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罚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将原主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磨灭
她苦笑不堪,冒着忤逆之罪反问道“祸端?父亲,叶桉瑢从小离家为的是什么?从小苦练武艺池驰沙场又是为的什么?常年待在边塞忍受苦楚到现在又是为什么?父亲难道不知吗?不就是为了……”她愈说愈烈,只想替叶桉瑢将这些年心中的不平发泄出来
叶文朝涨红了脸,怒目大怒“住口!”
怒不可遏的声音穿透出窗,让在外挑灯的下人都吓了一跳,一向儒雅的老爷竟发这么大的火,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纷纷离内堂远些,省的殃及到他们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要住口的意思“父亲为何不让我说,今日殿上父亲也看到了,官官相护,权高位重者就连陛下都不敢轻易动,真是可笑”
“给我住口!”
沈氏也被叶桉瑢的言语所吓的惊出了声“休得狂言,莫要让有心之人听到”
“我说的不对吗?明明不是我的错,查明了真相,却还是没有还我一个公道。只因为他们身世比我好,身后有靠山”
叶文朝虽气,但是叶桉瑢说的确实在理,今日她确实受了委屈,但以他的能力也无可奈何“即便如此也不能将这些话放到台面上讲,公道自在人心”
叶桉瑢喃喃自语“公道自在人心,却不在有心人眼里,他们眼里只有权力,谁会在乎被冤枉的那个人”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学到隐忍二字”
“忍,父亲打算一味忍到什么时候?”
沈氏“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让下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洛景没有你想象那么简单,这其中的利害你可知?你就不该与她们争辩,退一步便无事相安……”
叶桉瑢冷嘲道“哼,退一步,不自证清白,那板子就打在我身上了,只靠往日旧情求情,父亲是觉得陛下迂腐吗?是忍还是软弱到自己的孩子被换都不敢问一句……”
此话一出,叶文朝仿佛恍惚中看到了九年前的她
气急败坏的叶文朝起身时,腿碰到了桌角,桌上的茶盏颠了老高,盏里的茶水散落出来,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朝她砸去“咣当”一声,盏落地碎裂,叶桉瑢额角顿时渗出血来
颤着手指着她“你、你、还是跟九年前一样没长劲”
沈氏心疼的抬手想要触摸她的伤口却又停在半空中“瑢儿!莫要再说了,莫要再惹怒你父亲了。”
不解气失控的叶文朝越过沈氏一脚正踹在她肩上,沈氏拦住发火的叶文朝“瑢儿都受伤了,你还动手”
她跪坐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擦拭额头上的血渍笑了笑“因为我就是我,就算失忆不记得之前的事,还是不能改变之前的我”这一刻她像是能感同身受原主的无奈和苦楚,她要帮她,更要成为她
对上他怒气冲冲的目光,挺直腰板继续说“我知道父亲出生寒门,好不容易入了仕途,一路走的辛苦,可是也不能一直忍气吞声啊,你也瞧见了朝堂众臣有谁真心又有谁野心勃勃,曲意逢迎,阿谀奉承……”
叶文朝气的身子发抖“我看你真是发癫疯了!”
就连沈氏也听不下去责备道“够了!瑢儿,你不该这样忤逆你父亲的,他心中的苦你又知道多少?母亲知道自从楠儿走后,你便怪你父亲无用,可我们没有滔天的权势,又何来本事及时阻止?错就错在我们生在这个不堪的朝代”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可是我不是这个朝代的啊,我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被换走还能一声不吭打的忍着
“滚出去!给我跪在院中面壁思过”
她提着裙摆走到外面,面对正堂跪下,廊厅上过往的下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逗留。只有石竹站在廊前陪着她。深夜,里屋的灯一个个熄灭,走廊上微弱的烛灯忽闪,她跪在冰冷的地上,硬邦邦的石面咯的她膝盖痛。冷风来袭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刺骨的寒风灌进衣衫,她忍不住打个冷颤,天空中飘起零碎雪来,石竹见状便去后院主屋里禀报求情,春月在屋外当守拦住石竹小声说“你做什么?老爷和夫人已经歇下了”
“春月姐姐劳烦你禀告老爷和夫人一声,下雪了,小姐还在院中跪着”
“老爷不是说了吗,让小姐好好思过,谁求情都无用”
“可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小姐万一出现什么差池该如何是好?”
春月有些难为情“这里屋的灯都已经灭下了,若是这会进去定当会受责罚的。要不等老爷或夫人起夜时我再通报”
石竹无奈又折返回内院
叶桉瑢的嘴唇早已冻的发紫,瑟瑟发抖,腿也麻了,就连额角的伤口也结痂冻的没有知觉
石竹见状撑起伞跑过去“小姐,”
石竹为她撑着伞,抵挡些雪却抵不住寒风“别管我了,你快回去吧。父亲只罚我一人,你莫要陪我了”
“奴婢不走”
突然一团橘色的人影出现,朝她们来跑来“小姐”
近来才看清来人“月牙”
只见她怀中抱着厚重的披风,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宽大的披风包裹着她,顿时暖来一丝温气
“小姐冻坏了吧”
“你怎么来了?”
“我看小姐迟迟未归,石竹姐姐也不回,便担心去找春冉姐姐,她告诉我你被老爷罚了,我想着天冷,我来给小姐和石竹姐姐拿件衣服来”
三人在雪中紧挨相互取暖
……
兴德宫殿里,文武百官朝拜着坐在高位上的陛下
“启禀陛下,近日丹狄人越来越放肆了!”
“在北玥周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陛下愤怒的把手里的折子拍在桌子上“啪,之前不是已经把南城土地割舍给他们了吗,怎么就还没有平息他们”
“他们这次派人来说要白石镇”
“什么?”
“陛下一味忍让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堂堂北玥礼仪之邦,怎能用武力解决,岂不与他们有何不同,再派大使前去讲和”
“陛下,这样只会让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臣以为应当拒绝他们的要求,正面对抗”
“可是丹狄不比周边的小城池,硬攻,没有胜算,犯了难啊”
这时小太监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原洲的三王子前来觐见!”
“传”
“传!原洲三王子进殿”
话语刚落,一男子从殿外走来,步态沉稳,眼神冷漠,背对着光,刺眼的光芒笼罩着他,只见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衣周身包裹着金丝边,腰间绑着刺绣金丝花纹,黑发垂直,剑眉下一双漆黑锐利的双眸,透着凌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