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女友不见了
卓芸儿跟穆青和秦炎热烈讨论组织该叫什么名字。
程红泪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小司，来一下厨房，我有话要说。”
司鸿羽眉头一皱。
他大致上猜出她要说什么了。
……
两个人到了厨房，程红泪把门关上，她站在窗前，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开门见山的对司鸿羽说：
“小司，你也加入吧。”
司鸿羽握着盲杖，一脸玩味：
“给我个理由？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程红泪呼颓废的眸子反射着窗外的雨点，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说：
“穆青，你怎么看？”
司鸿羽平静的看着程红泪，思索了一下：
“很怪异，无论是从他的形态还是他的性格来说，都是如此，他真的不认为自己是异类，这不禁让我思考，异类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及对一个致力于从异类手上保护人类的组织来说，一个‘异类’的加入，又意味着什么。。”
程红泪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烟雾在无灯的厨房里飘荡。
程红泪靠着岛台，手指掐着烟，轻轻吸了一口。
呼——
她微微向上吐息，眼神有些迷离。
“这是你拒绝的理由？”
他耸了耸肩膀。
“你就当是吧。”
程红泪笑了笑，她往水池里弹了弹烟灰：
“我给他一个选择：是想作为被组织追杀的猎物，还是作为组织的猎犬？”
司鸿羽对程红泪的回答很意外：
“成为敌人，或者成为同伴？”
“哈哈哈！”
程红泪突然大笑起来。
她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笑声大到让客厅的仨人也侧目起来。
司鸿羽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刚才的话，哪里好笑？
程红泪抹掉笑出来的眼泪。
“小司，狗不是同伴，同伴可以说不，同伴可以拒绝，但狗不行，当我说‘坐’，你要么坐下，要么回答‘汪’，然后再坐下。”
“当然，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狗……”
啪！
程红泪一打响指，卓芸儿瞬间就闪到穆青身后，以刀抵着他的脖子。
穆青没有表现出惊慌，他只是耸了耸肩膀，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秦炎倒是被吓了一跳，但他依然坐在那里。
突然，卓芸儿汗毛直立，她斜眼看去，顿时一愣——
司鸿羽正拿枪指着她。
“你干什么？”
卓芸儿在客厅对着司鸿羽大声抗议道。
她有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
司鸿羽一手拿枪，一手摸了摸岛台，程红泪把咖啡杯推给他，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期间持枪的手未曾有半点颤抖。
“没有，顺应气氛罢了。”
“那也不许拿枪对着人家！”
她持刀的手也不曾颤抖。
隔着厨房，司鸿羽一手持枪一手喝咖啡：
“如果我用枪指着泪姐，你肯定会砍我，就算现在不砍，事后也会砍，所以我觉得，指着你才是聪明的选择。”
“你也跟人家一样指着穆青啊！”
“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我干嘛拿枪指他？”
穆青一听，满眼都是感激，竖起大拇指：
“哥们儿！够意思！以后阿炎排第二！你是我头号兄弟！我们就是男人帮！以后我们打33，我俩输出，阿炎辅助，看彼此眼色行事！”
司鸿羽放下咖啡杯，也翘起大拇指，灿烂一笑。
程红泪又笑了。
“行了，别闹了。”
“芸儿，把刀放下吧，小司，你也把枪放下。”
“泪姐！你看他……”
“相信我，相信你泪姐，一如既往。”
卓芸儿犹豫了一下，把刀慢慢从穆青脖子上挪开。
穆青摸着脖子：
“我这大好的头颅啊，差点就没了，老妹儿，要不双排啊？”
卓芸儿气的满脸通红，刚才司鸿羽用枪指她的情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只觉得无名火起，却又无处发泄：
“讨厌死你了！不跟你玩了！哼！”
她跺着脚，提着刀，上楼。
穆青还举着手机想跟她加好友呢，一脸受伤的模样：
“老妹儿，哥没这么烦人吧？”
秦炎松了口气：
“她不是在说你。”
他后怕的看向司鸿羽，但此时，程红泪却把厨房的门关上。
她好似没事人似的，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舒服的靠着岛台：
“你吴姐告诉我，异类彼此之间是能认出来的，”
司鸿羽理解了：
“泪姐，所以说猎犬是……字面意思？”
程红泪顿了顿。
“没错，如果穆青是异类，对我们反而更加有利，他能帮我们辨认其他的异类。”
“就算不能也无所谓，他在这里，秦炎自然也会在。”
司鸿羽默然。
他喝了一口咖啡。
“所以，他还是个人质，不，应该说，他们两个互为人质。”
程红泪吐了一口烟圈。
“小司，我是个兽医，我打从心里想拯救每一只狗狗，狗狗那么可爱，但我依然觉得给每一只狗都要套上项圈，无论多么可爱。”
司鸿羽把杯子放在岛台上。
“如果我加入了，那我是不是也成了狗？”
程红泪笑了笑，笑容有些残忍：
“做狗有什么不好？什么都不用想，我会帮他做所有的决定。”
司鸿羽皱皱眉头。
“就这样？”
“当狗，不用承担所有的压力，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能有饭吃。”
司鸿羽沉默了片刻，问：
“那，穆青怎么说？”
正好，穆青来厨房找水喝，他听见他们的对话，一咧嘴：
“穆青说：‘汪’。”
……
一个小时后，程红泪出门了，她表示组织的事，还有些东西需要弄，她要出门一趟。
“‘凛冬将至，独行狼死，群聚狼生’，考虑一下，你不能永远只靠着自己活着。”
临走前，她拍了拍司鸿羽的肩膀。
晚上八点，司鸿羽想回福利院了。
秦炎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开车送他，主要秦炎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司鸿羽改善一下关系，毕竟之前闹得不太愉快，而对方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虽然杀人未遂）。
司鸿羽微微侧头，卓芸儿正在被穆青狠虐，她的轻拳轻脚憋墙角大法被穆青的bug无限连给破了，脸涨得通红，俩人互飚垃圾话。
“好，有劳了。”司鸿羽点点头。
他拄着盲杖，跟在秦炎后面。
两人进入车库。
刚一进来，他们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漆黑的车库里，感应灯没有任何反应。
一股沼泽般的腐臭气息，在肆无忌惮的弥漫着。
车库里面有座冷藏库，此刻，冷藏库的大门被融化开了一个大洞，洞口覆满黏液。
秦炎走过去，低头往里看了一眼。
表情异常的紧绷。
“怎么了？”司鸿羽沉声发问。
“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司鸿羽站在黑暗中，握紧了盲杖，
“什么东西不见了？”
秦炎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冷淡：
“我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