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屁孩

    傅霜霜一直在哭，她自己感觉委屈，怎么自己受了那么多苦，敖勋还没有一点同情心，还把自己甩下了。

    “师父，你在哪？霜霜想你了。”她小声啜泣。

    哭着哭着，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哗”一杯水，把傅霜霜泼醒了。

    她“啊”的叫出声来，整个头凉飕飕。

    眼前是一个穿着蓝黑色长裙，系红色腰带，长发编成辫子坠于腰后，几缕发丝，垂于鬓边，娇俏动人的小女孩，看起来约莫五六岁人间孩童的样子。

    “小丫头，你干嘛？”傅霜霜微怒，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问。

    小丫头指着她用稚嫩的声音说：“听说你是龙宫的奸细。”小指头一晃一晃的，要不是骂自己，傅霜霜很愿意抱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玩一会。

    “没礼貌，能这么和大人说话吗？”傅霜霜说，这个小丫头，她还是可以教训下的，她用手轻轻弹了下她的小脑瓜。

    “啊！”小女孩叫了一声，“你敢打我， 我要我哥哥杀了你。”小女孩说，然后气嘟嘟的跑开了。

    傅霜霜心想，这小娃娃人小小一个，脾气还不小，喊打喊杀。等一下，哥哥？小丫头的哥哥难道是敖役？那可不完了吗？

    她焦急地爬起身，正打算跑出门去，那小丫头，又回到了门口，看着她，狡黠一笑说：“你可别想跑。我已经让我哥哥过来了。”

    “你哥哥是谁？墨允哥哥？”傅霜霜弯腰看那个小丫头，想套点话。

    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着她说：“我哥哥是·····”然后停住，看着傅霜霜，眼睛眨巴了两下，开始卖关子，不说话了。

    脚步声从门外的长廊上传来，傅霜霜转头看去，那不就是敖役，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哥哥，她刚敲我的头。”小丫头对着敖役嘟嘴说，小辫子在身后一晃晃的。

    傅霜霜如临大敌一般，马上说：“我和她开玩笑的，她用水泼我，我以为是要和我玩。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妹妹。”

    敖役走进房门，傅霜霜仔细看他，其实他和敖勋还是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鼻子，只是身上多了几分忧郁和阴沉。

    敖役的生活从父亲兄长被关入黑崖渊后就彻底扭转了，那时候他还是懵懂孩童，只能跟着母亲带着襁褓里的妹妹随全族一同流亡。龙王有令，不许他们用敖姓，改为贱姓，哪怕是山间最低等的灵物都能欺负他们。

    “贱族，贱族，滚，不许在这生活。”那些山野间的低等灵物都会对他们恶语相向，要么用法术驱赶他们，要么用爪抓，要么用牙咬。他们全族除了小孩女人就是老人，没有半个能保护他们的人，他那时候拿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死了一只撕咬自己母亲的老鼠精，那是他第一次杀生。后来，他们只能往最荒芜之地迁徙，那是连最最低等的灵物都看不上居住的地方——无望山。

    无望山就是没有希望的意思，那里终年不见阳光，黑色的瘴气弥漫山间，没有任何的生灵。一旦吸入瘴气，就将五脏六腑溃烂而死。为了生存下去，族里的二十一名老者决定集体自尽，死后让他们取龙筋，制成飞翼神鞭，借神鞭之力，驱除瘴气，在无望山扎根，积蓄力量，以期有一天能重返龙宫。

    敖役还记得，族里最老的龙，和他说：“敖役，你看二十一根龙筋，刚好够做成飞翼神鞭，我们死了刚好有二十一根龙筋，这是天在给我们机会。别难过，我们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你要好好利用飞翼神鞭的力量，帮我们一血前耻，救出你的叔伯兄弟。”

    老者悉数吸入无望山瘴气自尽后，化为龙身，齐刷刷的躺在自己面前，每一条都瘦骨嶙峋。那时候，族内只剩自己的母亲、妹妹还有几个旁支的姨母和她们的孩子，他们的族群只有女人和小孩了。看到尸体，其他的小孩都吓得哇哇哭，他是那帮孩子里面最大的，他用刀帮母亲在龙背上划开口子，再用力把龙筋抽出来，取完二十一根龙筋，身上都是血污，那天他除了血的味道什么都闻不见。

    二十一条龙的命，换来了他们生的希望。敖役记得，二十一条龙筋缠在一起，就迅速的融合，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成为了龙族神器，飞翼神鞭。持鞭一挥，瘴气就散开，再一挥，有开山劈地之力。

    这样，他们才能进到无望山中，开始把那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