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无声战争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出现?”
“是。msanguwu”
公仪挽看完了这些想要离开,离澈一眼看穿她想逃离的心思,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带到了一个木箱前。
少年拉开木箱,那里面装着的,是一纸纸鸢。
……
这不是她当初放风筝时飞落的吗?
箱子里还有一把油纸伞,记忆一下子回笼。
是她当初罚跪他的时候,给他送的。
其实也不算送,但是……
怎么会有人收藏这些东西啊?!
里头还有个小箱子,只见少年捧了出来,他缓缓打开。
那是簪子……
还有当初应该送给谢林砚的腰带,她给离澈治伤用的绣帕。
所有东西都在这了。
她闭了闭眼,半晌后睁眼看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就算殿下不是救我落水的人又如何,从见殿下的第一面起,我便一见生欢。”
他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阴暗面展示给她,她感觉到一阵无力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殿下觉得,我画得好看么?”
少年微凉嗓音忽地响起,好像一阵阴风吹过耳际。
“好看。”
听到她的回答,他满意地笑了。
“我带殿下回宫吧。”
离澈拦腰抱起她,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只任人摆布的小羊。
公仪挽没有挣扎,这令他很愉悦,到了皇宫后她也没有话说,忽然就变得很沉默。
伺候她沐浴完就寝,少年在她皙白的额头印下一吻,掖了掖被子跟她说:“殿下睡个好觉,明日离澈来接殿下回府。”
过完追月节她就该回自己的公主府了,公仪羡事忙,她不能再留在皇宫。
“好。”
少女看起来十分乖巧,连刚才对他擅作主张吻了吻她额头的事也没有置喙。
第二天一早,离澈如约来了。
公仪羡来送了她,她靠在马车窗口看着青年对她挥手。
公仪羡把她送到宫门口,她也理解他,为了国事他吃喝住行都搬进了养心殿,现在也是养心殿的半个主人了。
朝廷事务繁忙,公仪羡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但还是坚持来了。
“有个好消息,挽挽想知道二哥哥的行踪吗?”
她虽然早就知道剧情,为了他还是不得不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皇兄你说,是不是前线有好消息了?”
公仪羡嗓音温润:“二弟来信说战况有了转机,但是他有一些还没弄明白,过段时日会再回信一封的。”
少女撑着下颌慢悠悠道:“那皇兄你可有问二哥是何事没弄明白?”
“我已在信中问了,只能等他那边回信了。”
燕京的信去那边最快要三天,回来也要三天,一来一去就六天了。
战场上战况随时都有变化,这六天内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但从公仪羡的语气来听,他对于目前的状况是乐观的。
她只能说,乐观早了。
公仪羡的乐观当然是基于对北燕的未来还有对自己亲弟弟的安全抱有的正常范围内的期望,只是上天能否如他的愿,这个就难说了。
所以,他的神情还是不免多了分担忧。
“挽挽不必担心,回去吧,想皇兄了可以随时进宫。”
“对了,城南马场新开业,那是皇兄至交好友的产业,挽挽若是想去了亦可去瞧瞧。”
他嘱咐着,“马车上放了些香囊,兰儿做的,都是这个季节时下最流行的款色,挽挽看看喜不喜欢?”
“知道,走了。”
少女就搁下窗帘对马夫吩咐,公仪羡看见那黑暗中有一双带着凉薄的眼眸,随着帘子落下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是小挽身边那个质子!
之前公仪睿仁说,她身边那个男子对她心怀不轨,也许她对那离澈确实没什么好感,但那个质子呢?
公仪羡心头一沉,他顿时觉得不能再留这个人在自己妹妹身边了。
“你方才说,你知道前线的消息?”
“嗯。”
少年淡淡应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楚昭结识了一个情报楼的楼主,我从那得知了一些事情。”
何事?
李恒作为主帅领导众战士与北疆蛮人战斗了几日,双方打得不死不休,后不知为何北疆决定与其休战三日。
这就是公仪睿仁信中的:有些事没弄明白。
少女揉着怀中的白猫,语气听上去不甚关心:“我二哥如何?”
他回:“受了伤。”
公仪挽抱着猫笑的风轻云淡:“看来,有人要按耐不住了。”
离澈心中有几分不解,“殿下是否知道些什么?”
少女转头瞥视他一眼,淡淡地勾起嘴角:“本宫怎会知道?”
她随手拈起盒中的香囊掂了掂,看似在把玩欣赏,神色却莫名,“有血腥味。”
那是竺兰绣的香囊吧,可从他上马车到现在,他几乎没闻到其他味道。
“不必疑惑,本宫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比你强。”
“嗯。”
他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猫儿一骨碌就跳到了他膝上,公仪挽能感觉到他身子一僵,手也是忍着没把猫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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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猫?”
“说不上怕,只是不喜欢。”
“你倒是诚实,不过本宫喜欢猫,你待在本宫身边,得委屈你忍着了。”
少年如玉容颜,看着就很好欺负。
他轻声道:“不委屈。殿下喜欢什么,我便喜欢什么。”
不喜欢猫这点习惯真和从前一模一样,她养只猫他都觉得猫儿分走了她的注意力,他比猫儿还闹腾。
顺利的话,李恒很快就会班师回朝了。
主角方打响了第一战。
回到公主府,公仪挽感叹还是自己的府邸待着舒服。
离澈一回到府中就开始准备煮茶,知道她的喜好,每次回来他都会备好一切。
看着他的脸,她不禁想到了,这家伙还真像个操持家务的小妇人。
她垫着软枕靠背假寐,少年轻唤的嗓音钻入了她耳朵里:“殿下,茶好了。”
公仪挽睁眼对上他带有柔色的眸子,接过了他手里的茶,“有时候本宫在想,若是让你来当这个驸马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在本宫身边这么久,知道我的脾性和喜好。少了你,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面上一喜眼里划过两分期待望着她,像极了一只求顺毛的乖小狗。
也许用小狗来形容他并不合适,但看到他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
“只有你知道本宫需要什么。也只有你。”
她闭了闭眼,像有些疲乏了道:“本宫累了,你出去吧。”
离澈沉默着下榻,但并没有出去。
“我帮殿下捶捶。”
少女拒绝道:“你不是奴才,不必做这些事。”
“我心甘情愿。”
恋爱脑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也罢,随你去吧。”
他手下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她阖着眼,险些睡着了。
少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纪家那边有动作,殿下知情么?”
她当然知道,她可是有一手剧情的人。
“你不若猜猜,本宫知不知情?”
他闻言笑了,“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必。”
离澈蹙起了眉心,的确有些不理解。
竺兰命不久矣,前线那边也快出事了。
公仪挽在香囊上闻到了血腥味,味道虽然很淡也被香囊里的香料掩盖了。
她猜测竺兰在绣这些东西的时候吐了口血,而原书中也这样写过一幕。
竺兰想要用剩下的时间去做一些事,她面色苍白却依然绣着荷包,筐子里放着的是她绣给北燕小公主的香囊,按照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和配色去缝制了好些天。
她心想,也不知小公主会不会喜欢。
挨到了追月节,竺兰提前喝了药与母亲告别,女人站在大府门口嘱咐她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竺兰由跟随的婢女扶着到了皇宫,本是发冷的身子也许因为药物的原因忽地有些发热,竺兰解下大氅去见了公仪羡。
东西送出去后,竺兰回到府中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身子本就弱,这一下估计是熬不住了。
竺夫人急得火上攻心时刻守在女儿身旁,府医来看了一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女人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她知道竺兰这是命不久矣了。
想不到出去一趟,就变成这般了。
竺夫人跪下求他,想求他救救自己的宝贝女儿。
府医一头花白头发,年纪都比这俩人大。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夫人,不是我不肯救,而是小女命数已经……”
老爷子不忍再说下去,生怕刺激到她。
竺夫人转头望着床上的人儿,泪眼婆娑了。
“那我女儿呢?那她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她还未成亲生子,就这么死了……”
“你救救她!我女儿还这么小。”
“求求你……求求…你……”
妇人哭得泣不成声,床榻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女人忙连滚带爬扑到孩子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是竺兰第一次见她记忆中的母亲如此狼狈,头顶的发簪散了两支,面色有些憔悴了。
竺兰伸手去擦拭母亲的泪珠,柔柔劝慰道:“母亲,不要再为难府医爷爷了,人命半点不由人。”
女儿的嗓音很轻,轻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胡蝶飞走。
她抬手想将母亲散乱的发丝捋好却再也提不起力气,只能无奈苦笑。
竺台何尝不知道,她早年丧夫,晚年还要面临失去唯一的女儿的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母亲别哭,兰儿只是有些累了,让下人送府医爷爷出去吧!兰儿想好好休息一下。”
“好,好。”
女人忙声说着,挤出一个笑容,但面色实在苦涩笑容都变得很是难看。
府医摇头叹了口气,随着下人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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