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切都变了
桓修远的背后,柳文德满身是血,披头散发如同一个废人一般的被人拖在地上。
随着身体与地面的摩擦,地上划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柳子蓦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被人就那么跟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柳忆雪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浑身冰冷,有些不明白桓修远专门让她看这些情景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又想哭,桓修远冷冷的视线睨来:“别哭了。”
柳忆雪浑身一抖,强忍着眼泪。
她转头看向眼前俊朗的男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修远哥哥,舅舅舅舅他们是怎么了?”
桓修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不明:“一个快死了,一个昏迷不醒,看不出来?”
柳忆雪当然看得出来!
但是
修远哥哥让她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柳忆雪看向桓修远,怯生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
“修远哥哥,你是在为我报仇吗?”
桓修远挑眉:“哦?”
见桓修远没有否认,柳忆雪心中又泛出了一些甜蜜。
“就是之前我总说舅舅他们对我不好,现在你夺去了他们的城主之位,是在为我报仇吗?”
桓修远难得笑了两声,他的目光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半晌不语。
那笑声,却让柳忆雪不寒而栗。
她回头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不知死活的柳文德,心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恐惧。
明明她是讨厌舅舅一家人的,恨不得他们去死。
修远哥哥如今若是能够得到城主之位,她应当是最高兴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整件事情都让她有一种汗毛竖起的诡异之感。
见桓修远只笑不说话,柳忆雪瑟缩了两下,走到桓修远的跟前。
“修远哥哥?”
桓修远淡淡道:“你希望我成为城主吗?”
“当然!”柳忆雪点了点头,声音不由得大了些。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柳忆雪声音坚定:“修远哥哥,舅舅他们以往对我也不好,你怎么处置都行。”
桓修远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看着眼前不断迎合自己的少女,他眼中轻视尽显。
“你还真是卑鄙无耻。”
“什么?”
柳忆雪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
桓修远面无表情,实在是不知道他这个妹妹到底是从哪里继承了这些恶劣的性格。
他的二叔和二叔母好歹也算是为了苍城牺牲的英雄。
怎么生出的女儿却是这般不堪。
实在是让人唏嘘。
柳忆雪触及到桓修远冰冷的视线时,心中有些不可置信,顿时觉得又委屈又伤心。
“修远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桓修远不欲与她多费口舌,挥了挥手,两个黑衣立即上前将柳忆雪控制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柳忆雪奋力挣扎,看向桓修远的眼中尽是震惊与悲伤。
“修远哥哥,你为什么要抓我?”
桓修远没有理会,径直往大殿走去。
被二人拖着往大殿走,柳忆雪抵抗了两下,发现没用后朝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嘶喊:“修远哥哥!修远哥哥!你放了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殿中,桓修远抬眸看着坐在城主之位上的桓伯跃,淡淡道:“父亲。”
桓伯跃大笑了几声,忍不住的夸赞着眼前的儿子。
“修远,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他感叹了一声:“我们桓家在今日,终于夺回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见桓伯跃的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椅子上的花纹,桓修远道:“如今柳文德一家除了柳子真,都被我们控制了。”
桓伯跃看着地上脏如乞丐,浑身血污的柳文德,露出了阴冷的笑。
“做的很好,孩子。”
这柳文德,终于落在了他的手上。
桓修远淡淡道:“父亲,他们如何处置?”
桓伯跃眯着眼:“先打入大牢,我要让柳文德亲眼看见我登上了城主之位,届时,再将他杀了也不迟。”
桓修远应声,对青翼命令道:“去将嘉木大师请来,免得柳文德现在就死了。”
柳忆雪跪坐在地上,小声泣啜,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大伯,修远哥哥,你们抓我作什么!我可是你们的亲侄女,亲妹妹啊!”
椅子上的桓伯跃笑了笑,语气温柔:“好侄女,我们倒是不想抓你。可惜,自你出生便是柳家的人,你说你偏偏就姓柳,若是你的心思向着我们桓家,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
“大伯!”柳忆雪痛哭出声。
“你们放了我吧,我对修远哥哥那么好,你们怎么能抓我”
她确实是姓柳,自出生以来便也一直住在城主府。
可是,舅舅说这都是为了纪念母亲的离世。
而且往日里大伯对她疼爱有加,根本不会因为姓氏对疏离。
这一刻,柳忆雪感觉一切都变了。
“主子,嘉木大师请来了。”
没多久,青翼便回来了。
她的身后,一个白胡子老头神色阴沉的跨入了大殿。
嘉木一路上看着满地的血迹与尸体,心中便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闭关琢磨药方,想要让柳子蓦在灵药师大会上能够有所突破。
没想到,这苍城之内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他一进大殿,便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柳子蓦。
嘉木上前几步,抬起柳子蓦的手腕探了一下脉搏,轻唤了两声:“徒儿,徒儿?”
柳子蓦呓语了一下,但是没有醒过来。
见其无事,嘉木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起身看着周围的一群人,对着桓伯跃父子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桓修远淡淡道:“不过就是想请嘉木大师救一下柳文德罢了。”
“柳城主?”嘉木皱眉:“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高位上的桓伯跃有些不爽。
“现在他不过是个阶下囚,嘉木大师还是改改口比较好。”
这时,一群黑衣人微微让开了身体,露出了躺在地上一身血污,仿佛已经没有呼吸了的柳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