个台阶，而突破也就完成。
从第一个境界突破到第二个境界，没有太大的难度，只要到了突破瓶颈这一步，几乎所有人都会成功。
没有失败之说。
除非突破时被人嘎了。
陈玉凝视着自身每一处气穴，真气在其内汇聚成一点点星光，使得他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发光的人。
荒麟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玉。
他在干什么？这是荒麟的第一想法。
它并不清楚人族突破的过程，还以为陈玉在玩弄什么神通，打起十二分精神，鳞片都一块块竖了起来。
它的獠牙并不长，但却寒光闪闪，能撕碎很多坚硬的东西。
‘如果你要过来，我就一口咬死你！’
陈玉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妖气与真气的完美融合。
识海波浪越来越高，血色的‘因果不灭’映照着这片‘识海’，转动的速度也变快了起来。
第一境突破到第二境，临门一脚。
陈玉吐出一口浊气，气穴的真气承载量翻倍。
他双臂猛地往两边推开，妖气刹那间欢呼起来，好像是在为陈玉庆贺。那些妖气盘旋在巢穴里，化作一个又一个狰狞却又显得十分‘慈祥’的面孔。
荒麟这时才感觉到，陈玉是在突破境界。
它眼珠深深一缩。
如果这个时候偷袭陈玉，会不会成功？
它虽然不懂人族突破，但也知道突破时最为脆弱。
可它下不定决心，犹犹豫豫间，陈玉已经将识海安抚住，一道光华从他头顶冲上巢穴穹顶，四周洒落一滴滴真气碎片。
预示着他这一刻，已经迈入第二个境界，洞虚境。
“好了。”
陈玉翻转手臂，将巢穴里的妖气汇聚到一起。
“原来第一个境界突破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陈玉自言自语，轻轻一握，妖气被他吸收。
识海翻了一倍，妖气在左，真气在后。彼此不断融合又分开，就像是潮水，来来回回。
陈玉眼眸一闪，化作了万里长卷，倒映出‘金色卷宗’。
他现在可以不用进入识海观测，也能直接看到卷宗档案。
忽然感觉到大拇指疼了一下，他捏住‘因果不灭指’，转了一圈。
一丝血痕从指腹裂开，被‘因果不灭指’吸收，伤口在短短的一个呼吸间又迅速愈合。
‘第二境，成。’
一个声音回荡在识海，上空的血色‘因果不灭’绽放光芒，血芒扩大了一圈。
他的神念迅速扩散，从刚穿越过来的十公里，覆盖到了近百公里。
识海扩大，气穴承载量翻倍，也就预示着陈玉现在吸收灵气以及转化的真气值增加。
虽然刚刚成功突破了洞虚境，可放在整个修仙界，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步。
洞虚境寿元可达五百载，极限者能熬到个七百年左右。
陈玉拥有了对他目前来说足够多的寿元，只要不被人乱刀砍死，他能给更多的修士收尸，获取因果神通。
像‘妖气杀’这样的神通……
陈玉啧啧一声，多来一箩筐都不介意。
反正个个都是九十九重，也不用辛苦修炼，只要突破境界就行了。
荒麟吐了吐粗糙的舌头，就这么一会工夫，这个人族已经突破了，它知道自己错失了最佳良机。
可它莫名觉得，还好没对这个人族动手。
陈玉站起来，对荒麟笑了笑。
荒麟一惊。
好家伙！
这个人族的笑容好治愈，我仿佛回到了当年还是一只小兽的时候，整天在山上跑。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跑到了妖族领地，吸收妖气后我突破了普通凡兽的桎梏，成为妖兽。
不……
荒麟一甩头。
这个家伙还会用精神攻击。
陈玉哪里知道荒麟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荒麟，很感谢你的妖气，让我突破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回头。
有人来了，进入了他的神念感知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