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借有还
鲜血，薯片，口香糖，可乐，以及淡淡的草药味。
说她口气清新，不如说成分复杂，绝对算不上——
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卓芸儿的嘴唇轻薄而柔软，难以想象这样一张小嘴时不时就语出惊人，偶尔还会口吐芬芳——主要是在游戏里面。
司鸿羽以口将味道一言难尽的蓝色药液度入她的口中。
舌头分开嘴唇，药液自贝齿流入，从齿缝间漏下，经过瘫软精巧的舌头，顺着喉咙一直向下。
黑暗中，司鸿羽等待着。
他一直抓着卓芸儿的手，摸着她的腕子。
直到感觉到血管内血液流动逐渐变强。
司鸿羽总算是松了口气。
“唔，嗯……”
卓芸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眼皮颤动，嘴巴里念诵着：
“人家出的是剪刀，为什么裤衩还不下来啊……bug了……”
司鸿羽：……
这娘们儿还在她的意识世界里玩《野球拳》吗？
卓芸儿睁开眼睛，看见黑暗中的司鸿羽。
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破烂的t恤，牛仔裤上全是血，墨镜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司司？我怎么了？”
感觉嘴唇湿湿的，她下意识摸了摸。
“受伤了，我给你使用了泪姐的药。”司鸿羽简单回答，递给她一瓶打开的矿泉水。
卓芸儿一见马上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见底。
“噗啊！”
“嘘！”
司鸿羽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安静，它们在外面。”
司鸿羽低声说。
卓芸儿点点头。
从他身后，把砍刀抽了出来。
“怎么办？”
顺便说一句——
自从第36章以来，她一直没有洗脸，因此，她脸上还印着墨印完全干了的“大雕”两个字。
卓芸儿脸上挂着“大雕”两个字，非常严肃的问司鸿羽。
司鸿羽皱着眉头低声说：
“逃吧，我们打不过那个白衣的异类，她太异常了，我的魔弦琴无法影响她，你的速度在她的面前也形同虚设。”
想了想，又补充：
“虽然我怀疑这个小区已经没有正常人了，但这个异类似乎是冲着我们俩来的，如果我们逃出去，也许还能给小区的幸存者多一点生存下去的机会。”
听司鸿羽说完，沉默了片刻，卓芸儿终于开口了：
“司司，我的序列是【邪神序列20，猎犬】。”
“我知道啊。”司鸿羽奇怪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能力。
卓芸儿继续说：“我没有跟你说过，在之前的战斗，我升级了，活了【猎犬】的第二阶能力称之为【足迹2，角行】，我能在任意小于120度的角度现出实体。”
“这不同于【足迹1，神踪】，【角行】并不是单纯的速度，甚至也不同于传统理解上的‘瞬间移动’，因为它不存在任何移动轨迹。”
“只不过，【角行】的作用范围比较小，又有地域限制，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要你尽量靠近别墅的原因。”
司鸿羽有些惊讶，没想到卓芸儿会一口气把自己的能力说出来，这是……代表信任吗？
“为什么告诉我？”
卓芸儿一双明眸望着司鸿羽。
“我卓芸儿有借有还，你救了人家的命，人家记住了。”
司鸿羽沉吟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说：
“我也要告诉你我的序列能力吗？”
卓芸儿看着他：
“不，那个，等你自己想说再说吧，如果不想说，永远不说也没关系。”
她笑了笑。
刹那之间，他的脑海里仿佛回荡起一首老歌的歌词：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他竟有些脸红了。
感知能力太强，有点要命啊。
————
两把手术刀如高射炮一样，从地面射出。
最后的两台无人机因此坠落。
别墅内，司鸿羽表情有些痛苦。
他手扶着额头。
“无人机没了，这样，我们就失去监视、控制它们的能力了，其他的异类好说，关键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实在太难对付了，我感觉，只要被她锁定，我们肯定逃不掉。”
卓芸儿手扒住窗台，偷偷往窗外看了一眼。
夜风呼啸吹过小区，空气潮湿而又闷热。
空荡荡的车道上什么都没有。
一切仿佛死一样的沉寂。
她坐下来，说：
“看不见她的踪影，不如趁现在就逃吧，别墅间距大概是五十米，我的能力范围是七十米，而且，连续【角行】需要花费的精力比【神踪】高出太多了，对于集中力也有要求。”
“而且，【角行】能力一天最多使用二十八次，一旦用光，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使用。”
司鸿羽听了在心里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你之前用了不到十次，现在还有十八次？”
卓芸儿摇摇头。
“每多带一个人，消耗提高，距离缩短，之前我们俩连续跳跃，目前我还能使用的【角行】次数为五次，我们两个一起跳跃的话……三次。”
原来如此，如果这么说的话，其实卓芸儿之前如果自己直接进行【角行】，其实能更好的逃走，哪怕逃回自己的房间，应该也有力气自己给自己上药。
本来以为是自己带着她逃跑，原来实际上他是成了她的拖油瓶。
司鸿羽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从海涛家到小区门口一共五栋建筑，至少要经过两栋建筑之后再【角行】比较稳妥。”
“从海涛家门口，到你家右边邻居那里，这段路程，我们要跑着出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能力。”
卓芸儿点头。
决定之后，两人立刻动身。
——
寂夜无声。
从后门偷偷出来，穿过海涛家的花园。
卓芸儿一眼看见之前被司鸿羽丢出来的异类的尸体。
“司司，那是你杀的吗？”
“嗯。”
他此时正用能力控制小区监控。
监控不像无人机，不能随意移动轨道，而之前那个异类，明显有故意避开监控。
因此，监控效果是很有限的。
“周围没有异常，我们走。”
司鸿羽低声道。
卓芸儿手握着砍刀，点点头。
刚钻出海涛家的花园，司鸿羽突然说了一声：“等等！有人！”
卓芸儿马上停下来。
两人屏住呼吸，司鸿羽示意卓芸儿把手机拿出来：
他把监控画面投射在卓芸儿的手机上。
只见在小区的车道上，一个矮小身影独自走着。
卓芸儿疑惑：
“背着书包呢，是小学生？刚从补习班回来吗？”
司鸿羽马上异议：
“什么样的补习班，会凌晨才放学？”
卓芸儿回答：
“那怎么办？”
“她所在的位置就在你家别墅的东南方向那条路上，等等吧，等她过去再说。”
说话间，画面中的小孩突然扶着旁边花栏，剧烈的喘着粗气。
很快，她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卓芸儿瞪大了眼睛。
“司司，你看！”
“让我摸一下手机。”
司鸿羽把手放在手机上，画面立刻传送到他的脑海里。
只见小女孩的书包突然爆裂开来，从里面爆出十条毛茸茸的蜘蛛腿。
这些大腿支撑着地面，将小女孩的身体越撑越高。
每个蜘蛛腿上都长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口齿不清的唱着儿歌：
“喜羊羊、美羊羊……”
又是一个异类！
两人不禁同时庆幸没有贸然出去。
就在此时，突然画面闪烁，小女孩的高耸的背部，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那个白衣的异类！
她的手慢慢掰正她的鼻子，依然扭曲的眼睛，注视监控器，与人类几乎没有差别的美丽芳唇，露出怪异的微笑。
此时，两人同时心头一凉：
她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