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正义
寒光闪过壮汉的侧脸，右手攥拳，以极快的速度出击，将剑行进的方向改变。
左臂想要发力拱向祝云，被祝云躲开了。
“你确定要包庇她吗？”
“被感染的人如果不能及时的治疗，只能杀死，不然等尸变以后，普通人极难将她击杀还会死伤更多。”
祝云看着壮汉，察觉到此人身手不凡，定是第一批觉醒者之一。默之前告诫过他，不要生出事端，也不要强出头。
“她生没生病，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来管。”
一直默不作声的壮汉开口说话。躲在身后的女人已经发生变化，眼角出现微微的黑色尸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祝云管不了那么多，再次出剑，这一次剑气中含有杀意。
水气开始凝结，片片雪花凭空出现，凌霜剑发挥出了该有的能力。
这一式[飞雪]。
祝云轻盈似雪，又似离弦的飞剑，速度飞快。壮汉想要拦截，还是慢了半拍，剑刃划破女人的喉咙，一滴血都没有流，凝结成血之花。
壮汉反手抓住祝云衣领，一个金蝉脱壳就躲过这蛮力。
“你们自己看吧。”
祝云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想着赶紧去救更多的人，准备离开。
“杀杀人啦!你个杀人犯和那些怪物有什么区别。”
“就是，你个怪胎，离我们远点。”
围观的人纷纷将矛头指向祝云，有人甚至丢出了石头。
壮汉抱着妻子，再看向“杀人犯”。
“杀了人你还想走？”
他两条肌肉腿快要把裤子撑爆了，迅速地发力蹬地，留下一个个深坑脚印，快接近祝云时，直接飞扑上去。
祝云被撞得七荤八素，滚到墙边。
壮汉似野人般只会嘶吼，不明事理，胡搅蛮缠，抡着拳头又要打了上来。可祝云又不是木桩，双脚发力，顺势一蹬，踩着壮汉跳到了他的身后。
左手掐出法印，口中振振有词，几股火团凭空出现，奔着壮汉飞去，那野人像是失了智，不管身上的火，再次向祝云扑过来。如果他还清醒，可能现在的祝云并不是他的对手，但如今，他被迷了心智，盲目的挥着拳头，每次攻击都被祝云轻松化解。
说他像赌场里输光家产的赌鬼都不为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惹恼了他自己，又是一番胡乱打击，一次都没打中还耗尽了力气。
祝云本不愿与常人刀剑相向，可再缠下去，体力耗尽，再遇到尸群就难保自身安全了，索性拔出凌霜，砍瓜切菜般在壮汉身边穿梭，速度快到产生了残影，把壮汉迷得晕头转向，壮汉身上的火势被凌霜的剑意熄灭。
等剑再入鞘，他已经跪在了地上，双眼无神，身体焦黑，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几十处，手脚筋全断了。
“他就是个怪物，大家快跑啊！”
“怪胎，魔物，你你是什么东西。”
“杀人犯，不，什么吃人的魔鬼。”
围观的人原以为能看到壮汉将祝云打死的场面，可现如今他们的靠山也被斩杀，纷纷四散而逃，嘴里叫喊着，把祝云形容的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王，来虐杀世间的生灵。叫喊声之大几条街以外都能听清，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人杀人，也不怕引来尸群。
使用攻击的法印本就消耗灵力，再加上几次恶战，祝云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独自走在胡同里，手扶着墙壁，显得有点可怜。他想停下身来运转功法来恢复灵力，又怕这时候冲出几个尸人，没人在一旁护卫就身先士卒了。
“你这是怎么了，还这么狼狈。”
默飘了出来，身形小了好几圈。
“惊扰到你了啊。尸群泛滥，再城里大开杀戒，惨叫声四起，我不忍袖手旁观，想着刚好也能出来历练一番，就”
“可没想到，这群人不听我辩解，还给我揍了一顿。”
看到了默，心里多了一丝安全感，祝云赶紧坐下休息，喘口气。
“你灵力消耗那么快，灵识海都产生了变化，连我也受到了影响。”默伸开双手，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和小孩差不多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灵力比我以往用的快多了。”
默像是想到了什么，脸微微泛红。还不是因为默挥出那道剑气，消耗了祝云的大部分灵力，才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安心运转功法，吸收灵气吧，我帮你守着，不然你这样遇到了尸群，也是人家的小零食。”
祝云盘起双腿，双手置于膝上，周围的灵力缓慢向腹部凝聚，慢慢流入身体。
太阳徐徐升起，挂到空中，灵气也逐渐浓郁，不久，祝云苍白的脸色就红润起来，就连默也变大了一点。
默坐在墙头，打了个哈欠，“好了？”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嗯，你这功法玄妙至极，我刚才在运转内功功法时，感觉对剑术的理解也精进了许多。”
“少拍马屁了，你出来多久了，太阳现在都老高了，快回去吧，阿禾该等着急了。”
走在街上，没有任何声音，恍惚能听见天上的乌鸦嬉戏打闹的声音。
顾家屋顶，李佳辰愁容满面，站在屋顶遥望四周，在寻找祝云的身影。祝云刚出小巷，就被李佳辰发现，李佳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尸人的踪迹，挥手示意祝云快回家，两人都相安无事，双方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
“你怎么才回来啊？”
“祝禾急的呦，恨不得出去找你，我拦着她，还把我几顿臭骂。”
李佳辰打开门把祝云迎进来，赶紧再次把门堵好。
“遇到点棘手的事，处理完赶紧赶了回来。家里呢，都还好吧。”
“好什么啊，你走后不久，尸人就一直出现，孩子们开始好奇，扒着门缝去看，尸人跑过来，冲着他们嘶吼，叫声难听得很，把孩子们都吓哭了。”
“孩子们现在怎么样，都睡着了吗？”
“吃过饭就去睡觉了，估计是上午哭累了，喊着找顾姨，找云哥哥，可你们俩一个都不在啊，我和阿禾能怎么办。”
二人走进屋内，祝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沾了血迹的衣服藏了起来，擦了擦脸，去了祝禾房间。
“你可回来了，没事吧？没受伤吧？”
祝禾在屋内看着之前给她的功法，一看到祝云回来，急忙站起身，跑过来检查祝云的身体，看了看胳膊，又扒起裤腿看。
“诶呀诶呀，没一点事，你放心。”
祝云把祝禾按到椅子上。
“这些尸人清晨闹得那么凶，现在又这么安静，应该”
“应该是怕什么东西。”
云、辰二人异口同声。
“我先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你饿坏了吧。”
祝禾听着二人讨论那些东西就发抖，索性找个借口出去一下。
“弓用着还顺手吗？”
“好得很，就是箭矢”
“这你放心，日后我们多准备些，或者回收就好了。”
谈话间，号角声再次吹响。
此次的号角声和以往的不同，连吹三声，听声音是从城主府传来。
李佳辰爬上屋顶，看向城门，依然紧闭，其他人家的屋顶零星有人出现，街上空无一人，经过太阳的照射，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更加浓郁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