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九十八
那边的战斗进行的水深火热，两边势力打得天昏地暗。
于是鸢命一众人在穿越黑暗种子建造的屏障，进入到空间内部时，便有幸看到了面前这一幕。
王默把建鹏摁在地上锤，而不知经历了什么，同样接受了黑暗力量的陈思思，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舒言焦急地输出感化言论，显而易见起不了效果。
魔法的光焰明灭扑朔，攻击乱砸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在找了一个观影的好位置后，悠哉悠哉地在现场看起了戏。
校园顶楼视野开阔，操场上情景一览无余，刚到地方，沉嚣便迫不及待地跑到边沿，成为现场第一个观众。
因道具效果短暂脱离控制的白光莹，此刻得以凭借素白的仙子形态，保持意志清醒。
尽管只是暂时，可再度从黑暗的囚笼中逃出的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如同秋季雨后的桂花香味一般，在心尖弥漫，迅速且馥郁。
在无光之地待了太久，光明在真正见到太阳的那一刻，刺目的不适感让她下意识抬手遮蔽阳光。
她挽着鸢命跺了跺脚，语气是褪去被长久囚困的麻木后的灵气，掺杂着深深的怒意，白光莹咬牙切齿，“辛灵，居然敢欺骗我，还将我关进囚笼之中，不可饶恕！！”
鸢命一边看着楼下打架，一边抽出空闲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继而好奇地问道，“所以，辛灵在当年用‘有办法压制你契约体质’为诱饵，骗你去给她打了一场白工？”
窥探过万千秘密，同时掌管封印之术的空间仙子以此为引，换取白光莹一次全力相助的机会。
白光莹的精神一时恍惚，仿佛眨眼间又看到了千年前的场景。
穿着典雅旗袍的女子端坐着，脸上伪善的笑容在光之刃的逼近下，仍旧没有破开半点裂痕。
不愿多说废话的白光莹正打算给她两刀看看实力。
毕竟契约体质这种东西，她可不认为一个区区的空间仙子能够有办法解决。
然而辛灵却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了她的动作，“光仙子不必着急。”
“或许我的资历不足以解决你的困扰，但……我相信，这归纳在浮云楼的万千秘密，总有一条能符合你的心意。”
女人极具亲和力的温和语调，却带着不可言说的，蛊惑人心的魔力。
令白光莹，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至此——回忆结束。
白光莹叙述的声音渐渐停止，她忿忿不平地挥舞着拳头，“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鸢命配合地附和着，紧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掩面轻笑道，“不用很久。”
她伸出手，一柄古铜色的钥匙赫然躺在掌心，那是通过选择得来的另一柄万能钥匙。
少女捏着东西在白光莹面前晃了晃，笑容阳光明媚，“毕竟人类世界啊，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楼顶谈论嬉笑之时，楼下却拼得你死我活。
建鹏身上已经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神色凝重，再一次被击倒又站起来后，刮了刮鼻子，不服输地高举起手，“亮彩，我们再来！”
“植物的朋友们啊，请帮助我，借给我力量吧！”
光芒闪过，藤蔓拔地而起冲向天际。
然后……施术者本人又被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王默拍了拍身上的灰，低头看着被迫解除了变身状态的建鹏，眼尾隐隐嗫着傲气。
就在这时，陈思思却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一旁的舒言见状不妙，人类形态的他护在昏厥的建鹏身前，看向陈思思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思思，你居然真的也投靠了女王。”
陈思思手上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队友无法沟通的她，此刻完全没有想要开口的欲望，“……”
她将视线投向王默，继而摇了摇头，“清除记忆就好。”
王默唇角微微上扬，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掌心魔法的光芒大作，“用你说？”
黑暗种子尽可能地抑制和打碎旧法则设下的禁锢，但剖开外表来看本质，十来岁的小孩总不能上来就开杀。
陈思思沉默地松开手，被清除了记忆的几名叶罗丽战士昏倒在地，处理完一切的王默拍了拍手，“搞定。”
就在这时，她却不可违地，从心底感受到了莫名的指引，像是偶然，又更像是由人操控的，命中注定的一般，抬起了头。
不偏不倚，正好将那缕午间的月光收入眼中。
她看见了与白光莹并肩而立的鸢命，静谧的月亮，纯白而美好，高贵到令人不敢直视。
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渴望攀上心房，仍旧是那么无厘头，且不受控制。
很遗憾，原初的女主，从未真正受到任何一方法则由衷的庇护。
旧的规则将她作为推进剧情工具，而新的规则视她如蛇蝎。
她睁大眼睛，指尖因为渴望不自控的颤抖着。
她的呼吸急促，因为极力的克制而变得紊乱。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尖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取代祂
与此同时。
高楼之上，鸢命的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触发选择】
【选择一：人类的少女妄图取代天上的明月，但不敬举动终将会受到惩处，给予王默深痛的教训，奖励增益性buff：同化】
【选择二：皎洁的明月，集“善良与美好”的化身，不忍心降下过深的处罚，她将希望赐予世间，并不会放弃任何一条闪烁着光芒的生命，原谅王默的无礼行径，并进行感化。奖励增益性buff：共生】
……
已经了解过事情缘由的鸢命看到这个简介，只能说不愧是新法则写出来的东西。
无力吐槽。
她叹了口气，抬头却对上了一双黑灰色的杏眼，其中缀满了原本不该存在的渴望，渴望至嫉妒的光芒。
王默悬浮在空中，掌心魔法凝聚处，暗紫色的光芒闪烁，一个大技能就打算乎到鸢命脸上。
鸢命慢悠悠地倒吸了一口气，“……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