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人类世界
林夕离开魔神之渊，凭着巴尔的记忆一路向西北方飞去。
魔神之渊的大陆处于极南部，东边直至海洋，都是龙族的领地。
西北方的大陆中央，便是人类世界的发源地，也是人类世界最为富饶之处。其他地方即便存在人类，但大多都是其他种族的附庸。而往北越过艾伦山脉就是精灵和其他种族的领土了。
林夕书中的主角，便是人类世界其中一个国家的国民。她仔细算了算时间，因为自己的影响，主角们都还没有出生。
不过巧就巧在，书中男女主角是在魔神之战后三万多年出生的。想一想也只有一千多年了，林夕想着大不了和巴尔一样，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因为世界各处都令她着迷，林夕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实在不算快。经过海洋和沙漠，现在正在飞行在一片雨林的上空。这些天林夕所到之处一直雷云密布，看不见太阳。
以她的感觉来看，离地应该数千米左右，不过因为魔神之眼的缘故，她甚至都能看清雨林中的昆虫有几条腿。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即便是一路上看了不少东西，林夕还是不禁这么想。
“母亲，离开芥大陆已经过去七天了。”许久没有开口的祂突然说道，
“这些天我整理了一些记忆，三处地点我也已经找到了。如果您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转移。”
林夕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转移？去什么地方？”
巴尔很少见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封印我的阵法神力波动分散在三个地方，龙族，精灵和新神们数万年来一直通过这三个地方加固阵法。”
“母亲，我以为您是希望与祂们一战才会一直释放气息，我所掌握的权柄会极大程度的影响常世的稳定，祂们也能知道我已经离开了芥大陆。”
“神战于我而言无关紧要，但如果我误解了您的意思，请您告诉我。”
林夕恍然大悟，屏气凝神，收起了根源灭绝的气息，身上浅浅的一层灰雾彻底回到她的体内，天空中厚重的雷云也渐渐消散。
“原来一路上这些雷云是因为我。。。”林夕喃喃自语道。
“常世之中，最纯粹的毁灭之力是雷电。雷电可以带来灭亡，亦可以带来生机。云层中，身体所逸散的气息会激化外界的雷元素。在许多个纪元前，我也被人称作是雷神。”巴尔在林夕面前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要是祂以前的同伴见到，一定会颇为震惊。要知道巴尔一直是最沉默的那个，数千万年不开口都是常有的事情。
林夕收回毁灭之力后，这片天空也恢复了晴朗。等她朝下面看时，看不到尽头的雨林中，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魔兽都探出头来。
“之前海里和沙漠中的那些魔兽也是因为害怕。。。”
仅仅发呆了一小会儿，一只巨鹰魔兽就直冲她而来，那比人大的利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森森寒光。
“母亲，不用担心，它并不愚蠢，会离开的。”
正如巴尔所说，当巨鹰魔物飞到距离林夕不足百米时，在空中瞬间一个急停，颤抖着，悲鸣着，用比飞来时更快的速度逃离了。
林夕向它逃离的方向看去，各种魔兽在数百米高的巨树间旋转腾跃，林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真是壮观啊，不过待的久了估计又会有魔兽过来，还是不打扰这份清静了。”
“母亲，这片雨林过后，就进入人类世界了。”巴尔语气依旧无悲无喜。
一路飞行不过数天，雨林尽头广阔的岩漠外，草木繁盛的地方，林夕总算看到了一些人的痕迹。
“那是个村庄，总算能见到活人了。”
这片村子在天上看不算大，但也有着百户人家。远处是一片果园，能看见不知名的果子挂满枝头。
已经到了炊烟升起的时候，还有许多农民依旧在田野里工作。林夕飘落而下，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沿着村庄小路进到村落中。
林夕看着两边忙碌的人们，心中暖洋洋的。
“好治愈的感觉，像是和平时期中世纪田园风格的村庄，还有这么大一片向日葵，就是房子似乎有点老了。”
林夕看着眼前的农田，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贵族小姐一样一惊一乍，有时还会忘记不用开口也能和巴尔说话。这是她的灵魂在那个世界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亲身感受到的自由洒脱，不由得让她想起老家那昏暗的楼道，喧嚣的城市，如同鸟笼般封锁着心灵。
干活的村民看着一尾暗色裙摆扫过，只见那少女气质和美貌，如深渊盛开的彼岸花一般夺目。她从乡间小路走过，众人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
“那是哪位贵族老爷家的女儿啊，这模样隔着老远都让我慌神。”
再看她的一颦一笑完全不似贵族小姐端庄，甚是随性自然，又觉得奇怪。
林夕听着他们说话的语言，凭借着强大的灵性感知和学习能力，以及巴尔有关于人类语言的记忆，很快就掌握了这片土地的通用语言---库洛斯语。
“您好，老先生，我从外地来，途经此处，请问你们这里是哪个国家的领地呀？”
林夕为了不吓到村子里的居民，把早就想好的理由抛了出去，询问正在屋子小院前晒太阳的老大叔。
大叔眯着眼睛缓缓地坐起身子，看着眼前如童话中走出来的女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啊，实在不好意思，亲爱的姑娘，你比这田间所有的向日葵还美，我一时间移不开眼睛。失态失态了。”
林夕看着眼前的大叔，戴着一顶麦草帽，浓密的络腮胡子爬满整张脸，有些已经花白了，眼神却炯炯有神，气质上竟显得有绅士般的和蔼可亲。
“不妨事，我刚到这里不久，对这周边都不太了解。您能和我说说吗？”林夕对面前的大叔又问道。
她感觉太久太久没有遇到过人类了，看着同类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哦，当然可以，亲爱的小姐。来，咱们边喝茶边聊吧。”老大叔移开了桌子，往房间里招呼了一声。
屋子中女佣连忙拿着茶具走了出来，她看上去年纪不小，估摸着也有五十岁上下了。
衣着和林夕想象中的女仆很不一样，完全不是那种黑白的配色女仆装，反倒是一副以前老家杀猪匠穿的茶色的长围裙。
头上戴着厚实的头巾，头发和服装一样的茶色，可能是因为忙碌，显得有点乱糟糟的，让林夕一阵愣神。
她拿出长盒子，并示意让林夕坐下，熟练的沏好了茶。虽然庭下并不宽敞，但很温馨。
林夕很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杯中的茶透着温润的光泽，飘来阵阵花草香。
“这是，苹果的香味。”林夕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小酌了一口。
“苹果？没听说的读法，小姐的家离这里很远啊。”
“呵呵呵，我们这片地方茶叶少，但是芦丁果和香料倒是蛮多的，晒干后做起茶和酒来都很不错。村里也算是靠这些个勉强填饱肚子。”老大叔也喝着，笑呵呵的说。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波罕诺尔盖特，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您可以叫我诺特，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叫我阿波罕。”
林夕放下杯子，微笑道：
“原来是村长先生，我叫。。。零，是一名采风画家。从很远的地方来，这些年一直在南部，对北方不是很了解。”
林夕虽然对自己写的国家心里大致有点数，可毕竟问问知道的人还是比自己误打误撞的跑进去要好得多。而且谁知道自己写的巴尔被封印三万年后的世界，在一千多年前的现在会不会有所不同。
阿波罕听完一脸震惊，茶都险些喷了出来，连忙说道：
“哦，姑娘，这里往南都是人迹罕至啊。”
“许多人都说，南边要么是迷宫一样的树林，比房子还要粗的树到处都是。要么是会吃人的沙漠，大到没有边际。”
他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又继续说道：
“偶尔教士们传教都会说：‘越过比尽头更遥远的宽广海域，是一片随时会来临的黑暗，信仰龙王，龙王会庇佑每一个信徒。’”
“您，柔弱的像娇花般，怎么可能。。。”
阿波罕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道：
“原谅我的失礼，我离开大城市太久，太久没见过贵族勋爵们了，见谅，见谅。。。”
“但实话实说，您说的话，我这个老人家也很难信呐。”
阿波罕算是明白了，这怕是某个大人物家的女儿，说话的用词和奇怪的名字，又不像帝国南部的人士。
估计是闲家里衣食无忧没有乐趣，跑出来想找找乐子，这才把理由想得这么的漏洞百出。
林夕听完也是有些尴尬，谁知道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大叔，知道这么多。她只能再喝口茶，一脸呆笑的望着眼前的大叔。
“村长先生，你们这有没有地图什么的吗？我想看看。”
林夕见理由被拆破，只能换种策略，捏着嗓子问道。
“美丽的小姐，您要真是离家出走了，最好是早点回去吧，现在虽然比以前好了，四处都有边境伯大人的斥候巡猎山贼和魔物，但贵族小姐单独在外，还是很危险的。”
阿波罕又接着说，
“老头子我是不知道您出门了多久，不过看您没有行囊，衣服也整齐干净，估计也是刚刚跑出来没多久吧。”
“我们这里叫亚尔村，已经算是帝国最南边的村落了。领主是波特边境伯爵大人，他的主城波特城离我们有百里多路，不算近。”
“距离边境伯领地最近的是莫斯子爵大人，在西北角，翻过前面的山，他的主城离这里更远，山路也难走。”
“您要不在这住上几天，等到月底送香料和粮食税务的马车一路去波特城。然后让边境伯大人帮忙，您尽早回家才好啊。”
阿波罕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他是不能理解为啥好好的城里不待着要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玩呢？就算是出来看风景，那也得是多带护卫才是。
阿波罕不由得多想，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这等容貌和身体，是把一大块黄金挂在脖子上等人取。要是一路走来遇到山贼，豺狼虎豹什么的，那必定是难以幸免。”
“难道是有什么护身的东西？看着身上这么干净利落，领地离这里应该不远。又或者是她不是普通人吗？龙王庇佑之人？这女孩的面相气质那必然是大人物，就算是以前偶尔见到的贵族小姐们也没有这种上位者的贵气。”
虽然面前的女子言谈举止与她流露的气质不相符，但也能看出与其他人的诸多不同。
“该不会是公主吧？这种大人物失踪什么的，整个帝国还不得翻过来。”
林夕当然是不知道面前的大叔想了这么多的，她仔细想了想，当年她写人类国家的时候，一共只写了九个国家，其中两个帝国，一个三国合众国，其他还有六个国家中并没有叫奥斯曼帝国的。
即便是为了铺垫剧情，千年以前也没有过多堆砌辞藻。可以说除了一些涉及关键人物的地方做了伏笔外，大多都是一笔带过的。
她又问道：
“那村长先生你知道现在大陆有多少国家吗？”
阿波罕刚缓了口气，但这问题他不知道怎么答。
“小姐，您问的是所有附属国？那在下实在是回答不上来啊。”
“独立国家呢？”林夕听着话茬不太对，又问道。
“小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闹着玩呢？”阿波罕笑道，
“帝国统一到现在，还没有一个附属国要独立呢。北方的诺兰帝国也是同样，我儿子在帝国军中，前些日子写信说，近些年边境也似乎要打仗了。”
林夕实在有些懵圈。
“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