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武馆,爆发惊人潜力
东阳县,洪太武馆,今天也不知道刮了什么风,一大早便有人叩响了门。
“谁呀?”李管事极不情愿地丢下洗漱工具,跑去开门,门刚打开便见一衣着朴素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直挺挺站在门口。
“小家伙,是你在叩门吗?”李管事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张志点了点头。
“你找谁?”
“我是来找你们馆长的!”张志熟练地用官话道。
“你认识我们馆长?”李管事疑惑地问道。
“不认识!”张志道。
“不认识你找他干什么,哪凉快哪呆着去,没功夫理你!”李管事见张志也不像什么富贵人家,便要掩门,打算回去继续洗漱。
“别啊!我有钱!”张志强行挤了进来,手里托着一腚二两的银子,“我想拜洪馆长为师!”
张志本来是想去东阳第一武馆拜师学艺的,然而一打听,人家拜师费得五两银子,第二武馆倒是原本三两的拜师费,如今生意萧条,便降到了二两了。
“哟呵,小家伙,你是认真的呢?”李管事见到这二两银子,顿时眼睛都亮了,不过随即又疑惑地道,“这银子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不会,这是我家里人给我的!清清白白的!”
张志拍着胸脯保证。
“就这二两银子?”
李管事假装不屑地瞥了一眼。
“可是我只有这么多了……”张志摸了摸口袋,无奈地道,“这是我全部家当了!不过我可以干活,洗碗洗衣什么的都可以的!”
“算了算了,本来咱这拜师费是三两银子的,看你这么有诚意,就勉为其难的收你这二两银子,剩余的一两我先给你垫上,你以后记得还我!”李管事装作大发善心的模样说道,“你跟我来吧!”
李管事掩好院门,也不管张志能否跟上,自顾自地往院子里走去了。
张志一路小跑跟随,问清了眼前带他进来之人原来是洪太武馆的李管事。
当李管事问他名字和来历的时候,他编了个县郊猎户家庭,遭遇土匪父母双亡,无奈流浪的身份,并化名墨渊。
李管事道了声,“墨姓,这倒是不多见啊”,便也没多想,领着张志进入中院。
张志刚入得中院,便见十来个青年或持刀或持石锁正在锻炼。
“你先在这看看师兄们锻炼,我去禀报一下师兄,看他收不收你为徒。”
“李管事,你师兄是?”
“笨蛋,我师兄就是你想拜师的洪馆长!”李管事回头,微笑道。
在外锻炼的众人见这新来的小家伙那憨憨样,也都呵呵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张志白了他们一眼道。
这时一个肌肉结实的十五六岁青年问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张志道:“我叫墨渊,今年十一岁了!”
那青年道:“你还这么小,你确定你想拜洪馆长为师?”
张志不解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青年还没回答,另一名满嘴胡茬的青年道:“你知道吗,洪馆长到如今,他的亲传弟子也只有三个!”
那十五六岁的青年铁定地道:“洪馆长轻易不会收徒的,而且他的考核相当严厉,你知道吗,我们平时都是李管事在教的。”
张志听了,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自己一来就闹了个乌龙啊,当着教武的管事一心要拜很少收徒的洪馆长为师。
这时一名短发汉子安慰道:“墨渊小兄弟,你别被吓着了,努力一把兴许机会还是有的!”
张志问道:“诸位同门师兄,洪馆主都收了哪三个徒弟啊?”
那十五六岁青年道:“洪馆长收的第一个弟子叫萧宁,十年前出家入道,云游而去,第二名弟子叫夏侯义,现任云川郡刺史,第三名弟子叫林东胜……”
那青年刚说完第三名弟子名字,便被一声咳嗽打断,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李管事和洪馆长已经站在了中院门口。
“馆长好!”众人恭敬打起了招呼。
见众人打招呼,张志也跟着招呼了声。
“你叫墨渊?是你要拜我为师的?”洪馆长道。
张志看着面容威严,虎背熊腰的洪馆长,点了点头道:“是的!”
“说吧,为什么要学武?”洪馆长问道。
“我要为父母报仇,杀土匪惩恶扬善!”张志道。
洪馆长点了点头,让张志到他跟前来,然后摸了摸他的大小腿和手臂以及脉搏,眼神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
“墨渊啊,我收徒很严格,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需要经过三个考验,三道考验都过了,我便收你为徒……”
于是洪馆长介绍起了他的收徒考核规则。
“这第一条考核规则便是限你入门半年内单手举起最大的那个石锁。现在你去举举试试看,看看你现在能举起多大的?”
“最大的石锁?”听闻洪馆长说最大的石锁,李管事面露疑惑,这可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啊,不过片刻后他又神情了然了。
按照洪馆长以前收徒的考核规则,只要入门半年内能单手举起第三大的石锁,便通过了第一关了。
“洪馆长怕是再也不想收徒了,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吧!”李管事心想。
张志望向洪馆长所指的那最大石锁,不由皱眉,这石锁十分巨大,怕是不下四百斤。
以他如今的力气怕是只有三十来斤,这么大的石锁真是人能单手举起来的吗?
“这洪馆长是认真的吗?”张志心中疑惑,“唉!既然洪馆长能提出这样的规则,想必也是有可能的吧!”
“是,馆长!”张志不再多想,朝着那一排石锁走去。
武馆宽敞中院便是武馆学员平时练武的地方,地上摆着一排排石锁,从最低二十斤到最高四百斤递增。
张志看了看石锁,挑选了个大概三四十斤的石锁,稍微费了些力气便举了起来。
洪馆长见张志这个年纪,能举起四十斤的石锁,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他在这样的年纪都能举起五十斤石锁了。
还不待洪馆长问出“还能举更重的吗”,便见张志跨过数个石锁,朝一个比较大的石锁探出手去。
张志这一番举动,令围观的师兄们都惊呆了,“这小娃心里对自己的实力就没点数的吗?”
“喂,小子,那是一百斤的!”李管事提醒道。
洪馆长静静地看着,没做任何表示,在他看来:“反正这墨渊小子也提不动,更别想举起来了,要试就试吧,不知天高地厚,搓搓锐气也好。”
张志停顿了下,冲李管事笑了笑,然后毅然朝着那一百斤的石锁抓了上去。
此刻所有武馆的师兄弟们心里都自觉生成了一条结论:“这小孩太没自知之明了!”
入手十分沉重,张志深吸了口气,打算迅速发力,顺势将这石锁举起来。
“呀啊……”
张志使出全身力气,可石锁就像是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小墨,别硬举,你还小,这个年纪是不可能举得动这一百斤的石锁的!”那十五六岁的结实少年劝道。
“真的不行吗?”张志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不行,连一百斤的石锁都举不起,如何半年内举起四百斤的石锁,以后还怎么报仇!”
想到张家村血淋淋的惨案,张志心头滴血,村里的叔伯们长期劳作,哪个不是能举起百斤重物,可是却被轻易屠杀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知道谁造下的这杀虐,但想到那村民手里死死攥着的黑铁牌,他便有了复仇的方向。
“啊……”
张志突然大喝一声,眼角两滴血泪滑落。
馆内师兄弟们冷不防,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个激灵。
这一刻他们突然感觉站在眼前怒喝的并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久经沙场浑身染血的将军。
张志感觉体内一片炽热鼓涨,血海深仇,无限愤怒,随着张志的一声怒喝爆发出无限潜力,只见他猛然发力,本不属于他年龄段的沉重石锁被高高举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那两滴血泪刚好砸落在地面上,将踏得坚实的泥巴地面染出两朵妖异的血花。
“我成功了!”
张志心中得到安慰,然而不待他多想,沉重的石锁便开始往后下方砸落。
“小心啊!”
“小心!”
馆内师兄弟们纷纷提醒,为张志捏了一把汗。
张志感觉右手被人以大力往肩膀内锁骨中按去,又感觉后方有人猛力将他往地上拽着,弱小无助的感觉瞬间充斥内心。
张志能感觉到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想象到磕在后方其他石锁上头破血流的场景。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浑身一松,腰上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搂住。
“谢谢馆长!”张志抬头,见是洪馆长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接住了石锁,感激道。
“好!”
“好!”
这时,中院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没有谁指明为谁喝彩,但此刻的喝彩已经不言而喻。
“不自量力!”洪馆长将张志以及石锁放下,冷冷地说了声。
李管事道:“小齐,把他带下去休息吧!”
那十五六岁的结实青年跑了过来,将张志扶入房内。
待张志回了房内,许管事让学员们自己练习,与洪馆长去了后院漫步。
李管事:“师兄这个年龄比墨渊小子如何?”
洪馆长:“不如……”
洪馆长:“师弟,看到那两滴血泪了没?”
李管事:“看到了!”
洪馆长:“这墨渊小子怕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李管事:“师兄,你怕了?”
“大不了林东胜第二!”洪馆长甩甩衣袖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