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卦心，洪馆长往事
按照东阳县衙门余捕头的预计，本来这次烤串摊打人案是第二日开堂审理的，奈何张家村的案子事大，任务繁重，硬是给延误了三天。
这些天里衙门的人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了，既要顶着县令叨叨不停的责骂，又要顶着知府大人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张家村案难就难在，人员基本都死光了，所以衙差们需要摸排张家村惨案事发前后附近所有村落的人员动向。
信息量之大，工作强度之高，不可谓不强，好不容易排查到一名叫张小梅的妇人去过张家村省亲，结果在听说张家村被屠后，此人就直接疯了，结果线索又断了！
一些退了休的老衙差们都笑话他们这帮衙差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就是天生跑腿的命，任职期间遇上了这样的事，有些人则讽刺说：“好好干啊，万一表现好了直接被知府提走，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在开庭前这几天里，张志也没闲着，一边关注着张家村惨案的进展，一边按照李管事所教的内功入门心法努力修炼。
经过洗髓液泡澡，张志单手力量已经达到了能举一百八十斤石锁的程度。
至于那奇妙状态下的爆发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根本无法轻易激发那种力量。
让张志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这些天每次他如厕都有特别留意过，可是他当日服下的白玉珠却像是被消化吸收了，再不见踪影。
他身体再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反而不管锻炼得有多累，只要睡一觉，第二天便能舒爽无比，一点疲惫酸疼等不适感都不会有。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天里张志除了正常的习武锻炼之外，居然还从何师兄处探听到了一些令人尴尬的八卦之事。
这何师兄也是个妙人，二十来岁满脸胡茬的大汉却犹爱八卦。
原来洪馆长的妻子是洪馆长在一次外出游玩时，恰巧遇到土匪打劫救下的。
洪馆长妻子感恩洪馆长的救命之恩，于是不顾洪馆长比她大十岁，依然以身相许，婚后两人度过了十年甜蜜的时光，然而两人未育得子女。
后来洪馆长收了第三名弟子，名林东胜，此人年龄比洪馆长小十岁，倒是和林馆长妻子年纪相仿。
林东胜相貌出众，天赋异禀，勤奋好学，嘴巴又甜，更是带艺拜师。
当时林东胜深得洪馆长喜爱，经常出没于洪馆长私人处所，尽得洪馆长真传，就连洗髓液的配方都传授给了他。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林东胜品行不端，学艺已成之后，不思感恩，居然勾引上了洪馆长的妻子。
一朝东窗事发，洪馆长义愤填膺暴揍了林东胜一顿，林东胜自不是馆长对手，洪馆长差点杀了林东胜，洪馆长妻子拼死相救，最终洪馆长念在十年的夫妻名分，于心不忍，写了一纸休书，便任由二人离开了。
“难怪一直没见过洪馆长的妻子呢！”
张志听着何师兄讲的八卦恍然大悟，感叹于洪馆长的曲折故事。
后来林东胜创办东胜武馆，刚开始籍籍无名，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了个副馆长叫拓跋荀，于是半年前东胜武馆的人公然摆擂要当着全县百姓的面打败洪太武馆。
当时比赛分五场，四场弟子决战，最后一场比赛则是导师对决。
洪太武馆派出的四名弟子，三败一胜，本来东胜武馆已赢三局，洪太武馆败局已定。
那林东胜笑话洪太武馆弟子不争气，谎称念在洪馆长曾为师父的份上，再给个机会，只要赢了最后一局便算两家武馆打平。
那拓跋荀也在一旁挑衅说洪太武馆是不是输不起，堂堂成名馆长还不敢跟他一个副馆长比。
洪馆长气不过，被迫应战，由于那拓跋荀武功高强招式奇诡，后来甚至有人说此人会仙术，洪馆长在与其交战了数十个回合后失手被打下了擂台，因而输了比赛。
从那以后东胜武馆的人放话，“因馆长是从洪太武馆学出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了学子们的前途，只要是洪太武馆的弟子，只要每年交一两银子便可转投东胜武馆学习更强的武艺”，这摆明了要跟东胜武馆抢生意。
一时间那些意志不坚的洪太武馆弟子都转投了东胜武馆，导致东胜武馆在东阳县一家独大，至于其它不知名的武馆则本来就没什么竞争力，更是倒闭了好几家。
正是由于这些打击的原因，洪馆长这些年一直未娶妻，也未再收亲传弟子，洪太武馆的规模也缩减到现在只有十九名弟子。
“这林东胜真不是人！”张志感叹道，真是人心险恶！
至于洪馆长和许姨之间，则是因为武馆要订做修炼服的缘故洪馆长和许姨经常照面，许姨人又非常体贴，两人一来二去，就心照不宣，保持着很微妙的关系了。
张志听着八卦的时候，突然传来同门师兄的传话：“齐武师弟，墨渊师弟，衙门来传唤了！”
张志等一行十数人随着两名衙差，不紧不慢得往衙门走去。
也不知是因为衙门忙于张家村的事导致人员不足，还是武馆和衙门之间太过熟络，再加上犯事的张志齐武初步推测是于法相符的一方，衙门就派了两名衙差也不怕出现意外。
一行人行至县衙门口，便见衙门大门两边已经站满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说他们好话，也有人指桑骂槐。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可狠了，一招就打死了两百斤的壮汉！”
“唉呀呀，这么小就有这好本事，将来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哎哟喂，我看这些个武夫子啊就是霍害！一言不合就动手，一动手就杀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哎哎，你这话就不对了哈，没有练武的，遇到歹人谁来伸张正义，又谁来保家卫国？凭你这种弱鸡吗？”
“你说谁弱鸡呢？来啊，有种来干啊，怕你不成！”
“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小姐，快看快看，那个人好帅啊，又结实又帅气！”一名十三四岁的丫鬟拉着自家十来岁的小姐，指着齐武道。
“竹姐，要不要这么不矜持啊！”那小姐羞涩地拉着身边比她高一大截的丫鬟道，“是他？”
“谁？”那十三四岁的丫鬟顺着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去，难道是说那个小男孩？
于是那丫鬟道：“小姐，那小孩想必就是那个一招击毙了恶汉的小英雄吧……不过咋看起来那么眼熟啊？”
众人入得公堂，在衙差低沉的“威武”呼喝中，互殴的双方都被带上了场。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几天的沉淀，不知是有人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县衙急于破案立功，为了寻找现场目击证人贴出了奖赏，因此此次审案在数名证人的供词帮助之下，很顺利的就破了案。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此案不但牵扯出了街道上一家小吃店铺，还牵扯出了一个叫清风寨的匪寨。
案情终于真相大白：三名清风寨的土匪入城赌输了全部家当，囧迫之下，被街道旁小吃店铺老板买通，用以找烤串摊的茬，三人行动前用小吃店老板的预付的定金买了点小酒，不料将事闹大，损兵折将，还将自个儿送进了大牢。
当听到“清风寨”的“风”字时，张志双拳紧握，小小的拳头骨节捏的发白，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块刻着个“风”字的黑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