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里从未有过她
“傅凌寒,你怎么了?”
昏暗中,他紧紧的抱住她。
窗外斑斓的灯光隐约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窗帘缝隙漏进来。
衬得男人深邃俊逸的五官显得更为神秘。
他的头放在她的肩头上,气息沉重,灼热的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痒痒的,带着不可言状的暧昧。
他将她按在窗帘上,湿热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
姜初鸢的腿一软,心里慌得不行,她连忙去推他,连手也被他锁住,撒娇一般的声音道:“别闹,我好难受,给我抱抱。”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完全拒绝不了。
窗外的车辆来来往往,偶尔透进来一束光线,将两人紧密的身影照射在墙壁上。
仿佛他们是一对恋人。
只有姜初鸢清楚,如今他是不清醒的状态,否则他都不想看她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动作放肆起来,姜初鸢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
或者说是她不想挣扎。
被他抱到床榻上,姜初鸢完全没有反抗。
这个时候的她,还是想试试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
她将拥有他,即便只有一次,今日过后又是被他厌恶的时刻。
“悦儿……”
情到深处,他迷离的唤道。
姜初鸢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亲眼见到他对安悦的温柔,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些特殊的。
他喜欢的,是安悦。
是姜家收养的孩子。
安悦和她不同,她成绩优秀,人也漂亮,得同辈的羡慕和长辈的喜欢。
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是所有家长用来勉励自己孩子的榜样。
而她成绩不好,长得土里土气,在学校里不受同学待见,在傅家也被人厌恶不说,父母和三个哥哥也是谁都不喜欢她。
其实她是知道原因的,她十二岁的时候和安悦出去,被姜家的仇人抓住了,连同来寻找他们的傅凌寒和傅夫人一同被抓走。
两家交好多年,绑架这种事不怪她,怪只怪她害了傅凌寒的母亲。
那个时候,她害怕得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就看到傅夫人已经被一个人捅伤了。
傅夫人倒在地上,虽然没死,但是撞到了后脑勺,到现在还是植物人的状态。
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事后安悦哭着问她为什么要推傅夫人挡刀,傅凌寒也是吃惊的看着她。
她想,这么多年傅家没将她送进监狱,只是厌恶她,也算是不错了。
傅凌寒恨她,其实是自己活该。
喜欢安悦,也是安悦自己得来的。
她后来听说,遇到危险的时候,安悦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傅凌寒的身前,想让他先走。
傅凌寒亲眼看到小小的她为了保护他挡在坏人面前。
那一幕,他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可她当时,也不是逃跑啊。
追他们的人有五个,追着她跑了的有四个啊。
后来傅家人找到了他们,将他们完整的带了回去,而自己是钻进了下水道,躲了几天才出来的。
他们不想下来那种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又不想放过她,就守在了上面,直到她又冷又饿的昏过去再醒来,才发现他们离开了。
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有几只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
她缩在墙角拼命乱蹬,终于吓走了老鼠,然后爬了出来。
脏兮兮的她没有钱和手机,只能淋着雨回到傅家,以为会得到安慰。
结果只看到所有人的厌恶与痛恨。
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二岁。
从五岁失踪到十岁被找回来后,在家里的两年,她都是被厌恶的。
更别提那个时候,是他们眼里乖巧懂事不会撒谎的安悦亲自说她推了傅姨挡刀,没有人不相信。
父母说她生性恶毒,不配为姜家的小姐,说她勾结匪徒害了傅姨。
傅凌寒说她是丧门星,将他交给了警察。
因为怕姜家有个犯罪的女儿会丢了姜家的面子,也因为她还不到十六岁,掌管姜氏的大哥将她从警局领出来。
送进了凤凰青少年特训学校。
那是一所青少年叛逆军事化管理学校,无论是打架斗殴,厌学逃学,还是沉迷早恋,抽烟喝酒,亦或是懒惰拖拉等问题,都能给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一个小痞子进去,都能给你训得规规矩矩的。
她这样的小姑娘进去,要改造还不是简单的很。
二哥三哥根本不愿意来见她。
等到她十六岁时,她才被傅家接了回来。
因为她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双双去世。
大哥去到现场查看情况,心思混乱,被人趁机偷袭,砍伤了腿。
二哥三哥毫无掌控姜氏的能力。
姜氏集团股票大跌,姜家差点跌出了黎市的四大世家豪门之列。
好在与傅家关系还好,傅凌寒也成长起来了,他代为料理了姜家夫妇的后事,并安排医生给姜大少治腿。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将她接回来。
从此,她是傅家比仆人还不如的下人,安悦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傅家小姐。
若非傅凌寒对她有意,他们还想将安悦改名为傅安悦。
姜初鸢感觉跳动的心凉了下来。
在最后时刻推开他,捡起衣物,穿好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她没看到,一双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离开后,进入了他的房间。
第二日。
傅凌寒醒过来,皱着眉按压着太阳穴,想到昨夜的事情,连忙看向身旁。
在他身边躺着的,赫然是安静美好的安悦。
她露出来的地方,有着斑斑驳驳的痕迹。
傅凌寒心知,那是他昨夜留下来的。
恍惚中,他想到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愣了一下。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眉心处,睡着的女孩醒了过来,看见他先是欣喜,然后是害怕。
“凌寒,我不是故意的,昨夜你看着状态不对,我就想过来问你怎么了,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用负责的,我会离开傅家,去一个不会被你看到的地方。”
向来温雅端庄的女子,这般自责的梨花带雨模样,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温柔的替她擦干眼泪:“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强迫你的,我应该负责,我们去向爸说明情况,先定个亲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