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戏即将开场
没想到，在举行宴会的大殿门口，正好撞上了百里灏和秦虹霓。
看着携手从帝辇里走出来的两人，连衣服颜色都是相近的，仿佛一对恩爱夫妻。
凌晚晚挑了眉，似笑非笑的行礼：
“臣妾见过陛下。”
“原来是皇后姐姐。”秦虹霓挽上百里灏的胳膊，一脸的娇俏，“今日是我生辰，表哥特意过来接我，姐姐可莫要吃醋。”
“吃醋？镇江香醋还是山西老陈醋？本宫喜辣嗜甜，唯独不爱吃酸，贵妃多虑了。”
有这功夫她回去数金条不香吗？
“呵呵，皇后姐姐真是风趣，表哥你说是吗？表哥……”
百里灏忽然回过神，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句：“是啊，皇后今日……很是特别。”
他素来喜欢娇柔美丽的女子，就如卿卿那般。皇后知道后，就在日常的妆容服饰上下功夫，但往往是东施效颦，今日一见，她薄朱淡粉，却有耳目一新之感。
秦虹霓听后，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转头充满敌意地瞪了一眼。
凌晚晚只觉得心里腻歪，“今天是贵妃的生辰，太后为了这场宴会，遍邀京中闺秀，说不得后宫就要添新人了，臣妾觉得，可真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一句话怼过去，看着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微妙，凌晚晚才舒服了些，“陛下和妹妹慢行，臣妾先进去了。”
大殿内如今已是宾客俱至，衣香鬓影。目之所及，掠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当真花团锦簇。
“拜见皇后娘娘。”
“诸位请起，陛下和太后很快就到。”
众女眷一听，都开始有些小动作，有的整理起头发衣饰，有的目光飘向门口，有的小声低语。
凌晚晚笑而不语，等来到自己的座位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拉着许落樱过来了。
“婉儿，听说阿樱在宫里给你添麻烦了，姑母特意带她过来给你赔个不是，你做姐姐的，可别和她一般见识。”
姑母？
凌晚晚看看这两人，敢情这就是许落樱的娘？
怪不得不分尊卑，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姑母，这是宫中，您该称呼我皇后才是。”
许凌氏脸色一僵，笑道：“是我疏忽了，皇后娘娘。今日进宫才知，阿樱竟在宫中摔伤了，她可是您的亲表妹，您身为皇后，能有个姐妹在宫中守望相助，也是好事不是？可不能伤了自家人的心。”
呵，我们零零后只是没眼色+会摆烂而已，当我真傻啊！
凌晚晚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许落樱，“表妹这么金贵的人儿，姑母还是带回去好生养着的好，免得在宫里出了什么差错，还让本宫担了不是。”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唱喏：
“陛下驾到！太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
只见秦太后笑容满面地走在正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百里灏和秦虹霓扶着她，像极了老太太带着儿子儿媳出来见客，好一副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诸位快免礼，是哀家来晚了。”
太后走上来，还特意冲凌晚晚欣慰一笑：“皇后啊，这次宫宴你安排得极好。”
凌晚晚唇角勾了勾，“母后过奖了。”
皇帝的宝座放在上首正中，太后和皇后两张凤座一左一右，而秦虹霓按礼制该坐在凌晚晚下首，但她的座位却紧挨着太后，一眼看去，几乎与皇后平起平坐。
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量。
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凌晚晚恍若未觉，只跟着象征性地举了举杯子后，便专注干饭。
从前跟着领导出去应酬就是这样，任大家觥筹交错，敬酒你来我往，她只一心看菜，打工人，干饭魂。
嗯，这道樱桃煎不错，哎呀，松鼠桂鱼也好吃……
此时的宴席已经进行了一半，开始到了各家夫人小姐上前请安祝酒的环节了。
太后身边围了一众女眷，都在凑趣讨好。那些个花骨朵般的年轻女孩的目光，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陛下的方向。
离得最近的秦虹霓，看得心中如猫爪般难受，再看对面的皇后，干饭干得浑然忘我，已经开始拆螃蟹了。
“皇后姐姐的胃口真好，人说心宽则体胖，姐姐可要小心些呢。”
她一声娇笑将众人的目光都引过来了，大烈朝崇尚以瘦为美，贵女们个个弱柳扶风，一步三喘，吃饭也是数着米粒，何曾这般大快朵颐过。
凌晚晚可不怕人笑，拒绝容貌焦虑、身材焦虑，健康才是美，能吃就是福！
“今天可是妹妹生辰，这宴席上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更何况你跟前还有这么多美丽的小姐，美食在前、秀色可餐，妹妹更当心情愉悦，胃口大开才是。”
秦虹霓咬着牙，“皇后姐姐真是越发风趣了。”
秦太后听出了两人话中的官司，抚掌笑道：“皇后和贵妃平日亲如姐妹，素来爱这般玩笑，让你们见笑了。”
众人忙道不敢，“后宫和睦，都是太后娘娘教导的好。”
“只哀家觉得，后宫还是冷清了些，等明年开春多选些新人，就更热闹了。”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是明晃晃的了。
各家小姐一听，脸上都浮起了羞涩的粉云，包括许落樱在内。
秦虹霓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她对身后的宫女锦心使了个眼色，后者就悄悄退出去了。
但这一切，都落在了对面的凌晚晚主仆眼里。
“娘娘，我跟去看看。”春叶道。
“好，小心些。”
女人之间暗流汹涌，坐在上首的百里灏，却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周围越热闹，他越觉得身边冷清。情不自禁地想起云冰卿，她孤零零地待在那静云山上，不知在做什么？
上次的争吵无疾而终，母后坚决反对接卿卿入宫，可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酒入愁肠愁更愁，也只能一醉方休了。
百里灏的异状秦太后也看在眼里，“皇帝醉了，先扶他去偏殿醒醒酒吧。”
秦虹霓立马毛遂自荐：“姑母，我扶表哥过去。”
“你可是今天的寿星，再坐会吧。等陛下饮了醒酒汤，散席后你再服侍他回去便是。”
秦虹霓咬咬唇，不甘不愿地坐下了。
而另一头，在皇帝离席后，许落樱也悄无声息地出了大殿。
凌晚晚今天就是个看客，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的她，胸有成竹地笑了：
终于，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