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融合
看着眼前被烛龙剑刺穿胸膛的张洋，徐夫子是又气又恨。
寒天紧跟而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张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烛龙剑已经择主了，现在强制打断，对哪一方都不好。”
徐夫子脸庞已经阴沉的快滴出水了，但仍是强作镇定的想着解决办法。
“两位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张洋他怎么了。”
林霜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凄声喊道。
徐夫子走过去弯下腰，将其扶了起来，“林霜，不要担心，洋洋他不会有事的。”
听到徐夫子的答复，林霜仍是满脸担忧，但心里已是轻松了几分，毕竟徐夫子有多在乎张洋，她清楚得很。
仔细向张洋看去，尽管胸口被烛龙剑贯穿，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
张洋闭着眼睛，双手握住胸前的剑柄，脸上挂着遇见老友一般的欣慰笑容。
不一会，原本围着黑鼎的众人，再度围着张洋坐了一圈。
桑婆身后浮现出一棵巨大树木的影子，点点绿光从她身上散发出，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身上。
林霜接过林海递过来的玉瓶，在林海的示意下，来到上官红身前，将瓶中的丹药喂进她口中。
紧接着，桑婆也走到上官红面前蹲下，并将手放置在其额头上。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上官红眼睑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林霜紧忙将其扶起。
“上官阿姨，您没事吧？”
上官红微微摇头，“我没什么事，烛龙剑呢？怎么样了？”
林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抬起头，看向了不曾有过变化的张洋。
上官红见林霜不回答自己，急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上官红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怎么会这样！咳为什么会是洋洋。”
徐夫子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你晕倒后没过多久，我们便将魔气驱逐干净了，正当我要以苍狼刀为基本，来引动烛龙刀时，烛龙刀突然飞向了洋洋，于是，就这样了。”
“也就是说烛龙剑选择了洋洋？让洋洋作为载体，成为烛龙剑新的剑主？”
在看到徐夫子点头后，上官红挣扎着站了起来。
“徐沧大人，洋洋他不可能承受得住的，您快想想办法吧。”
徐夫子却摇头说道：“一开始我也颇为慌张，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上官红眉头微皱，疑惑地再度看向张洋。
片刻后，上官红震惊的声音从口中发出，“这，这怎么可能！烛龙剑在与洋洋融合？！”
“没错，我发现这一点时，也是颇为震惊。但如今看见，反倒是件好事。”
放下心来的上官红轻笑一声，“的确，今后洋洋就拥有属于自己的本命兵器了，而且还是件曾经的神器。”
“只不过我想不明白，有过主人的神器，怎么会再与他人融合呢？难不成，洋洋与烛龙大人有什么关联吗？”
徐夫子闻言摇头失笑，“上官红你怎么想的，哪怕你自身有封印，如果洋洋不是血脉纯正的人族，十年里你岂会看不出来。”
上官红不由得微微一愣，“那这到底是”
徐夫子摇了摇头，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如今魔气已经驱散完毕，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盯着，不会有事的。”
“没门，你我是消耗最小的，而且事关烛龙剑，我可不会走。”
寒天原地躺下，极为懒散的说道。
“徐沧大人，我能不能也不走啊？我，我有点担心张洋。”
林海无奈地看了自己孙女一眼。
女大不中留啊。
“知道了，那就你们两个吧，其余人，都回去休养。”
不一会，苍狼山顶，便只剩下了徐夫子三人，以及不知到底是何情况的张洋。
寒天看了林霜一眼，手掌轻轻一抹，他与徐夫子周围便是出现了一道屏障。
“老狼，你当真不知道烛龙剑为何会选择张洋吗？”
徐夫子看了一眼面前的隔音结界后，一脸玩味地对寒天说道。
“怎么，怀疑是我故意为之？为了让我宝贝徒弟能够名正言顺地继承烛龙剑？”
寒天嗤笑一声，“那倒不至于，毕竟你我都清楚，烛龙剑再好，此时却宛如累赘，有烛龙剑的存在，张洋以后恐怕要多费不少力气在纳气上。”
“对小洋洋来说呢，最好的选择，就是等他踏入天府境之时，给他量身定做一柄魂器，让他自己去孕育神器。”
“所以，你不可能会把烛龙剑塞给张洋，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你徐沧可最烦了。”
徐夫子突然开口，打断了寒天，“所以，你才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你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神器会心甘情愿的重新择主。”
“昂，顶多会由于原主人直接或者间接的授意，神器可以任由某人使用，像如今这种重新择主，与宿主彻底融合的，别说咱俩没见过，我估计，在九源世界也是头一例吧。”
说到这里，寒天突然笑出了声。
“老狼啊，你找的这徒弟，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闭嘴！”
徐夫子瞪着独目，冲着寒天吼道。
“不就是，资质奇怪了些，破境奇怪了些，际遇，也，稍微奇怪了一点嘛。”
“一点？”寒天一脸揶揄，但看到徐夫子略微有些不善的表情后，极其识相地立刻举起双手。
“行行行，一点！你徐沧的徒弟，就是与众不同！”
徐夫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寒天。
两人躺在平坦的山顶，惬意地看着头顶的星空。
不喝点酒，有点对不住这个氛围啊。
寒天套出两只酒囊，递给徐夫子一只。
“咱俩可是有好些年，没有这么轻松地喝过酒了。”
徐夫子笑了笑，灌了一口酒后开口说道。
“是有些年咯。”
徐夫子忽然说道：“记着你答应过我的，绝不准一个人去找蝰地，一定要等我跟你一起。”
“知道啦，啰里啰嗦的。”
“时间本源如今算不得安置妥当，曦瑶的性命，我是一定要保住的，所以，我需要点时间。”
“嗯嗯，知道知道。”
徐夫子猛地坐起身，伸手在寒天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正要喝酒的寒天被猛呛一口，“咳咳老狼你干啥！想弄死我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时间本源绝不能有失，你的空间本源也一样！不然你就是整个九源世界的罪人！”
“知道啦。”
“不过，老狼你跟我说句实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蝰地的事情。”
徐夫子正要开口。
“别跟我说什么，不确定不敢乱说，这样的屁话，我不会信的。”
寒天习惯性地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徐夫子。
被寒天封死退路的徐夫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才是你布置这道结界的用意吧？第一，还是十年前我派木澜前往灵鹿台查看的这件事，已经跟你说过了。”
“第二，我苍狼域之所以会被魔族围城，就是因为有人告知魔族，时间本源，在我这里。”
寒天冷笑一声，“两道本源，足够让魔云派出一具分身来赌一把了。”
“但我想，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尽管时间本源在你这里，这件事，是，我告诉蝰地的。”
“嗯，还有最后一点。”
徐夫子嘴角一咧，“你不会以为我怀疑你吧？别跟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你嘴巴大，这我清楚，何况蝰地他是你总之我不怪你。”
“十年前我带蝰地来找你，我与你大吵一架，现在我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你可真能忍啊徐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寒天一脸苦笑，眼神中有着悔恨。
“如果不是我告诉蝰地，如今你苍狼域也不会遭此劫难，全因我一人啊。”
徐夫子站起身来，对寒天怒喝道。
“够了！”
“你我兄弟二人，何必说这些。况且当时，我也只是怀疑蝰地，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寒天闻言，再度苦笑一声，“还是确凿的证据呢？”
不小心说漏嘴的徐夫子微微一愣，“你这老小子”
“算了，我就和你说吧，好让你赶紧死了心，别对蝰地再抱有幻想了。”
“咱们兄弟几个，自从大哥没了之后，你应该没跟他们有过什么联系吧？”
寒天撇了撇嘴，“除了你和蝰地，也就偶尔去找灵鹿，蹭点好吃的好喝的，其他人嘛，还真没再见过。”
徐夫子点了点头，“大概是在七八年前吧，白山曾经来找过我。说他破境时，被魔族刺客暗杀，险些丧命。”
“白山？看样子他红狮谷整顿的不怎么样啊。”寒天略带嘲讽地说了句。
却见徐夫子摇了摇头，“虽说白山性格随和，但是破境这种大事他岂敢草率对待。”
“他当时可是特意请了位老朋友为自己护法的呢。”
寒天表情微滞，“你是说，蝰地。”
“嗯。红狮域位于正西方，挨着的界域，一个是西北方向的神猿域，再有，就是蝰地的蝰蛇域了。”
“而那只死猴子又整天见不到人，白山想叫他，都找不到他。无奈之下他便找了白山。”
寒天猛地从地上站起，杀意散发而出。
“蝰地他对白山出手了吗。”
“那到没有，不然兄弟几个，估计早知道了。”
“你安静听我说！”徐夫子照着寒天脑袋猛敲一下，邦邦直响
“白山当日是来跟我讨要我的风狼丹恢复伤势，才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他破境时突然遇刺，手下尽皆外出追敌，他与蝰地独处一室，蝰地对他起了杀心。”
“白山重伤之下，根本无力反抗，蝰地正要动手之际，那只死猴子突然出现，懒洋洋地跟两人打招呼。”
“死猴子怎么知道蝰地会动手？”寒天刚说完，眉头一挑，抬头与徐夫子对视在一起。
“是你安排的？故意对蝰地的试探？”
徐夫子点了点头，仰头喝了口酒后，不再多说。
“老狼，我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办。”
“我们九人，相识这么久，他怎么能，怎么会，对我们下手？”
徐夫子冷笑一声，“非得他把你弄死，你才愿意信？寒天，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我都说到这一步了，你还在这逼逼叨叨的？十年前灵鹿域危难之际，他蝰地离的最近！他人呢！这些年我们不断地进入通道，抵御魔族，死伤无数，他蝰地的人，有死过几个！”
寒天默不作声，坐回地上，自顾自的喝酒。
徐夫子见状，也是叹了口气。
他们兄弟几人里，寒天最不正经，最不要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寒天也是最为重情义的。
所以这么多年，徐夫子一直不敢让其知道这些事情，除了怕寒天会一时冲动做傻事以外，就是怕看到寒天如今这副模样。
可现在，还是这样了。
两人没再继续交谈，不知不觉间，东方的天际，也多出了一抹鱼肚白。
一直没有声响的张洋，此刻突然睁开了双眼。
只见他缓缓抽出胸前的长剑，对着徐夫子微微一笑。
不等徐夫子说些什么，张洋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林霜连忙上前一步，拖住张洋的身体。
可烛龙剑，仍旧悬浮在空中。
空中的源气，不断地向剑身中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