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善第章 恶第章 饭
“唉，好烦啊，那啥小猫子你缓过来没有。”吴为向形象已经转换完成后就在地上蜷成了一团的前婶子和前地精问到。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想啊，反正你又看不到你自己的样子，而且对于你们这些神明来说，这都只是外在形象的一种嘛，而且还能让我一看到就开心，包赚不赔啊，你想啊，某个众神之王不是还天天变猫头鹰变牛去拐骗人家小姑娘，你现在这个猫娘三无萝莉的模样，至少还初具人形嘛。”
“哎呀，没事的啦，来，按照我们的人契约，我现在要咨询你点事儿。”
“你…（抽泣声）你说。”听到契约两字，猫娘小姐终于回了话。
“那啥，和你猜的一样…”
“等等！”猫娘小姐窜了起来，用食指画了一个圈在两人的周围各画了一个圈，把两人包裹在其中。
“行了，这样他们就听不到了。虽然我没有察觉到有视线的存在，但还是小心为妙。”
“哦哦，那我继续，和你们两个猜的一样，我确实不是原来的空虚，我是被某个你们的同伴给强行塞进来的，所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少之又少，你们为什么要开始互相争斗，接下来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回归乐园，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有猜到，沉溺…就是那个烂赌鬼，应该也知道，他最后应该是想框你一把罢了。在这里的神明，不，前神明们，就属他被侵蚀的最深，即使信徒的规模还能称得上教团，也早早的逃来了这里等死。”
“我很好奇，你们所说的侵蚀到底是什么？还有，在我所读的典籍上神一般不会像您二位这样感情丰富…”
“正常状态下的神明，不会，可能我得先跟你普及点历史，嗯…我眼中的历史。”
“神明，是众生念力的集合体，生而不凡者依靠信徒而吸引其注视，获赐神力，为其代行，再凭借神力在凡世保护神明之信徒，仅此而已，本来也就应该如此，即使偶尔代行之间爆发冲突，也不会酿成这么可悲的现状…扯远了，在太古时人之善念凝聚成了一位善神，恶念则凝聚成了四位恶神，善神与恶神经过了剧烈的战斗后，恶神被善神封印在了另一个空间之中，不能再直接干涉凡世，而善神也受了重伤，他的双臂被砍断化为了两条被称为龙的生物，陷入了沉睡之中，世界的权柄被分为了百余个席位和权柄由陷入沉睡的善神在无意识中交给了凡世中最符合其特点的生物，这些生物被也被世人笼统的称之为神，也就是我们。
在成神的同时，我们获得了被称为权柄的特殊能力，这个想必你已经了如指掌了，任何人只要在获得的那一刻就能理解相关的一切，我便不再赘述，同时我们获得的还有位格，所谓位格，你可以理解为神明之间的强弱等级，神明可以通过吞噬夺取走其他神明的位格，让自己的位格得到提升，以掌握更加强大的权柄，在明白这一点后，原先还算平静的凡世瞬间在神明的意志下打成了一锅粥，人族，精灵，地精，矮人，龙人在指示下开始互相战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个破世界也能勉强维持运转，不知道为什么，天上突然多了一个太阳，恶神的封印在太阳能量的冲击下松动，他们创造出了更多的神明，一个个为了拿到权柄成神的堕落者就跟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最终的结果就是信徒与已经划定好的地盘完全不够分了，不光是善神阵营与恶神阵营之间，善神阵营与恶神阵营内部都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第二个太阳对恶神有着不小的帮助，至少不会像我们一样只要暴露在太阳之下就感觉到疼痛，我们善神汲取正面的情感，尊重，信任，爱等等，恶神则汲取负面的情感壮大自己，痛苦，绝望，疯狂，欲望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养料。”
“恶神们虽然刚刚苏醒，没时间培养自己的信徒，但是他们的力量所需的负面情感本就取之不尽，堕落者的数量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手忙脚乱下，在应战的初期我们全面溃败。我也就在那时失去了自己的信徒被赶到了这里，好在他们内部之间似乎更加的苦大仇深，我曾经见过隶属于不同恶神的眷属们互相攻击，我是最早应战并被踢出局的几人之一，听最晚来的干涸说，善神们已经结成了联盟，挡住了攻势。”
“神在成为神之前，也曾经是普通的生命体，不过被施加了过多的念力形态发生了改变罢了，所以神性与人性其实都存在于神的体内，不过是孰强孰弱的问题，在第二个太阳出现之前，失去了信徒的神明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多数逝去的神都是因为实在太无聊了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如我刚才所说，那个该死的太阳对我们这些善神有着奇怪的影响，我能感受到我的权柄和位格都在流逝，他在从我身上剥夺我本就拥有的念力，善神在太阳的照耀下变得逐渐弱小，恶神则变得逐渐癫狂，在注意到这点后几乎所有的神明都开始寻找自己的代行，赐予他超凡的力量然后替自己继续征战，当然了，也有我这样的例外，我一直没能找到心满意足的代行，或许那位能醒来的话这一切都能改变，不，或许这太阳的出现本就是那位的意志？”
“善神们将这种剥夺称为侵蚀，恶神们则称之为福音，对于他们来说似乎第二个太阳带来的影响更加偏向于精神，侵蚀的程度根据权柄的不同也不相同，在我见过的神明里，沉浸是最快的，即使还有教团在世，仍然不得不逃来这里避难。说起来，这里还是你发现的。”
“我？”
“我说的是空虚，他是一个奇妙的存在，明明是善神的一员，最后之战的战场上中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与他凡世代行战斗的身影，甚至恶神也对他熟视无睹，甚至越过了他的领地直奔向其他善神的地盘，就好像他也是自己人一般，即使如此他还是立刻抛弃了自己的人民，抛弃了自己的领地，毫无抵抗的跑了，然后四处云游，各个方向战场的战报上都要传回他出现过的情报，最后一次听到他消息时是他向善恶两边阵营的所有神发出声明的时候，自己找到了这个化外之境，能有效避免太阳的影响，欢迎所有神，无论善恶前来避难。”
“一开始，来到这避难的失败者们确实还互相戒备着，但一旦真的接受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也就看开了，无论是沉沦这种恶神，还是我这种善神，在失败之后都不过是路边的垃圾罢了，有什么必要互相厌恶互相戒备？现在的我们，早就没必要再敌对了。”
“可惜，这里的保护似乎对沉溺没有什么作用，他依旧被侵蚀的很厉害，不是说位格，而是精神上，精神上的痛苦让他变得越来越容易沉溺于某件事，在被我顶替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已经沉溺在了那逐渐窒息的痛苦之中，说不定，一直被侵蚀也是他主动而为之，或许他已经沉溺于那缓慢消亡的感觉之中了。”
“疯子。”
“回到你现在要干什么这件事上，我的建议是，运用现在的优势，将这里所有还有价值的神明全部狩猎完，吸收掉他们的所有壮大自身。”
“神狩吗？”
“嗯…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想过这是在养蛊的可能，但没想到我会是第一条被吞噬的，啊对了，忘了和你讲这个了，善神之间的对决必须要师出有名，我之前的宣称便是此用，可以歪曲含义，可以扭曲事实，但是必须要有名义，如果没有的话会受到极为可怕的惩罚，据说有无视规则直接被乐园处决的。”
“乐园？”
“有的说是那位神的造物，也有的说乐园就是那位本身在无意识中的自然反应，反正在我获得神位的时候就有了，有可能是觉得无序的战争对于信徒的损失太大了，也有可能是觉得都被叫善神了自然不能太过于无序，反正除了通过乐园的裁判，善神之间永不互相伤害。”
“在乐园规定下，善神之间的对决或者说战争只能以三种形式进行，一是神战，两位神明化显神身肉搏，跟角斗场差不了多少，会有很多神来观战，二为眷属战，挑选一到三位座下的代行进行对决，三为赠礼，由乐园决定玩法和规则进行游戏。开启赠礼的名义需求是最小的，偷了财物啊，违反了诺言啊这种小事就能开启，眷属战则需要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对方侵犯了自己的正当权力，乐园评估获得弱宣称时才能开启，比如入侵国界，抢夺了麾下的镇子这种。神战则必须被乐园认定为强宣称时才能开启，灭国、杀妻夺子、代行惨遭神明灭门、被带了绿帽这些事都在强宣称范围内，如果以微弱的名义去强行开启神战的话自身会在战斗中被乐园赋予强大的诅咒。”
“原来如此，还有个问题，你刚才说沉溺还有神国？你还能感应到吗？”
“嗯虽然我是借他的躯壳复生，但是确实无法感受到任何与祂相关的东西，现在的我，顶多就是个力气比较大的人类罢了，至于祂的神国，大概已经变成无主的状态了吧，也不知道祂的信徒们几时才能发现这一点。”
对话持续进行着，一开始还坐在地上的吴为不知道何时已经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长时间的高强度集中精神任谁都会十分疲惫，契约依旧端坐在墙角的地板上，看见眼皮直打架的吴为慢慢的合上了眼，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床边，动作轻柔的帮吴为盖好了被子，走出了吴为的卧室，关门的声音很轻，合上眼的吴为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客厅中，契约捡起了吴为吃饭后留下的碗，碗里的食物一点不剩，又叹了口气，契约捡起那脏碗，打算先把碗给洗了，走到厨房，发现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饭一不小心做多了，剩下一大半没人吃，饿的话记得吃了，里面料有点特别。”左上角的画着的是一只纯黑色的蚯蚓，右下角的署名位置上则是画着一个带着王冠的火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