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药剂
刚到达站点，陆西匀发现对灰晶的争夺结束了，有人获得自己的灰晶退至角落，警惕地看着某些方向，害怕被报复；有人结成强有力的团队，威慑地看着那些没有灰晶的共同守护抢夺到的灰晶。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群人是因为无力参与争夺，他们伤痕累累，筋疲力尽。
陆西匀环视一圈，站点上一些人正拿着绿色或蓝色的未知的试管液体倒进口里，这些东西就是李程提到过的应急药品。
陆西匀心里几乎可以肯定正是这些绿色或蓝色的试管液体存在造成双方实力差距拉大，才致使原先激烈的争夺不得不平静结束，因为在这个站点她并没有看到其它能导致晶体争夺结束的因素。
这么多人使用这些药剂，她那几乎可以确定药剂是绝对有效的，但不确定的是使用之后会不会产生其它副作用。
陆西匀收回目光，按照之前约定，装作不认识泰安等人，扶着郑云舟坐到其它地方，准备帮她把裤脚捞到膝盖上，查看她脚上的伤势。
裤脚还未完全捞上去，只露出了纤白的脚踝，陆西匀便停住了，裤子的布料和伤口粘连在一起，难以做到无痛剥离。
陆西匀想了从空间里面拿出一袋饮用水，用刀扎了一个洞，慢慢往粘连的地方浇水，又用指腹轻缓地揉它，感觉稍微有些松动，才慢慢尝试揭开粘连在伤口的那层布料，将裤脚捞到了她的膝盖上。
没有遮挡，所有的伤处都展露无遗，白皙的腿上，膝盖和脚踝处的肿胀十分扎眼，小腿上也遍布大大小小擦伤血迹。
“难怪走不了，都肿成这样了。其它地方还有受伤的嘛。”陆西匀用水给她清洗伤口。
“背上，手上还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感染、留疤。”郑云舟伸出双臂，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淤痕在手臂上格外丑陋。
陆西仔空间里寻找药品，空间角落一个铁盒，上面刻有药品两个字。
陆西匀，打开盒盖，冷气迎面，盒子四周立即起了雾气，陆西匀用手拨了一下雾气，看见里面躺了六支试管药剂，每支药剂上都标注了作用，愈合，止疼，兴奋，镇静，其中愈合、止疼剂各2支，兴奋剂和镇静剂各一支。
液体的颜色十分符合药剂本身的名字，绿色的是愈合剂，深蓝色的是止疼剂，浅蓝色的镇静剂，红色是兴奋剂。
“不确定有没有副作用，你要试嘛？”陆西匀摇晃着一管绿色试剂，又浅笑着望向对面的人。
郑匀舟有些迟疑。如果陆西匀没有提到副作用，她大概会毫不犹疑地去尝试，站点目前已经有人在喝，说明药剂是有效的，但是现在听到‘副作用’三个字，她没办法做到完全相信这个东西，这个药剂上面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证明它的安全性，也没有说明它后续可能会存在的副作用。
不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伤口可能会发炎，自己也无法正常行走，这样，就算面前的人愿意帮自己，到最后也会因为现实原因不得不放弃自己。
只要活着，副作用算不上什么？能出去什么样的医疗团队自己会请不到。
思虑再三，最终郑云舟决定接过药剂，她伸手准备要去拿，陆西匀原本要松开试管的的手又骤然紧握，“刚才你在犹豫的时候我在想，药剂外敷是否会有效。”
“可是大家明明都是在喝。”郑云舟质疑地说，神情有些气恼，在陆西匀紧握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竟然冒出她不舍得给自己药剂的想法。
但是一想到她是拿自己药剂给自己用，才恍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离谱又荒唐，她好像无形中受到站点氛围的影响，这里全是警惕，焦虑、愤怒，还有一些觊觎的目光。
“大家都在喝，只是说明内服有效，也许仅仅只是外敷的效果比不上内服，但是你既然如此犹豫了，试试另一种可能会更好，一点点试错成本而已，结果不过两种，无效或者有效而已。”陆西匀拧开试管盖，“我来帮你，我先试试一些小擦伤，你试着把腿放平。”
郑云舟愧疚地点头，忍着痛慢慢放平自己的腿。
这年岁白长了，比别人多活了起码七八年，脾气和情绪是一点也没稳。
试管渐渐倾斜，一滴绿色药剂从试管口垂落下来，正好滴预计的一处擦伤上，接触到药剂的伤口像活了一样，贪婪地急速吸吮那滴绿色药剂。
擦伤在以一种不寻常的速度愈合，最后只留下一些血迹在手臂上。
“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嘛？”观测变化的陆西匀低头问。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这整块发痒。可能是伤口在愈合的原因。”
“有效，那就继续。”陆西匀又朝最严重的膝盖倾倒，再然后是脚踝，绿色液体依旧被伤口快速吸吮，见恢复不够，陆西匀又再次加量，两处伤处用掉一半绿色药剂。
奇痒后，郑云舟感觉自己脚上痛感减轻，只剩下一些轻微的擦伤痛，她用手支撑着站起，感受脚切实踩在地面的触感。
这是什么药？竟然如此神奇，等出去这个鬼地方要是能找人研发出来，这该是多大的创举，这会是这个世纪最惊艳绝伦的药。
陆西匀看着郑匀舟喜悦到夸张的神色，心想，这是高兴惨了？
“你不惊讶？开心嘛？这东西等我们出去要是弄出来就发了。”郑云舟看陆西匀神色变化不大，再次蹲下。
“原来你高兴地是这个？”出去？听到这词，陆西匀脸色凝重起来，片刻又说，“这样想也挺好的。”
这个药剂越是厉害，她就越觉得不安，越是超越她已知东西，她便越对还未到来的下一刻感觉到害怕，害怕未知，糟糕，极度不可控的事发生。
“远处有个黑点，越来大了。”有人喊。
听到喊声，陆西匀立即起身，朝那个方向走，郑云舟亦步亦趋地跟上。
“是条轨道。有条会动的轨道在朝我们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