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最后的祷告
“埃罗斯怎么还没回来，案件很棘手吗？”里欧百无聊赖的坐在落地窗前。今天的大学士留下的作业格外的多，好在两世为人的里欧学习能力也不差，紧赶慢赶的在天黑透之前可算是完成了。
里欧屏退旁人，静静的欣赏着夜色。春初时分的夜风还是有些冷的，好在，二哈在怀像是个暖炉一般。
嗯？
里欧神色一凛，光牌自动浮现在他面前，汲取着他那微薄的魔能。
什么情况？里欧来不及反应，六百多点魔能转瞬即逝。光牌周身星光缭绕，但却不满足于此，又盯上了里欧怀里的二哈。
“系统什么情况？”
只是一个刹那，里欧明显感觉到二哈体内那磅礴的魔能被洗劫一空。至此，光牌才心满意足的沉寂了下去。
好在阁楼中四下无人，刚才的异象只有里欧和二哈看到。
「光牌受到未知因素影响，回应了某些存在。」
里欧满脑子问号，这牌不受控制，可以不要嘛？
诚惠两百点万象点，不可以！
嗷呜呜呜呜？
“没事没事，你睡你的。”
嗷呜呜呜呜
呜咽声更明显了。二哈明显有些懵了，一觉睡得好好的，魔能不见了。
“里欧少爷？”
“好了，安静点。”里欧听到玛丽莎的声音，赶忙让二哈消停些。
“我在这玛丽莎！是埃罗斯回来了吗？。”里欧看向提着灯盏的女仆，却没有看到玛丽莎的身影。
“不是的少爷，埃罗斯今天不回来了，案件有点棘手。”玛丽莎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看她的脸色疲惫极了。“您先休息吧，最近都不用等他了。”
晚睡前清点家族的重要成员，这是这个世界里贵族们的习惯，也是体现家族成员地位的重要方式。以往里欧只需要晚餐前后和德里克，玛丽莎见一面就好。现在埃罗斯回来了，当然也要等看到他才能休息。
“这样的吗？那你也早点休息。”埃罗斯的实力里欧亲身体会过，对于他的安全倒不是很担心。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里欧也没多想就抱着哼哼唧唧的二哈去睡觉了。
天空亮如白昼，一闪而逝的电光引人瞩目。随后，清脆如裂帛的炸雷声响起，像是整个世界在轰鸣震颤。
里欧愣了一下，银白的瞳孔在月色下闪耀，心头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打雷了少爷。”玛丽莎以为里欧有些害怕，所以停住脚步。
“没什么，玛丽莎，你下去吧。”里欧抬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奇怪的悸动像是错觉一般一闪而过。但加速的心跳不会说谎。
嗷呜？
“没事。”
嗷呜呜？
“真的没事。”里欧瘫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陷入梦境。
但他做不到，随着屋外的轰鸣声越来越密集，他明显能感受到窗户玻璃的震颤幅度越来越大，他的心那股莫名启奇妙的悸动也越来越强。
“我这是，怎么了？”里欧呼吸急促，想要呼唤系统，询问一番，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
“游荡于尘世的……”
“众星之王……”
“请为我……”
“……指引……”
这是哪里？里欧迷茫的睁开眼，他是不是应该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吗？
来不及多想，入目一片荒诞诡异的景象令他神色一凛。只见他被一片虚幻朦胧的星光挟裹着，感官像是被蒙蔽了一般，不分东西南北，上下左右。
在这里，似乎空间方位完全失去了意义。好在系统还在，刚抽的存货足以让他快速补充魔能。
“请指引我前行的道路。”
突然，一个被绿色星辰环绕的少年出现在里欧眼前，无尽的黑雾自虚空中涌现，想要困住他。
“你是谁？”里欧警惕的后撤一步，沉声问道。
但少年仿佛看不见他一样，拖着虚弱的身躯，不断诵念着什么。
“……”原来他看不见我？里欧好奇的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个少年。随后感叹一句这小伙是真的勇。
敢穿一身绿就算了，颜值确实驾驭得住，但还染个绿毛里欧属实不能理解，这个世界都这么开放的嘛？
“游荡在尘世的观察者，永悬不落的众星之王，照拂万物的三光之神，您的信徒祈求恩典，指引回家的道路。”
又是一阵虔诚的低语回响在里欧耳边，为什么会指向我？这熟悉的三段式祷词，跟里欧查找到的某些资料不谋而合。但这个世界，不是没有神灵吗？
“游荡在尘世的观察者，永悬不落的众星之王，照拂万物的三光之神……”
还来？里欧感觉脑子快炸了，不断有声音在你脑海中翻涌，是个人都受不了。
冥冥之中，里欧看向了眼前的绿毛少年。他周身的星光已经越来越微弱，里欧猜测，当星光彻底泯灭，就是他被黑雾吞没的时候。
“游荡在尘世的观察者，永悬不落的众星之王，照拂万物的三光之神，您的信徒祈求恩典，指引回家的道路。”
不知道祷词响起了多少遍，里欧愣在了原地。一成不变的祷告声中，里欧渐渐听出了一丝丝淡淡的绝望。
里欧很想帮助他，但里欧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醒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从希望到绝望。
黑雾愈发浓稠，虚幻的星光已经开始黯淡，里欧耳边的祷告也越发的绝望。
他是个旁观者，也只能做个旁观者。
“游荡在尘世的观察者，永悬不落的众星之王，照拂万物的三光之神，再会了，我的主。”平淡不带一丝犹豫的祷告声再次响起。少年的声音像是春日里和煦的微风，干净又阳光。还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里欧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又一次的，祂连自己的信徒都保护不了。
为什么要说又？里欧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无尽的杀戮和死亡充斥着他的脑海，恨意如潮水般飞涨。
“不！”里欧甩了甩脑袋，想要将那些血腥残酷的画面抛诸脑后。但那磅礴如洪流的悲伤渐渐压过了他的神智。
“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里欧抬起头，金紫色的神光涌现。祂的眼中有着悲痛，有着怀念，有着愤恨，唯独没有代表‘里欧’的人性。
祂说「黑暗褪去吧」
自祂身后，无穷无尽的星辉闪耀，黑雾如残雪遇骄阳般，融化消散，发出滋滋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