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动离开傅家
她的语调缓缓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凌厉坚决,车内一时没有动静,李胤屏住呼吸。
姜初鸢小姐叛逆期到了吗?
都敢这么和总裁说话了。
傅凌寒冷冷的看着她:“你没心没肺,傅家却不是绝情寡意的人。”
他放开她的手腕,一路上没再说话,只是到家里的时候,上楼之前,冷冽的留下一句话:“你既然说我们不管你,那好,今夜就管管你,你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上楼休息。”
“你先前问我的问题,我说我没去过厨房,没做过,你信不信?”
他应该是在问下药的事情。
他没说话,脚步都没停。
姜初鸢看着他的背影,冷嗤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谁。
她就地跪下。
傅凌寒,你再绝情些,那样我也能在最后几日……放弃你。
他若是没有订婚,对自己再冷淡,她也可以忍。
如今他要订婚了,还是他一直喜欢的那个人。
她不会再给自己机会。
一个小时过去,姜初鸢姿势都没变,早就睡了的安悦下楼喝水,发现客厅还在灯火辉煌,以为是佣人忘了关,走下来才发现跪着一个人。
她连忙下楼梯,急切的要将她拉起来:“鸢鸢,你怎么跪在这里,快起来。”
姜初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穿了不符合气质的粉色真丝睡衣,脚上也是可爱的粉色拖鞋。
一身粉嫩颜色,就像真的在公主房长大的一样。
“是不是凌寒罚你了?”安悦没拉动她,无奈的问。
又是贴心姐姐的样子:“你也要理解他,你这么晚回来,他肯定很生气。”
姜初鸢冷冷的挥开她的手。
力度大了些,安悦踉跄了一下,直接磕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她疼得“嘶”了一声。
不过还是很快又过来拉她:“小鸢,别赌气了,凌寒和叔叔就是嘴硬心软,你只要听话些,他们也舍不得罚你。”
“起来去跟凌寒认个错吧。”
安悦温和的劝着她。
“她要跪就让她跪着,悦儿不用管她。”
不知何时出来的傅凌寒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一脸的不悦。
安悦轻轻抿唇:“凌寒,小鸢就是这个脾气,你也不要和她计较了,地上凉,就让她先起来吧。”
她说着就要走过去找他,结果她一转身,傅凌寒看到她腿上的青紫痕迹,顿时更怒了。
“她打的?”
安悦一愣,看着自己的脚踝,摇了摇头,有些紧张:“没有,是我不小心撞到了。”
她的语气,在他看来就是在替她掩饰。
“你替她说话,她可没有什么良心会担心你。”
傅凌寒没被她安抚到,神色更冷,他一把抱起安悦,安悦小小的惊呼一声,当着妹妹的面羞得躲在他怀里。
姜初鸢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离开,嗤笑了一声。
过了片刻,傅凌寒又下来了。
他指着大门,冰冷的道:“滚出去。”
姜初鸢以为,他还能忍住让他待到十八岁,结果因为他的心尖人受伤,她宁愿提前把自己撵出去。
她起身,面无表情的问:“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是不是也应该交给我?”
膝盖很疼,腿也很麻,姜初鸢忍住了没在他面前露出他以为的那种装腔作势。
傅凌寒闻言,冷笑出声:“你心思毒辣,悦儿却不是这样的人,与其给你挥霍了姜氏夫妇的遗产,还不如留给悦儿,至少等你哪天快要饿死了,悦儿会看在你是她妹妹的份上,给你一口饭吃。”
心思不正还贪财势利,傅家少她的吃穿了?
他们傅家能独吞姜家的钱?
姜初鸢沉默着,最后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
“嗯,现在,地址我发给你。”
挂断电话,她将定位发给对方,清除了所有的支付软件,抠出手机卡,将手机恢复出厂。
抬手,准确的将手机扔在单人沙发上,转身往外走。
“三天内,将合同准备好,让人送给我就行。”
她只穿着一身校服,一无所有的离开傅家。
专科院校有些有校服,是活动的时候穿的,平日也没人愿意穿,初高中穿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自由了,还那么憋屈?
谈恋爱的时候,谁愿意穿着校服丑兮兮的呢。
不过他们学校有校服,是校长老头的倔强。
他说,你们进了专科院校,并非就低人一等,我要你们即便穿着学校的校服,也抬头挺胸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们只是一时的失败,不代表就永远失败。
姜初鸢喜欢的不是这个专业,而是这个学校的某些人。
那个手机,是他买给安悦的时候,顺带送给她的。
合同,是关于抚养到期的。
说白了也就是傅家不再管她的正式通知。
傅凌寒回神,心头愤怒不已。
这么有骨气,就把在傅家这么多年用的还回来。
安悦站在二楼,看着他离开,回到了房间。
监控里,姜初鸢上了一个人的摩托车离开。
傅凌寒认出那个人是那天对姜初鸢神色异样的同学。
她真行,在学校不好好读书,反而勾三搭四的。
当真是比不上悦儿一点。
保安看着傅家主人阴晴不定的神色,努力缩小存在感。
傅总又跟姜初鸢小姐吵架了。
他并不清楚,这次,姜初鸢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傅家。
“鸢姐,我们去哪里?”
江屿沉异常兴奋,没有大半夜被吵醒的火气。
只要他鸢姐需要,他时刻在线。
风有点大,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姜初鸢懒懒的睁开眼:“祥和医院。”
大半夜的去医院干什么?
“鸢姐,你病了吗?”
江屿沉担忧的问。
“去看个人。”姜初鸢说。
站在医院墙角边的时候,江屿沉懵了:“姜……鸢姐,我们大半夜的来医院就够诡异了,为什么还要翻墙?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要去偷肾卖?”
姜初鸢没理他,她不想被人知道她来看人,特别是傅家的。
万一傅姨有什么问题,他们还要怪到她身上。
二十层病房里。
戴着呼吸机的女人安详的躺着,她才三十八岁,看起来依旧没有岁月的痕迹。
沉睡多年,她就像等着被王子真诚之吻才能唤醒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