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嘴甜
刘德这个阴险的家伙，很满意高兴的回答，看了一眼周通，点了点头。
“小兴子，你退下吧，往后好好当差。”
“诺！”
当天下午，高兴来到净身房，：“舅舅，我被分到了毓秀宫。”
“什么，你去毓秀宫？”
“是啊，怎么了？”
“毓秀宫是三公主的寝宫，三公主是陛下同父异母的三妹，脾气古怪，性情暴躁，经常杖毙奴婢，不知多少宫女太监死在她手中，刘德让你去毓秀宫，这是不安好心，想置你于死地。”
“啊……妈的，刘德这老匹夫居然不安好心，我说刚才好奇怪，得知我去毓秀宫，很多太监对我投来奇怪的眼神，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陆公公咬牙切齿，：“要不我去找刘德谈谈？”
高兴说道：“行了，我不希望您为了我去求人，没必要这样。去毓秀宫也挺好，伺候女人没那么难。我若一个流氓公主都对付不了，将来何以对付天下？
“舅舅，这三公主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住在宫中，没有嫁人吗？”
“十八九岁吧，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呗，具体什么情况，咱家也不知道。”
高兴笑道：“舅舅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您老年纪也大了，得注意身体，有些活就让身边小太监干吧！”
陆公公听高兴关心他，内心多了一丝感动。
说道：“往后在宫中当差，要少说话，给你的心经，要勤加练习，有什么事随时来找咱家。”
“嗯！”
第二天，高兴在内侍监一名小太监带领下，前往毓秀宫。
小太监对高兴投来怜悯的眼神，心想，又是个死人。
一路上迎面走来几个漂亮丰腴宫女，这些宫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长得很正点，有几分武藤兰的模样，高兴看得哈喇子都差点掉下来了。真想去搞一场海天盛宴。
“小兴子，你看什么看？”
高兴笑道：“嘿嘿，这几个妞长得挺漂亮的，个个大长腿，挺有料的。”
“这些美女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忘了自己被切了？”
高兴白了他一眼：“老兄你肤浅了，你没有舌头吗？……”
靠，小太监都差点脸红了。
“兄弟，听说三公主脾气不好喜欢杀奴婢，是真的吗？”
小太监回道：“还好了，这个月才杖毙了六个。”
高兴心想，一个月杀六个确实够毒的了。
随后问道：“今天初几？”
“初三……”
“嘶……”
高兴菊花发凉，感觉双腿不听使唤，走路打晃，想撒腿就跑……
当进入毓秀宫，只见厅中坐着一个十八九岁姑娘，这便是三公主赵，长得有些偏瘦，身材高挑，高鼻大眼，眸含春水，左脸上有个小酒窝，头上发髻斜插金凤钗，身上穿一件紫底色碎花长裙，浅浅地露出修长的脖颈，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更衬得胸脯丰挺。
这到底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这么漂亮的女子却喜欢杀人，实在有些大煞风景。
而在三公主身后，站着一名年约三十七八岁的老宫女，长得有些微胖，个子高挑，胸脯挺丰腴，露出一道深沟，想来是伺候公主的嬷嬷或者女官。
高兴吞了吞口水，：“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对面的公主，这才看向高兴，仔细盯了一眼，心想，可惜了……
公主没有开口，后面中年嬷嬷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兴子。”
“小兴子？好奇怪的名字！”
“起来吧，往后在毓秀宫当差，小心伺候，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诺！”
“高兴起身后，两只眼睛盯着三公主便不离开，简直一副猪哥模样。”
哪知这丫头见高兴敢盯着她看，怒道：“大胆狗奴婢，你看什么看？”
“来人，拖下去挖了他的眼睛，再剁碎了喂狗。”
突然门外冲进两名中年太监，有点像太监侍卫，正准备对高兴动手。
啊……高兴大惊，这他妈多看一眼就要挖掉眼睛，连尸体都要去喂狗，这小娘们也太狠了吧。
立马拜道：“殿下请息怒，奴婢被殿下绝世容颜所惊，一时孟浪了，绝非轻浮，请殿下恕罪。”
公主听高兴说她绝世容颜，这句话听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每个女人都爱美丽，谁也不例外。
公主突然问道，：“是吗？本宫很美吗？”
高兴心想，平心而论，这个公主还是蛮漂亮的，但还谈不上绝世容颜，如果自己就这么说她很美，这就显得太肤浅了。况且美不美看大腿。你又没露大腿，我哪知道你有多美？
高兴念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公主听高兴这么夸她的美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这狗奴婢也太会吹了，不过这话听的好舒服。
公主笑道：“狗奴婢，嘴还挺甜的，你读过书？”
高兴知道大周王朝没有规定太监不许读书。
“回殿下，奴婢曾在家乡读过几年私塾。”
后面嬷嬷问问道：“是吗？你既然读过书，刘德怎么分配你到毓秀宫来，他没把你留在内侍监？
“奴婢进宫才半个月，对宫中不太了解，或许刘总管觉得奴婢来毓秀宫更为合适，又或许奴婢天生与毓秀宫有缘。”
公主问道：“你既是读书人，怎不去考取功名，为何进宫当太监？”
高兴起身，装出一个悲情的样子，显得眼眶都有些湿润。
“唉！”
“原来本是男儿英，监宦从来背骂名。或以困贫遭逆道，或因触反受刑黥。若能活下去谁会甘愿受宫刑？”
“奴婢自幼孤苦无依，飘零江海，居无片瓦，身无半文，手无缚鸡之力，沦落至此，有辱先贤，不敢以读书人自居。”
说着高兴已是眼带泪花，用手一抹，泪水划入指缝，滚烫了谁的心？
公主身边的嬷嬷，似乎有些心有感触，说道：“殿下，小兴子出口成章，颇有才学，您身边正缺一个识子小奴婢不如就饶他一命让他留下吧！”
公主点头：“行，往后你就留下吧，既然你说你手无缚鸡之力，那以后的粗活你就别干了，替本宫整理些书籍就行。”
“谢殿下！”
哎，初考总算过关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刚才要不是打点悲情牌，说不定眼睛就被挖了，这公主也太狠了，哪像个姑娘简直像个母夜叉，早晚让你跪唱征服。
“李姨，以后小兴子就交给你了，先教规矩，本宫要沐浴了，让人烧水，就让这小子伺候本宫沐浴吧！”
说完公主就往浴室走去。
“诺！”
李嬷嬷手一挥，高兴身后的几名太监便走了出去。
众人走后，李嬷嬷走近高兴，：“好小子，行啊，有胆有谋，居然能死里逃生，老身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让姐姐见笑了，奴婢确实迫不得已才进宫混口饭吃，往后还望姐姐多多关照。”
“哼，没大没小，我老了，以后叫我李姨或者李嬷嬷。”
“李姐姐，您可不老，年轻着呢，干嘛说自己老啊，我看您也就20多岁，叫姐姐最合适。”
这世界上哪个女人希望自己老呢，女人最怕的就是自己老了。
“哼，小家伙，伶牙俐齿，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李嬷嬷虽是这么说，可内心高兴坏了，心想，我都快40了，真的不老吗？
“李姐姐，小兴子在这宫里举目无亲，往后您就是我亲姐姐，以后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您尽管批评。”
这李嬷嬷向来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突然对高兴产生了一丝好感，这家伙太惹人喜欢了。
“李姐姐，我求您个事，能不能帮我个忙。”
“哼，你小子刚到，居然敢提要求，需要我帮你什么？”
“李姐姐，能否单独跟我分配一个房间，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您放心，往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要是在平时她肯定会骂人，可今天面对高兴，她却不忍拒绝，谁叫这小子嘴甜呢？一声小姐姐叫的心都酥了。
“行吧，你跟我来！”
“谢谢李姐姐，您真是我亲姐姐！”
进入后院，李嬷嬷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屋子，说是一间屋子，其实就是个杂物间。
“你把这屋子收拾一下，就当是你的卧室了，往后少卖弄嘴皮子。”
高兴心想，我要不是靠卖弄嘴皮子，哪能分到单间，像这种没有地位的小太监，基本上都是挤在一起打通铺，搞不好就露馅了。
“李姐姐，谢谢您了，这公主大白天也沐浴啊？怎么还要我伺候？”
李嬷嬷说道：“让你伺候那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毓秀宫死了多少奴婢吗？好生伺候，切记不可惹怒了殿下，否则我都救不了你。”
“诺！”
“随我去浴室吧！”
“诺”
初春季节，天气还是有些寒冷，但是毓秀宫的沐浴房却水气氤氲，温暖如夏，一个硕大的木桶中，撒上了不少玫瑰花瓣。
高兴跟着李嬷嬷进入沐浴房，三公主正在脱衣服……
看到这副场景，高兴差点没流鼻血，自己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这是“天上人间”还是“太子酒店”？当三公主脱去最后一件肚兜，高兴低着脑袋不敢直视。
三公主走进浴桶，突然回头，冷笑着问道：“小兴子，本宫美吗？”
妈的，这丫头不把太监当人男看，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脱衣，简直是对我的猥亵，要是日后知道自己是真男人，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但高兴知道这小娘们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现在对你笑，说不定下一句就是杖毙。
高兴抬起头，道：“春寒御赐毓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哼，好你个大胆的狗奴婢，居然敢盯着本宫的身子看，看来是得挖掉你的眼珠子了。”
“不过嘛，看在你很有才学的份上，今天本宫就饶了你。过来，给本宫搓背。”
“诺！”
喊道，：“你们都下去吧，李姨留下！”
“诺！”
几名宫女快速退出房间，像是如释重负。
快兴上前替三公主搓背，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一丝不挂，山川水泽一览无余，高兴简直在受折磨。真恨不得给这妖精来一棒。
高兴一边按摩一边祈祷，“老弟呀”，你要争气呀，千万不能发怒，否则咱爷俩都完了。
按了一会，小娘们吹弹可破的肌肤，让高兴有些爱不释手。
三公主问道：：“没想到你这小奴婢手法还蛮不错的嘛，是不是以前练过？”
高兴暗骂，以前有钱就去桑拿中心让别人按，现在也该轮到自己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高兴道：“奴婢没有练过，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当然得用心做好。”
“嗯，不错，看来本宫得多留你几天了。”
高兴在替公主按摩，而李嬷嬷却用余光上下打量高兴，不知她心中所想。
半个多时辰后，三公主才洗完澡，直接站起身，滴滴水顺着毛发落下，高兴拿起毛巾替她擦干水，李嬷嬷替她把衣服穿上。
三公主道：“小兴子，你今天伺候的很好，本宫解乏了，要回房休息，你也下去歇着吧！”
“诺！谢殿下！”
高兴跟李嬷嬷退下后。
“李姐姐，公主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能否说说是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李嬷嬷说道：“又瞎打听，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多嘴，在宫里小心祸从口出。”
“姐，我也只跟您说嘛，又不跟别人，往后我在毓秀宫，您就是我亲人，公主殿下就是我的主子，主子有什么烦心事，做奴婢的当然要帮她解决。”
李嬷嬷犹豫了片刻，说道：“陛下欲给公主指婚，对方是左丞相的公子，公主不太愿意，还吵了几句。”
高兴道：“公主莫非心中已有他人？”
“那到不是，只是公主讨厌这种政治联姻。”
高兴心想，公主心中没有他人才好。前段时间经过陆公公介绍，高兴对朝廷几大重臣也多少有点了解。
说道：“姐，左丞相是不是杨怀林？听说深得陛下器重？”
“是的，丞相亲自开口，陛下也不好拒绝。”
“姐，杨丞相的公子多大？人品怎么样？才华如何？”
李嬷嬷说道：“二十出头，听说才华出众，还中过进士，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也没见过他本人。”
高兴脑子天人交战，突然一条计策上心。
笑道：“姐，简单，我有一计，可让杨丞相的公子，自己不敢再提婚事，让他知难而退。”
李嬷嬷反问：“什么计策？你别是吹牛吧，要是惹怒了公主，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我的亲姐姐，您就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那你把你的计策跟我说一说，我看行不行。”
高兴笑道：“杨家公子才高八斗，还是进士，肯定心高气傲，他不是很有才华嘛，那我就跟他比一比，杀杀他的威风，他若输给了一个小太监，也就没脸要求陛下赐婚了吧？”
李嬷嬷大惊，：“啊……你要跟杨丞相的公子比才华？你没开玩笑吧？”
“姐，我从不开玩笑，不管是吟诗作赋，还是琴棋书画，我都能秒杀他。”
“啧啧啧……，你这牛吹的都快天上去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考进士中状元？何必进宫当太监？”
“姐，我视名利如粪土，考进士算什么？人各有志，我只想做尘世中一名小太监。”
“哼，胡说八道……”
“你真敢跟杨公子比才华？你可知道你要是输了的话，公主会杀了你，恐怕陛下也会赐死你。”
“姐，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如果我输了，不用他们动手，我自己抹脖子。”
李嬷嬷还是不信，但还是说道：“先整理你的屋子吧，看公主以后怎么收拾你。”
“行！那您先忙。”
李嬷嬷走后，高兴嘴角露出诡异的一抹笑容。要是能跟杨丞相的儿子比吟诗作赋，那自己立马就能咸鱼翻身了。在这伺候公主有个屁意思，要伺候就得伺候女帝，顺便让她给我生三个娃。说不定将来我儿子还能当皇帝。想一想就激动啊！
李嬷嬷来到三公主房间，：“殿下，小兴子说他有办法让杨丞相的公子自讨没趣。”
“什么小兴子？”
“殿下，就是刚才给您沐浴的小太监啊，名字叫高兴。”
“就他，怎么个自讨没趣？”
“他说让他跟杨家公子比才华，不管是吟诗作赋，还是琴棋书画，只要杨家公子败给了他一个小太监，他就没脸再向公主提亲。”
三公主惊道，：“他有这本事？杨家公子可是中过进士，他一个小太监能识几个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