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卡萨尔村
虽然里欧被禁足了，但实际上也只是不许溜出庄园的程度而已，对于习惯性宅在家的里欧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昨天的作业，近代诗人巴歌尔的《晚风别歌》你背下来了吗？”
“嗯，没有！”说谎是不对的，所以里欧选择直接摊牌。这几天晚上他的时间都用来钻研两章秘卷了，实在是没有余力去研究什么风流诗人的伤感情诗。
要知道，里欧通过两章秘卷已经凝练出了好几张「风」，「水」的下位卡牌，离二十六的半数大关也只差三张卡牌了。
“那就抄写十遍吧。”安图斯特大学士一点都不意外，这类背诵类的作业里欧从来都是敷衍了事。倒是抄写这一类的作业完成的十分优秀。不过年逾花甲的老学究什么样的学生没遇到过？像里欧这种出身高贵，又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已经不多了。好吧，偶尔一次的逃课行为，大学士也看在里欧平时的表现上轻轻揭了过去。
“这首诗歌表现了作者…………”
树荫下，一人卖力的讲解诗作的理念，表达的情感。一人瞪着大眼，看似认真的表情下，脑海中却回想着埃罗斯那近乎偏执的态度。
警署全军覆没，镇长难辞其咎。这时候明明里欧已经把案子的事成功甩给教会和冒险团了，埃罗斯却还偏偏往上凑。难道他不想好好休息几天？
里欧并不知道，埃罗斯只是不想看着某个人白白牺牲而已。而且，这件事背后的很多细节埃罗斯并没有告诉里欧，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根据他和克罗米发现的线索和警署的档案来看，梦魇杀人案绝对不只镇长宣扬的那几起。
根据教会信民的口述以及冒险团亲自走访的结果来看，自从一年前开始，就已经出现过这种毫无伤痕，却被夺走脏器的死法。
琳琳总总不下数百起，最有意思的事，去年夏天的时候，也就是第一起杀人案发生的时候，镇长下达了一个奇怪的政令，勒令三百名农场老人迁移出城，说是北风市下达的命令，准备建立一个养老院试点。
但埃罗斯调取过一年前的政令档案，却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录，相对应的，北风市的市长办公室也否认了这一荒谬的说辞。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埃罗斯双手抱胸，看着满脸愁云惨淡的杰西，漫不经心道：“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杰西，这件事非你莫属！”
对于埃罗斯来说，误会澄清之后，就没必要再抓着不放，他愿意插手这个案子，想必主教和团长都是十分愿意的，毕竟，没人想和他彻底翻脸。
而在另外两人看来，埃罗斯的插手无疑是代表卡佩斯不会计较两人的莽撞，正合他们心意，配合起来自然是轻松又愉快。可惜，案件的进展却恰恰相反。
“镇长只是个普通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怀疑他背后另有其人。”出于某种考虑，埃罗斯还是把人工培育梦魇的事告诉了达睿思和杰西两人。毕竟凛冬镇的超凡职业者都以两人为首，而两位极限职业者的助力也正是埃罗斯所需要的。
“人工培育？！”
达睿思和杰西不可能不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
“我们初步怀疑，是「旧世界」的余孽，贼心不死，筹谋着某种仪式。”克罗米把一份资料交给了达睿思。
或许杰西并不了解某些东西，但身为教会主教的达睿思只是大略瞟了一眼纸面上的各类数据，便震惊的手抖，都快要拿不住档案了。
“心，肝，脾，肺，肾。各项数据都是我亲自整理的，另外还包括男女性的生殖器官若干。”克罗米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若有所思的说道：“根据少有的目击者维多先生的口供来看，被害者的脏器在挖取过程中，保留着「活化」的特性，并且被一层亮黑色有腥臭味有油脂包裹。”
“一场祭祀！一场呼唤「旧世界」降临的血肉祭祀！”达睿思胸口剧烈起伏，细密的冷汗布满了额头。
杰西虽然不明白克罗米和达睿思口中的「旧世界」是指的什么。但不妨碍她从两人的对话中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需要你暗中盯住那个胖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埃罗斯平静的注视着杰西，身为刺客的她，潜行隐匿的能力连埃罗斯也拍马不及。
“我，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成功！”达睿思罕见的插嘴道：“我也会上报教皇，一定要阻止他们。”
“总之这件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整个凛冬镇的存亡！杰西团长，你一定要多上点心。”克罗米见任务分配妥当之后，又拿出来一张老旧泛黄的某种皮质卷宗，这是一件奇物，鸦老师可以通过这张奇怪的羊皮纸向他实时通信。虽然只是单方面的。“这是鸦老师收集到的情报，埃罗斯大叔，还有主教，你们也来看看。”
“一个礼拜之前，鸦老师感知到某种熟悉的气息，独自前往月亮湖畔的卡萨尔村。”克罗米苦笑一番，转头对着埃罗斯，声音低沉的说道：“阿格尔当时就准备带我们去那个村子调查。可惜……”
“阿格尔？我知道，那个嘻嘻哈哈的警署曙长！”杰西有些感叹，要说之前的警署中如果还有好人的话，那只能是阿格尔了，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实际上只有他在的时候，警署和强盗才有了区别。
“看来，阿格尔的方向是对的，克罗米，先分析情报。我们等会再去看看他的家人吧，听说他还有一个待产的妻子。日子也不是那么的好过。”埃罗斯收拾好心情，尽量保持平静。
“根据老师的情报来看，所有被挖走脏器的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克罗米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他们都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都曾去过这个村子。”
要知道，在这个出行全靠马车的时代，一般的平民基本上是甚少出远门的，最多也就在附近的村落里晃荡一圈。
但根据克罗米统计的死亡档案来看，其中不乏很多外来的人口，跨市，甚至跨省份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也是阿格尔一直不能掌握详细死亡人数的原因之一。他所能发现的几次案情都是凛冬镇所管辖的区域，外来人员的死活基本没什么人在意。
“看来，必须要去这个村子里看看了。达睿思主教，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这个村子对于埃罗斯来说实在是陌生。对此他只能寻求常年驻守凛冬的主教的看法。
“数百人的死亡案件，不是什么小事，我愿意一同前往，出一份力。”
“我杰西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