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算账
刘翼推着蛋糕出来,瞧见荆芥回来了,意外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荆芥朝她微微扯动唇角,郝信刚才那么一闹,如同在她劣迹斑斑的黑历史上又添上一条,虽然沈星临让她不用担心,但没有婆家会不在意媳妇儿的名声,何况还是他们这样的大家庭。
沈星临的外公看起来也像是比较老派的人,应该更加注重门第观念吧,荆芥越想越难过,她不喜欢这种低人一等的自卑感,但一想到要和沈星临分开,突然发现自己很舍不得,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住在她心里了。
刘翼看出她情绪不高,“那个吕菲菲我跟她打过交道,没见过公主病这么严重的人。”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没看她男朋友都受不了她吗,再说谁没遇到过几个渣男,不过该说不说,你那几个巴掌真是打到我心里去了。”
尽管这件事的后果现在看来远超出她的预期,再来一次的话她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因为那几个巴掌她也打个很爽,太解恨了。
“你刚才不说话那劲儿,一下子搞得我都不敢吱声了,豪门儿媳的光环太足。”刘翼抬了抬眉毛揶揄道。
荆芥无奈:“别闹。”
刘翼噗呲笑出声,“逗你呢,东西都在里面呢,没人给你动,快去吧。”
荆芥笑了笑,心里的阴霾好似也散了些,既定事实她改不了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蛋糕做好,想起那天老先生吃面条时满足的笑容,今天这个蛋糕想必老人家也会喜欢吧。
并且,搞不好这也是她唯一一次讨老人家欢心的机会了,不奢望老人家对她改观,至少能赢回一点印象分就行。
荆芥打起精神,长出一口气,迈步走进工作室,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站在操作台边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
纳闷怎么有客人出现在这里,正想提醒她非工作人员不能出入操作间。
那人像是感应到身后有人,转头看过来。
荆芥认出对方是谁,登时眉心一紧,“你在这里干什么?”
薛桐桐跟着许绾宁出来找人,听服务员们八卦,得知miel活动项目负责人,亲自邀请荆芥参与甜品设计,并且主蛋糕更是荆芥一个人的创意。
miel是本市首屈一指的专业甜品服务供应商,作为一个新店输给对方,她是服气的,但属于荆芥,她绝不能接受!
为什么她总是跟自己抢?又凭什么老天爷每次都站在她一边?
薛桐桐怒火中烧,她不甘心,更不想认命,她得不到东西,荆芥也别想得到。
偷偷溜进甜品工作间,找到那瓶绿色的酱料,听那几个miel的人说,这个蛋糕是她特意准备的拿手好戏。
山鸡也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她偏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飞不起来。
薛桐桐拧开盖子,随便拿过来一个调料罐,正要往里加料,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回头吓了一跳。
荆芥看着瓶子从她里滑落,翻倒在地,青酱撒得到处都是。
薛桐桐见她冲过来,拿起地上的瓶子,里面的东西只剩下一个底,萃着寒冰的冷眸盯住她不动,骇得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面。
沈星临看到沈辞的消息,一刻不敢耽误,赶过来看到一地狼藉,目光扫过躲在墙角的女人,薛桐桐慌乱不已,立马移开视线。
“还有备用的吗?没有就算了。外公平时很少吃蛋糕,刚才那个蛋糕,他吃了好几口,已经很好了。”沈星临轻抚她后背,轻声安慰。
薛桐桐震惊,前一秒活阎王似的男人,转眼化身成忠犬,柔和的目光流淌出满满的爱意,没有女人看了不会心动,然而心动的同时,不甘和恨意又涌上心头。
为什么她总能得到男人的偏爱?郝信忘不了她,沈氏的独孙也青睐于她。
沈星临的话提醒了她,荆芥赶紧给胡娇打电话,让她把店里剩下的青酱马上送过来。
挂断电话,荆芥转身走向薛桐桐,扯走她的手包,薛桐桐追上去,沈星临一个眼神扫过去,立马不敢动了。
看着他们往外走,薛桐桐六神无主,“你们要干嘛?”
回应她的只有一扇关闭的门,荆芥站在门外,“你想待在这里,那就多待一会儿吧。”
薛桐桐瞬间三魂七魄去了一半,狂拍门板叫喊:“放我出去,你们要干嘛?快开门!你们非法软禁,我要报警。”
对,报警!慌里慌张地去找手机,突然想起包被人抢走了,薛桐桐跌坐在地上,万念俱灰。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荆芥拿着一瓶满的青酱回来。
薛桐桐腾地站起来,目光扫到外面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铆足了劲儿想要冲出去,眼看着要到门口,突然被人挡住去路,抬眸看到沈星临堵在门口。
男人像堵墙似的挡在她面前,薛桐桐进退无路,“你们到底要干吗?”
没人理会,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薛桐桐走到荆芥跟前,“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荆芥全神贯注整理蛋糕的造型,被她吵得眉心一皱,厉声呵斥:“闭嘴!”
薛桐桐吓得一哆嗦,退到一边,不敢再吱声。
几分钟后,一个造型简约别致的蛋糕出现在眼前,薛桐桐却毫无欣赏的心情,因为她生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们不会要把自己杀人灭口吧?
荆芥将准备好的蛋糕移到托盘上,交给传菜的服务员,目送服务员推着车子出去,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眼前晃过,薛桐桐趁机跑上前,想要叫住还没走远的服务员,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嘴,后背重重地砸到墙上。
薛桐桐疼得浑身像是散架子了似的,她感到捂在嘴上的手不见了,正想大声呼救,声音含在舌间不敢出口,因为那双手此时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越收越紧。
“我跟郝信的问题是我遇人不淑、有眼无珠,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不想牵扯旁的人,但我发现有些人真是太会蹬鼻子上脸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荆芥从台上抽出一把小刀,刀身拍了拍她光滑细腻的小脸蛋。
是时候把账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