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父子俩都是财神爷
“你在这做什么！？”
秋果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么快暴露，一时没想到说辞，有些语无伦次：“娘娘，奴、奴婢是无意间走到这来的，没、没有偷听。”
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晚晚咬牙，金子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春叶进来！”
她高声喝道，春叶闻声而来，见到秋果时也吃了一惊。
“把她带下去领罚，让夏川守着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娘娘。”
秋果战战兢兢退了下去，乔致宁关上窗户，又侧耳听了一会，才笑道：“好了，现下可以放心说话。”
凌晚晚惊奇道：“大哥竟能听声辨位？”
“妹妹忘了，你小时候大哥常用这招带你抓鸟？”
瞬间展开的笑颜，颇有些洒脱不羁的少年气，与方才稳重模样判若两人。
凌晚晚一怔，随即有些羞愧：她这个冒牌货当然不记得，这是属于人家真兄妹的宝贵回忆。
当她愣住时，一旁的定国公乔兴邦给了儿子一脚，笑骂道：“臭小子，净拿这种雕虫小技唬你妹妹。”
见父子俩嬉笑怒骂的态度，凌晚晚这才恍然大悟：“父亲和兄长方才是在陛下面前演戏？”
乔兴邦细细打量着她，渐渐地虎目泛红：“婉婉，这些年在宫中不容易吧？阿爹方才都看出来了，陛下是不是待你不好？”
“我……”
凌晚晚狠狠一愣，她自己的父母在她小学时就离了婚，后来又各自成家，她从此成了多余的局外人，自初中起就开始住校，除了逢年过节，否则尽量不回家。
虽然她爸妈每个月的生活费、赡养费都给得足足的，但物质上再富裕，也弥补不了情感上的缺失。
像这种父亲疼惜女儿的眼神，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了。
一时间喉头哽住，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乔致宁见状，强笑着打圆场：“阿爹，妹妹，都坐下说吧。”
三人坐在罗汉榻上，乔兴邦又问：“婉婉，你老实跟阿爹说，陛下对你怎么样？”
凌晚晚平复了一下情绪，“陛下他……本就与我没感情，政治联姻罢了。”
乔兴邦一听，眼神顿时黯然下来，“是阿爹无用，虽然明知太后是为了制衡摄政王，但圣旨一下，阿爹当时远在边关，没能护住你，让你进了这吃人的深宫。”
“阿、阿爹不必自责，为人臣子，难道能抗旨不成？虽然没宠爱，但我到底是国公之女，又是中宫皇后，地位摆在这，谁敢欺我？更何况还有您给我的那一大笔嫁妆。”
这声“阿爹”，凌晚晚初时喊的有些别扭，但想到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还凭白得了那两大箱金银，顿时真心实意了许多。
有奶就是娘，给钱就是爹啊，何况这爹不只有钱，还有对女儿的爱。
“那点子东西算什么？从你刚出生起，你娘和我就开始给你攒嫁妆，什么紫檀黄花梨的木料，找能工巧匠打造的八步床；还有江南的丝绸、南海的明珠、京郊的田庄、塞外的马场，甚至连陪房嬷嬷都给你准备好了。谁料一纸圣旨嫁进了宫里，许多东西都不合规制，不能带进来。”
他越说越多，凌晚晚的眼睛越瞪越大，妈呀，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乔兴邦还在拍着大腿直后悔：“本想着到了年纪，给你找一户家世清白，人口简单的好人家，十里红妆地嫁进去，可以护你一辈子。谁承想……你阿娘去的太早，早知道会被太后选中，当初就不该送你回京！”
“就是就是，也不怪阿爹，是太后太会算计了。”
凌晚晚小鸡啄米般猛点头，这要是穿越在边关，有这样手握大权的父兄，她岂不是能横着走？何必在宫里受这种鸟气！
“婉婉，那太后还封了自家侄女做贵妃，两人有没有合伙欺负你？”
“阿爹放心，女儿精着呢，能被她们算计了？”
见两人聊得越发投机，乔致宁哭笑不得道：“阿爹，妹妹，咱们好歹在皇宫，要说坏话回家说去。”
乔兴邦瞪他一眼，“女儿受了委屈，我这当爹的还不能心疼心疼？
对了，婉婉，钱还够用不？阿爹又给你带了点。”
说着，就从怀里、袖子里掏出厚厚几沓银票，都堆在桌子上似小山一般。
“金银太重不好随身带，这些银票你且拿着。”
凌晚晚瞠目结舌：这爹是把家当都换成银票了吗？
见他还要再掏，她连忙按住手，“够了够了，阿爹，我用不了这么多，再说你得留点给哥哥们啊。”
不料乔致宁也在往外掏东西：“妹妹安心收着，这是阿爹给你的，哥哥这还有宝贝呢。”
凌晚晚：……这父子俩是财神爷转世么？
眼睁睁见他又掏出一个锦囊来，“妹妹打开看看。”
凌晚晚捏了捏，往外一倒，咕噜噜滚出两个鸡蛋大小的珠子来，极为莹润光泽，更神奇的是，还发着淡淡的浅绿光芒，幽幽映着桌布上的绣花纹路。
“这是……”
“夜明珠！”乔致宁兴致勃勃道：“杀敌的时候，我冲进鞑靼大王子的帐中，从他那抢、咳咳，缴获的，像这个大小的听说十分稀有珍贵，我便想着你们女孩家一定喜欢，一路揣回来了。”
乔兴邦收回踹他的脚，嘴里嘟囔着：“两个能发光的破珠子，有什么稀罕的？”
“阿爹别不服气，你是怕儿子抢了你在妹妹跟前的风头吧？”
“胡说，你妹妹和旁的小姑娘不同，不爱这些珠儿花儿的，银票多实用！”
看着两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如孩童般斗嘴，争论谁的礼物最合她心意，凌晚晚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眼眶热热地发胀。
“你们别吵了，我都很喜欢。谢谢阿爹，谢谢大哥。对了，二哥呢？他不是也回京了吗？”
她记得，原身是有两个哥哥的，是以有此一问。
不想父子俩的笑脸顿时黯淡了几分，“你二哥他，在战场上伤了腿，正在家中修养呢，今日没有进宫。”
“什么？严重吗？”
“婉婉别急，我今日在庆功宴上，已向陛下讨了几个专治外伤的御医，好好看看平儿的伤势。”
凌晚晚点点头，虽然素未谋面，但今日与乔家人相处觉得甚是融洽，心中忍不住担心起这二哥来。
乔致宁接着说，“对了，妹妹，等会我和阿爹出宫时，把刚才偷听的宫女一并带出去吧，那人一看就是旁人的眼线，留在你身边我也不放心。”
“那是陛下安插过来的，你带走了不会招祸吧？”
“没事，你过后就和太后说，说我看上了那丫头，跟你讨了去。摄政王回京，陛下正要倚重我们父子，不会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