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鹊巢有鸠占?
小钱钱已经到手,黑匣子的位置也已经标出顺便画个圈。圈子里有啥,往下挖不就知道了嘛。
这次楚玄道十分配合,随着一起,赶到了现场。虽然在野外,又是黑夜,视野不好,但人多力量大,何况还有体制的力量,于是一番动作之后,就亮若白昼了。找,按照描述撒开人去找,很快就在楚玄道提及的方位上找到了那块石头。
看着石头上明显才用油性笔写的字,几个当事方嘴角直抽抽。不靠谱啊。当然再不靠谱这小子已经在炒起了热潮,不得不干啊。
楚玄道打了个哈欠,“看我作甚,挖呀。你们来了这么多人还想让我动手吗?没问题,咱年轻力大火气棒,五讲四美里最热爱的就是劳动了。按照按劳分配原则,那个是不是给个百八十万的开工费先?”
得,您个海吹嘴炮,给我靠边。几人上前拿出机器,咦,果然有信号,不过信号十分弱,得靠近了才有。
有信号就不白来,开工,干活。咦,果然有痕迹,对,就是黑匣子砸进土里的痕迹。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呀。竟然卜算准了。
再一想,屁,这小子分明就是在这儿受的伤,肯定是直接目击者啊。好家伙,不汇报还狮子开大口勒索……心黑啊。
咦,不是勒索,是信息咨询费呢,而且还是韩方付的钱,己方还拿了五十万的保护……那个鉴定费,这,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像话,竟然还成了?这操作别扭呀。
干活的效率果然还得基建狂魔。效率那个相当的高,不久就一片欢腾。挖到了吗?
嗯,挖到了。黑匣子果然在这里挖到了。坑深两米八,果然不到三米。
搞定,完活。睡觉,回家。
就是这么简单。
楚玄道拽了一句韩语:“ ”大韩韩空方代表的嘴角抽抽了几下,深深一个鞠躬,很好的掩饰了眼底的迷惘。翻译低声告诉这句话的意思,是请务必按照协议执行。体制内的几个也不说话了。
楚玄道要走,现在没人拦着他了。不但没人拦着他还专门派了一辆车。并热情相邀留下联系方式。
要联系方式?好啊,14567,我的qicq号,不早就在文章里公布了吗?什么?要电话号码,不好意思,个人隐私,电话号码不能随便给。但我的电话号码早就登记了,在医院时候就已经登记了。现在除了政府有,医院那边也肯定有底子,你们感兴趣可以直接查询,我就不方便再说了。天色已晚,都快十一点了,我要回宾馆。
得,请回。听口气就知道心里不爽了。可你不应该高兴吗?四百五十万人民币啊,百万富翁啊。现在是人均月入几百的时代呀,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就看不到半点儿兴奋的样子呢?
太冷静了。冷静的就好像不正常似的。人间果然有妖孽呀。
回去后玄道也强忍着没有睡觉。有一些规划必须得留下文字记录。不一定保证管用,可万一管用呢。这持续的困感让他心底里十分不舒服。饶是如此,还没有坚持回到于苗,半路上他就在桑塔纳上睡着了。
真理就是真理,永恒不变。如果改变,那就不是真理,或者偶尔出错。楚玄道现在可以肯定,刚刚真理就是开了个小差,让他自由自在的在上海秀了一场撒欢。
因为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紫薇异界,玉鸾峰上,明道院里,自己的房中。而且房间里分明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好像突然之间住进了一个女子似的。房外的几个光头,仔细一看,嘿,陈楠陈蓓赫然在列。
咋地,陈蓓怎么来了?好像自己挨了出尘子一掌,貌似就是因为自己嘴欠。
小生年弱,不喜婚配……啊呸,果然嘴欠。
倒是出尘子那死胖子,怎生出这样一对水灵灵的儿女……糟糕,亚腰杵不见了不要紧,怎地玄黄双鱼戏珠戒指也没了?楚玄道一个鲤鱼打挺,咦,伤得不重呀。还以为胸骨都被出尘子打断了呢。如今摸摸,也就是隐隐作痛的样子。
“老大你醒了?”牛奔奔就陪坐在房中,见楚玄道突然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兴奋的叫了出来。
“说得好像我才醒似的。”
“是呀,你一直眼皮半开半合的,虽然没有彻底昏迷,可这三天却也没有下过床。现在倒生龙活虎起来。话说你可贼大胆,敢惹掌堂。现在知道掌堂的厉害了吧?”
哦,都三天没下床了?也就是说昏迷了三天。而自己在上海停留时间不过五天左右。时间差还不小嘛。这点须关注。低头一看,衣服全是新的。
“谁帮我换的衣服?我的东西呢。”
“诺,都在那里。你知道我们都是粗人,大手大脚惯了。是陈蓓帮你的。”
“什么?”
“毕竟是她爹爹动的手。你还硬撑着骂了一句卑鄙。当时她脸色很不好看。后来出尘子掌堂就让她来照看服侍你,她就来了。这几天可上心了。”
我靠,怪不得有女人味。果然,出尘子是要招女婿了吗?明明把老子魂都打飞了,还要把闺女送进来?有古怪。我还骂过出尘子?真的假的,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有什么玄虚不成?
还有,牛奔奔说我眼皮半开半合只是不醒,魂魄离体不应该陷入彻底昏迷吗?怎么眼皮还半开着呢?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或者……楚玄道的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联想。鹊巢鸠占呀。最大可能有俩,一玉虚子,二弄玉。但玉虚子依然联系不上。倒是弄玉,弄玉怎么联系他自己也不知道呀?
楚玄道不用看也知道,那堆东西里没有玄黄双鱼戏珠戒指。于是坐回床上,默默运功。外面听到动静的几个光头一起进来,见玄道已在运功,都是欣喜,又慢慢退了回去。只留下一个小光头,还是娇俏的小尼姑模样,当然就是陈蓓啦。
出尘子这次出手,受到最大打击还不是半昏迷的楚玄道,而是陈楠陈蓓兄妹。两人当即就被光头党在内的所有学生,包括新生老生,孤立了。道院里掌堂之一公然掌击学生导致学生昏迷好几天的恶性事故,直接让他们两个抬不起头来。出尘子也立即醒悟过来,这才让陈蓓前来照顾,以堵住某些口诛笔伐的嘴。
楚玄道运功周天,立时发现了些微差异。自己体内筋脉似乎被改造过也似,某些细微的经脉好像被强化过了,元功功力流过筋脉变大变强了。就好像小溪河床变宽变深,能通过更大的水量。就是这细微处的变化,顶上他仨月的练功,甚至效果还不一定这么有效。
鹊巢鸠占,四个字明晃晃的,就写在那里。你是信呢?还是信呢?他几乎可以排除玉虚子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在上海浪的时候,这边的自己有了冒名顶替者。
鬼上身。
但为什么不一直占据他的身体呢?男女有别吗?男穿女身,女穿男身没啥不可,魂灵与肉体的结合契合与否不看男女。
从夺舍的理论上,自己灵魂离体后留下的肉体乃是天然的精神躯壳。如果恰巧有什么孤魂野鬼入壳,那么这尊躯壳将不再属于自己。自己每一次的深度昏迷,其实就是一次把躯壳所有权控制权公然的相让。
好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如果成立,楚玄道觉得,他必须要修炼出一个特殊分魂,在主魂离体时候替主魂占住这精神躯壳。就如同职校小老师楚玄道,那边应该就有能和自己完全融合的分魂,所以自己每次回穿,稍一回忆就能记起经历的事情。
而紫薇异界这边的楚玄道,由于每次离体都有彻底离开,所以周围的人事无法感知。
这一次就有一个特殊的灵魂趁虚而入了。他甚至已经抓到了这个特殊灵魂特有的精神遗迹。
灵体。
鬼灵妖灵器灵都是灵体。
弄玉应该就是某种灵体,只不知道是鬼灵还是器灵。
狡猾的家伙,竟然把玄黄双鱼戒指给收到了自身气海之内。
气海先天元气聚会之处,戒指进入气海后竟出奇的融洽,被滚涌的先天元气包裹遮掩了全部气息。要不是自己详细内视己身都差点没有发现。
在此意义上,玄道明白,玄黄双鱼戒指自己并没有完全祭炼成功。莽洛铁头蛟固然抹去了玉虚子的痕迹,自己表面上也拥有了全部的权限,这权限只不过仅仅对应戒内空间。而玄黄双鱼戒指本身自己并没有完全祭炼成功,不然自己早就能把戒指收进气海了。
但这个曾一度夺占了自己躯壳的魂灵却能把戒指收进气海。
那么它到底是鬼灵呢还是器灵呢?如果是器灵,它应该是亚腰杵的器灵还是玄黄双鱼戒指的器灵?
修道果然需要领路人呀。没有领路的指点,全靠自己摸索,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浪费多少心血多少脑细胞啊。
楚玄道心神一动,精神进入戒内空间听风阁里,登时通体舒爽,听风阁果然是炼神的绝佳场所。
现在是不是有点像俄罗斯套娃呢?楚玄道的肉体在练功,戒指在肉体内气海,精神却又进入戒指内空间听风阁。三者各自运行却又出奇的融洽没有出一丝儿差错。
“弄玉,是你吗?”楚玄道悄声呼唤。然而并没有她的身影。莫非,只有睡梦中才能相遇?
睡梦一时半会儿是别想了。看来自己还得要寻回亚腰杵呀。
“我的亚腰杵呢?也在令尊那里?”
楚玄道睁开了眼睛,朝着陈蓓问道。
陈蓓沉默了一会,摇头说:“刚才你醒了就已经通知掌堂们了。这会儿他们也要快到了。你的东西在哪我不知。但我必须向你道歉,为家父的鲁莽。”
楚玄道下地,伸了个懒腰,随意说道:“我又没有受伤,道什么歉。再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这几天麻烦大家了。奔奔,光头们的位次都排好了吗?”
“没呢。这几天大家都有动作。”
“那不行……呃,你说有动作是什么动作?”
“抗议。抗议掌堂无故殴打弟子以至于昏迷。现在大家都静坐呢。”
楚玄道的眉头扭成两股黑线。
静那个坐?
抗那个议?
示那个威吗?
大场面啊。那还等什么?掺和掺和去。反正本来这个躯壳就疑似被鹊巢鸠占,再掺和掺和闹大点,自己说不定又搭乘出尘子牌高速动车,回到1999年呢。这个躯壳,不论窃据的是不是弄玉,咱也不稀罕呀。
“什么诉求?”
啊,诉求是个什么东西?不但牛奔奔不懂,陈蓓也懵逼了。
“就是你们静坐啊,有什么要求。”楚玄道恨铁不成钢。
“静坐就静坐,还要什么要求呀。”牛奔奔一脸的惊讶,“这几天大课都停了。弟子们难得松散,都高兴的了不得呢。而且到点就送吃送喝,都不用自己跑饭堂了。多好玩的事,还要什么要求啊。”
楚玄道一拍脑袋,果然异界土鳖啊。静坐无诉求,有吃有喝就喜得抹了傻老婆尿似的,太容易满足了。
本来还想着去静坐现场,天眼通一扫,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出去干啥啊,出去扫兴嘛?
国情不同,切不可生搬硬套。也好也好,咱也别太主动了,就等着掌堂们来吧。矛盾总归要激化,激化才能回老家。多美的事儿。
掌堂们是来了,四个人一个不落。凌虚打头,一进来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慰问的话说了一火车,许下的承诺有半个屋子那么多。无非是一个目的,事闹大了白白叫别的分道院看笑话,出尘子当然大错特错,幸好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所以……
“所以就我该死了……”楚玄道的声音拉着长腔,出尘子面无表情,却听楚玄道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其实也真的是我该死。没事说什么大实话。我真觉得我年龄小不合婚配呀。我瞧出尘子掌堂的样子好像要给我介绍个对象,也没过脑子就实话实说了,因而造成误会,当然是我的错。出掌堂,我不该口吐乱语,惹您生气。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乱说话,出掌堂你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办事,您放心。一会儿我就出去,光头党的老大,绝对是陈蓓。光头党的老二,绝对是陈楠。我心中有自知之明,您就是把没收的亚腰杵还给我,我也不是那俩人的对手呀。明道院里您就是南波湾,天老大,您老二,天经地义。谁不服,一掌拍死他都是轻的。没死算他命大。”
四大掌堂一齐脸黑,出尘子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眼珠子都突出来了。陈蓓牛奔奔虽在房间外面却也不远,楚玄道的话,一句一句就像刀子似的插进了陈蓓的心中,突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牛奔奔大惊,啊哦嚎叫了一嗓子。
“楚玄道你个马拉巴子,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你看看都把陈蓓妹子逼成啥样了?这几天陈蓓妹子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就这样报复她?你还有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