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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我在心智上,竟被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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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一百三十章:我在心智上,竟被压制了?三日后。

    开春农耕,今年依旧沿袭了军屯之法,同时因天子故,将会比往年多两成的屯民可得田土分配。

    且立功者在许都安家,甚至可以帮忙婚配之事,令单丁的屯民能有后嗣。

    屯田新令下后,除却减免的些许赋税,其余鼓励尽皆让百姓欢呼雀跃,大颂曹公之德。

    同时也感念天子怜悯,有豫州之地令他们得以安居乐业,所以今年屯田比起往年更加热络,初春时就已可见耕牛遍地,百姓结伴于田间。

    也有童子放牧,青草芬芳,一派祥和的景象。

    安置之后,朝廷下令,在去年年末,张济兵马曾劫掠南阳,侵扰百姓民居,视为祸乱之贼,于是兴朝廷兵马八万,以司空曹操为主帅,领兵征讨张济。

    张济已死,则征讨其侄张绣,攻克宛城,同时下诏书令荆州刘表不可给予粮草,应断其粮草后路,撤军回襄阳,否则以同罪逆党论处。

    郭嘉和程昱两人在进言的时候,同时脑海中都挥之不去当天“纸上谈兵”时候所争论的粮道。

    东南方向粮道隐蔽,所以不好切断,最轻松的法子便是如此,让曹操觐见天子,告知粮道的军情,当然这份军情不一定是真的,总之以探报格式送上。

    可猜测刘表在暗中支援张绣,这样一来,就等同于把刘表也拖下水了,他要么赶紧切割,要么就是彻底被打上逆党的名头。

    这样曹操甚至可以顺便攻占南阳,屯兵于此,趁着袁绍今年定要全力收尾幽州战局,与荆州大战。

    刘协,欣然同意,并且以此试探刘表真心与否。

    于是,手握天子诏书,下发讨贼檄文的曹操,乘坐车撵,三军征发,以讨宛城。

    二月,正是春雨绵绵之时,行军初缓,待天时稍正时,再加速行军。

    张韩这一次,骑的是绝影。

    曹操坐在马车门前的坐榻上,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听在了发出“哒哒哒”清脆欢快声的绝影上。

    黑亮宝马、黑鬃飘飞,坐于其上的张韩更是丰神俊朗,暗红劲装武袍,四肢修长而马尾飞扬,头戴发箍,唇红齿白,精壮又有力。

    曹操看了许久,真是觉得和自己年轻时候颇为相似,那时他也是这般的潇洒恣意、英姿不凡。

    唯一的缺点是,张伯常腰间是挂了什么东西。

    一根不规则的粗铁棍?

    怎么……打造成这样,崎岖不平、似有棱角,但自此端详又难见工艺,可乍一看……就,逼迫自己模糊去看,倒也有些威武。

    “伯常,你这是何物?”

    “佩锏。”

    张韩言简意赅的道,“在下最近有感铁匠技艺,初了解后,爱不释手,于是一时技痒,就亲自来打造了这一件趁手的兵刃。”

    “此兵,重八十斤,长三尺,势大力沉、挥如山岳倒倾,敌军莫不能当,我单手可挥!”

    张韩兴奋的介绍起来,他觉得郭、戏、程、典等人,其实就是太死板了,不够变通。

    主公不像他们那几个凡夫俗子,总是能敢于开眼看当世新奇之物,乐意接受各种改良,他一定能明白这神兵的个中妙处。

    “以后多看看兵书,军中工匠足够了。”曹操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单单只是看了他一眼,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这把武器。

    曹操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把佩锏的锻造,全是钱财没有半点技术,不知道张韩浪费了多少上好的铁石。

    “伯常,”曹操看向他,“派到前哨的兵马有何消息?”

    “正常巡报,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张韩拱手而答。

    顿了顿之后,又说道:“张绣想要待价而沽,在主公这里大赚一笔,那肯定是要展示自己的兵力,否则我们的先锋军就能拿下,也就失去了招揽的本钱。”

    “所以我料定,他们一定会先行设下伏兵,若是不行则退守城中,死守数日,来等待我们招降。”

    曹操微笑点头,这份分析和之前几位谋臣的看法全部一致,连荀彧也明白张绣的心思。

    “那你觉得,最好应该怎么做?”

    张韩想了想,拱手道:“敌人想要什么,我们偏不给,这亦是取胜之道也。”

    “张绣想要抵抗之后,便等待汉廷招降,所以我们应当以汝南为根据屯运粮食,而后先行攻打宛城外部敌军,扫荡至城内后,便可围而不攻。”

    “以汝南屯粮为站,缓缓输送至各地,占据沿途城池以安置,不予招降纳敌,只随时小战耗损。”

    “我方后方坚固,河内、东郡皆有重兵把守,无需担忧后方被袁突袭,袁术又自有大事缠身,因此耗得起。”

    曹操听完后,看向左侧骑马的郭嘉,看他直接微微点头,便知晓这已经是他们共商所谋了。

    张韩宅邸内经常有宴席,曹操是知道的,而且曹昂回家后,也会到后院书房去和曹操谈及各位人物,品评各文武品性。

    “纸上谈兵”的事,曹操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从来不觉得惊奇,终究还是辩论,这把戏和儒生辩经其实差不多。

    而且,整个许都最懂兵法、最善行军布阵的人都不在,他们争个屁!曹操经常会这样想,是以不以为意。

    “去下令,分骑军攻渭水上游,再命张辽领本部起兵截断南面粮道。”

    “遵命。”

    张韩得令而去,加速行军,分两部骑兵前去攻伐上游和截断粮道。

    此次出征的骑兵在六千余数,已占现在曹操兵马的八成骑军精锐,虎骑二千余,豹骑一千八。

    另有张韩的护卫营黑袍甲骑,张辽的并州狼骑八百。

    张辽的兵马里,那八百骑其实也并非全部是他当年的并州旧部,旧部大约只有三百余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从青州兵里选拔出来的精锐。

    骑军领命而去之后,整个行军的布局,也和此前商议基本无差。

    三日行军,曹军到达了渭水,豹骑由曹纯率领,李典为副将,先取渭水上游处,果有伏兵在两侧。

    曹纯依程昱计,骑兵快速通行,步卒拖延之后,随行而入林边小道,刚好撞见张绣兵马出来。

    前后夹击之下,破解了伏击,步卒持刀盾,自两侧摸上山去,反而打得张绣措手不及。

    一日夜鏖战之后,杀敌二千余人,俘虏上千人,占据上游营地,准备以土袋、建陂来囤水,止住渭水河流,为大军通行提供便利,不必绕行太远。

    张辽则是绕路向下而奔,直奔宛城、南阳一带的粮道,严密切断、监督刘表的动向,把宛城兵暗暗隔断。

    故而,曹操刚到渭水的时候,实际上兵马就已经和宛城有了两三次大战,几乎都是渭水上游那般鏖战。

    又加上上游不断屯水断流,曹操大军行军的时日,比他们预计要短,张绣一下子慌了。

    ……

    宛城城门楼上。

    身着黑色广袖儒袍的贾诩行步如风,胡须飘动,清瘦的面容上冰冷无比,急切的走进了门楼之中。

    张绣在主位上,伏于案前看送达的军情,此时优势全无,被曹军打得节节败退,不出三日竟然在宛城之外的所有布局全部动摇。

    他听见贾诩的脚步声,也马上立起身来,剑眉一挑,双目紧盯着来人,沉声问道:“先生,情况如何?”

    “很不好,”贾诩站定于前,拱手道:“曹操已掌控渭水上游,虽说此河流向不经城内,但他若是挖掘河道,引流灌城,宛城的护城壕沟便会冲垮,连同整座城全数尽毁。”

    “我们已经丢失上游掌控,曹操以曹纯、李典为将,在上游安营扎寨,日夜囤水。”

    “那现在该怎么办?”

    “撤防于城内,或是连夜奔袭,夺回上游营地,”贾诩也难以为继,摊手道:“唯此二法也。”

    “如若不然,就立刻求降!”

    张绣腮帮微鼓,神情愠怒不发,但却还没有完全颓败之意。

    贾诩虚了虚眼,接着正色拱手,道:“少将军,眼下局势已经非常艰难了,我们接连折损精锐,若是再损,或许曹操不会再纳降,到那时,就真的难了。”

    说完这话,贾诩深感无力,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拿捏了想法一般。

    曹操定然是深知他们的想法,所以尽最大的可能折损在外兵力,以削减宛城兵力,到时候归降起来,他们自然没有价码可谈。

    眼下,若是再去袭营,一定会有埋伏。

    此刻,又有探哨进来,告知后方粮道出现了曹军的身影,并未出兵攻伐,隐藏在山林小道之中。

    贾诩想了想,立刻躬身道:“少将军,曹军这是故意被我们发现,在东南侧的一定是精锐骑兵。”

    “不错,”那探哨诧异的看了一眼贾诩,连忙附和道:“少将军,全都是清一色的精骑,没有发现步卒的踪影!”

    贾诩期待的看着张绣。

    如此态势已经很明显了,这骑兵绝不是来突袭入侵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在后方给予威胁,可现可藏,让刘表不敢轻易送粮。

    这是要在数月之内,把宛城兵马一口吞下。

    这不是在招降,他是真的要一举击溃宛城兵马!

    再等下去,一旦曹操失去了耐心,不讲仁义,肯定会决沟灌城,城倒是不会毁,即便河水灌入城中也会往低处流出去。

    但是,在外的兵马若是不撤,那就真的撤不回来了。

    这些兵马一旦折损,甚至还不一定能撑到招降的时候,因为宛城兵的士气若是崩塌,那时候就真的是必须要祈求归降了。

    而且,或许什么都拿不到。

    “若我能夺回上游营寨,是否能解此局?”张绣认真的问道。

    贾诩微微仰天,叹道:“难,曹军一定会对上游营寨严防死守,绝不会侥幸对待。”

    “若是少将军前去,极有可能要中伏,因而各有损失。”

    张绣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的抬起头来道:“那,若是向刘表求援呢?”

    “刘表不会出兵,只会用粮草辎重支持少将军,但是……那些曹军精骑在后,便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拒绝。”

    不错,刘表本来就不打算蹚浑水,他或许只等着看结果。

    若是曹操大败,荆州兵马可能会趁机而行,张绣虽然年轻,但是这点局势他看得明白。

    刘表得到荆州的这份家业算极其不容易,他不会轻易的赌上家业,或令自己境内的局势紊乱。

    不过,也是贾诩这么说了之后,他才知道曹军出现在东南方向的深处用意,除却威胁之外,还可以给刘表一个较为完美的不出兵理由。

    这些兵马,还追剿不得,若是驱兵前去,这些骑兵肯定会第一时间撤走,等同于徒劳无功。

    那么……渭水上游营寨去不得,东南方也不可去,如果还要战,那就得直接出兵和曹操在野外大战。

    属……大军逆击!不智也……这样打战,乃是血战之法,但是和曹公却又没有这样的仇怨。

    而且,叔父还得到过陛下的嘉奖、封赏,不管怎么说都还算是大汉的功臣,何必如此。

    在宛城每日都不过为了两餐的饭而已,玩什么命啊?

    “先生意,应当如何?”

    “曹公此举,无非是为了逼迫我等退军至城下,”贾诩深思之后,苦笑道:“若是坚守,则引灌城之危,且两方会逐渐怨深。”

    “不如,遂他们的意,先行退入城内据守,等待曹军攻城,放弃城外三座营寨。”

    张绣眉头紧皱,难以抉择,但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贾诩,伸手猛然捶打了一下桌案,点头道:“只好如此了。”

    贾诩脸色一松,拜道:“少将军英明,如此曹军三日内必定攻城引战,如此可大显身手。”

    ……

    三日后。

    曹军围城而不攻,甚至也不曾送来降书招纳,让城内将校每日都惶惶不安,仿佛曹军随时要攻城,又不敢松懈下来,必须时刻紧绷神经。

    城头上,渭水重新涨了起来,曹军已经完全掌控了各处河流的渡口,根本不给张绣任何机会。

    “怎么会,这样!”

    贾诩捶打城墙,第一次露出了始料未及的颓败神情。

    完全被人算到了,这位曹公居然有如此心智?

    竟然面面俱到算准了他所有的心思,每一步都走在他的前面,并且设下的隐患伏击。

    而且,大势上完全可以将他牵着鼻子走,宛城兵马少的确是硬伤,但战略上也很奇怪。

    贾诩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位完人,他好似不会犯错,而且又心中谋划了非常多的布局,就好像反复交织成的百层大网,想要挣脱出来谈何容易。

    这世间,居然有这种心智之人!?

    “少将军,不如还是……前去乞降吧?”贾诩又劝说道。

    张绣咬着牙,无比的难受,沉声道:“我苦苦等了三日,他都未曾攻城,结果就等来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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