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
刚才最后一球的时候，丝车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直直撞上了桑原的发球，整个人如同风筝一般翻滚着飞出了好几米。
幸村挥手让桑原回来后静静坐在教练席上等着裁判宣布结果。
场外丝车中学的人已经吵了起来，除了立海大的部员外几乎所有人都在让立海大给个解释，让他们道歉。
幸村置若未闻，反倒是心软的桑原有些纠结，但是幸村没有开口他也不敢主动去做什么。
那个丝车的学长很快被送去了医务室，裁判宣布了桑原的胜利后迎来了仁王上场。
丝车的单打三是他们的现任部长，叫金城。
在发生刚才的故意拉扯浪费时间和队友被送进医务室之前，他一直都是佛系的，输了就输了吧，毕竟是立海大。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满是怒火。
在裁判宣布了开始后，金城并没有选择发球，而是走向了幸村。
“身为部长，你应该让你的部员或者你自己，去和他道歉”
幸村听见他的话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看他，就这样姿态闲适地坐在原位轻笑出声。
金城因为幸村的笑意更加恼怒，是在看不起他吗，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失控的事情。
金城伸手想要把幸村拽去医务室，在他快要触碰到幸村的时候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手腕的剧烈疼痛让他看向了手的主人。
真田弦一郎，立海大三巨头之一，金城冷笑着开口，“你们立海大就这么喜欢欺负人吗”
真田对这句挑衅并没有动怒，只是眉头紧锁地看着他。
“放开他”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男生在这句轻飘飘的话后就松开了手。
金城恶狠狠地看向幸村，“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我只会对你们立海大的人感到恶心”
匆忙跑来的切原像只被惹怒的豹子一样想要冲上来打人，柳拽着他的衣领表情冷凝。
桑原还有丸井和仁王都围了过来，丝车的人也不甘示弱地站在金城身后。
身处旋涡中心的幸村站起来看了一眼对面丝毫没有阻止意味的教练。
众人看见突然站起来的幸村有些紧张，没想到他居然走向了裁判，“最后这场比赛还打吗”
一直茫然地看着事态发展的裁判终于回神吹起了口哨，“请双方比赛选手立刻进入场地”
收到幸村眼神示意的仁王单手拿着球拍慢吞吞走到了网前准备猜先，而愤怒的金城还站在原地心想，反正都会输的，无所谓了，我只想要一个道歉。
“你在想什么无聊的事情，如果想弃权可以告诉裁判”
幸村冷漠的话语和平淡到近乎漠视的眼神让金城后退了一步，对啊，自己是来比赛的，不是来打架的，就算是输，自己也应该像三井学弟一样战到最后才行。
真田看见比赛终于开打后松了口气，反正是最后一场了他干脆坐在了幸村旁边，“刚才没事吧”
“sanada，你又在说让我生气的话”
“抱歉，我只是”
“好了，别打扰比赛”
回到观众席的切原愤愤不平地看着和幸村坐在一起的真田，“莲二前辈，我也想和部长坐在一起”
柳屈起手指敲了下他的头示意他安分一点，不然今天可能会被真田打一顿。
想到刚才真田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的场面柳忍不住在心里暗笑，有些人表面上冷酷的要死，实际上呢，啧。
虽然比赛已经开始，但是此时丝车中学所有人都没有去看比赛，而是对着立海大的人怒目而视。
也有人小声地质疑，“可是那个球不是学长自己撞上去的吗”
这样的话马上就会被人围攻，丝车大部分的人坚持认为是立海大的人故意的，先是拖延时间让他们学长进入疲累期，然后再打出那样的高速重球。
被柳和丸井按住的切原一直和对面的丝车互瞪，丸井被他那双铜铃一样的眼睛逗得哈哈大笑。
柳生并没有参与这场闹剧，而是专注地看着仁王的比赛。
他是最了解仁王现在训练状态的人了，身为双打搭档，两人不仅平时训练在一起，放课后也会一起去玩。
此刻那个平时总是搞怪嬉笑的剪影和眼前认真挥拍击球的少年合为一体，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呢，柳生推了推眼镜遮住眼底的情绪。
“是柳生前辈的镭射光束”，切原刚看向场内就看见仁王用出了柳生的绝招，“感觉还是比柳生前辈得差一点力道啊”
丸井嚼着泡泡糖用力按下切原的头顺手揉了揉，“仁王没用全力，笨蛋”
“不要弄乱我的头发啊文太前辈”，切原从他手下逃出来动作敏捷的藏到了柳的身后，等丸井坐回去后他才伸出头看了眼旁边走神的桑原，“桑原前辈怎么了，居然没有来拉文太前辈”
柳和丸井闻言都看向了桑原， “别想了桑原君，海带头天天打追身球也没看他愧疚过”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丸井，我只是有些热”，丸井对他的解释没有表达是否相信，只是递了一个青苹果口味泡泡糖过去。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4-0，观众席的人已经收拾好了物品随时准备离开，切原也在柳的提醒下把球拍那些往网球包里开始放了。
丝车的人也不忍心再看场上的比赛，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努力训练，这样丢人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等会儿要带他们去吃沙冰吗”
“我还以为你的第一句话会是批评桑原呢”，幸村话语里的惊讶意味浓重，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真田虽然护短，但是在只有立海大的人时要求还是很严格的，桑原今天比赛拖延时间的事情他居然一字不提。
“你的决定永远不会错”，真田在看见仁王换装回来的时候就知道桑原为什么会浪费了十分钟，但是他并没有觉得他们做错了。
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就算打两个小时都很正常，不过打了二十几分钟就累成那样说明平时训练太过松懈，自己实力弱导致的意外管他们什么事。
幸村听见真田对自己的肯定心情很好，被偏爱的感觉让他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
“听说莲二请客，那就一起去吧”
【game set and match，立海大仁王雅治获胜！局数6-0】
在外等候的立海大参赛选手都走了进来准备握手，丝车的人都凶狠地盯着他们，幸村并没有分给他们一丝眼神，他没有兴致惯着这群弱者。
他站起身走到对面的教练面前，眉眼温柔含笑却声音冰冷的逐字逐句道，“期待与您的队伍明年更加会打……球”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没有再去看那个教练骤然苍白的脸。
被对面拒绝握手的立海大队员们耸了耸肩就跟上了自家部长的脚步，谁会介意一个连县大会都打不进去的队伍想法呢。
“立海大的人，真的好强啊”
“强又有什么用，也太过傲慢了吧，害人受伤了都不去道歉”
“那球又不是故意的”
“就算不是故意的，别人都受伤了道个歉不行吗”
“”
从人群中走过的桑原还在纠结，他不想立海大因为他的原因被人谩骂，可也不敢在没有幸村同意的情况下随意做出什么抱歉的行为。
在众人沉默地走到第二个拐角处时，突然身后传来急匆匆脚步声和大喝，“站住”
幸村停下脚步，未发一言，众人却从他身上看出了不耐。
“你们有完没完，有本事再来和我打一场，你们三个单打一起上，输一球我就给你们道歉怎么样”，切原的话语嚣张又狂妄，立海大的正选们却并没有反驳，而是饶有兴味地等着对面同意。
“赤也，回来”
“幸村部长！明明是这个混蛋先来挑事的”
幸村冷若冰霜的眼神落在了切原身上，等他冷静下来后才看向了金城。
“有事吗，金城部长”，幸村虽然是笑着的，但他的语调和气场却是极为冷漠，很明显，他对这个丝车中学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不管是愚蠢的选手还是那个头脑不清晰的教练。
仁王在幸村开口后就气定神闲地走到队伍外，躲在因为不用上场所以穿着常服的柳生伞下看热闹，他今天被迫不能用真田的形象上场可是很伤心呢。
幸村不浮于表面却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傲慢态度让金城如鲠在喉，如果不是因为开始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来拦立海大，只是站在他们面前就感觉自己像个自取其辱的小丑，他稳了稳心神表情诚恳地看向幸村。
“我们需要一个道歉，虽然那一球确实是一个意外，可你们队员故意延长比赛导致他体力快速流失也是事实”
金城自认为说得有条不紊态度也很好。
“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什么，我不懂你”
幸村没有听他反问，而是直接打断了他，“为了受伤的部员，坚持和我讨要一个公道，甚至差点耽误比赛”
“你不会真的觉得很感人吧？”
金城因为开始的比赛而产生的郁气猝然消散，整个人都像被泼了一桶冰水一般，幸村的话让他难堪地想要死掉。
“如果我是你，这会儿应该是在和他们检讨输掉的每一颗球的原因，至于那个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几乎晕倒的选手，他需要的应该不是你像个莽夫一样带着他一起丢脸”
“而是教他如何拥有更好的体力”
金城双腿发软地跪坐在地上，看上立海大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当然能懂幸村精市的言外之意，可是，他做不到啊。
接受自己的平庸比承认别人的强大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