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运气终结，意外降临
“一斤算两斤？”莫叶有些吃惊：“这样岂不是交活的雪虫赚得多多了…为什么大家不交付活的呢？”
“因为他们捉得慢，他们捉我们这么多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很多捉得早得雪虫都已经饿死或者因为抢吃的互相咬死了。”小赵回答道。
莫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活的雪虫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可以更有价值呢？不都是做成肉干吗？”
“肉干和肉干当然是有所不同的，活雪虫做的肉干要嫩一些，吃起来臭味要小一些。”小赵严肃的回答道。
就这？莫叶有些无语了，大家是多不喜欢吃雪虫肉干，不都是巧克力味的吗？呃…黑巧克力？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一个雪山脚下，小赵停下脚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非常黯淡了，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天就会完全黑下来。
“赵大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莫邪停下脚步，拿出水囊灌了一口，又塞了回去。
“我们已经到了。”小赵口气里充满了无奈。
“到了？在哪儿呢？你不是说有个补给点或者庇护所的吗？狩猎据点应该不小吧？”莫叶东张西望，寻找传说中的庇护所。
小赵伸手一指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小雪丘。
“就是那儿，看样子已经完全塌掉了。我们今天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小赵无奈的说道。
莫叶大吃一惊：“塌…塌掉了？我们现在要回去雪窝那边吗？还是就在这里挖一个雪窝安身？”
小赵摇摇头：“我们需要先做几个火把，我来过这里好几次了，这座小木屋一直好好的，没想到今天过来居然已经塌方了。”
小赵拿出柴刀，砍出两个手把大小的木棍，又拿出一些烂布条，把之前采集好的松脂一层一层的裹进布条里面，捆扎成一个火把，又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囊，拧开盖子，把一种难闻的液体倒布条上。
“你拿好，扶稳当了！”小赵把火把递给莫叶：“我来点燃火把。”
天色越来越暗，已经慢慢没有什么光线了。
小赵拿出火镰，在黑夜里打出闪烁的火花。
碰！火把爆燃起来，吓了莫叶一个激灵，好在他依然紧紧的握着火把，没有撒手乱扔。
火焰飞快覆盖了整个火把，没一会儿又黯淡了不少，一股松脂的味道弥散开来，火焰飘忽闪动了几下，又慢慢稳定下来。
“这是特制的火油，是守城用的，不过灌一小壶留着当作火把的引火油，非常好用。”小赵又开始缠第二个火把，在火把火光的照耀下，小赵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赵大哥，你看这地上是什么？”火把火焰晃动间，莫叶突然发现地上有些斑斑点点奇怪的阴影。
小赵扭头看了一眼，脸色马上就变了。
“这是长毛雪狗的脚印，这位置不安全，我们尽快撤！”
小赵抓紧时间绑好第二个火把，倒好火油，和莫叶的火把碰了碰，火光一下子变大了不少，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抓紧时间走夜路回去巨屏关了，”小赵打量地上长毛雪狗的足迹，发现足迹看起来很新鲜。“今晚的风很小，在这种情况下，雪狗很有可能会出来活动，寻找夜盲的动物当作食物，我们被盯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莫叶终于开口问道：“长毛雪狗？我们故乡有一种动物叫雪狼，喜欢成群结队捕食猎物，这种动物也是这样吗？”
“是的，你说的正是长毛雪狗的习性。”小赵带头，快步往巨屏关的方向行进。
雪夜降临，小赵判断起方向来简单快捷，他只需要靠近一棵雪松，用手摸摸树皮裂纹，再观察一下树木的生长情况和枝干分布的前后，便可很快对莫叶指明东南西北。
“我们现在走的是上坡，但是为了安全，我们只有夜行了，这里的松树枝干低矮，雪狗很容易跳上树，我们就算上树，也躲不过雪狗的攻击。”
“好的赵大哥，我听你的，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埋头赶路，上坡的路不是很好走，两个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对不起，小莫兄弟，我也不知道这附近有雪狗群在活动，今天是我判断失误，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护你周全…”
“赵大哥不要自责，你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怎么会预料到狩猎据点的屋子会塌掉呢？你也放心，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情况实在危急，你也尽快脱身，保住一个人也是好的…”莫叶回答道。
走到一个拐角的避风处，小赵停下脚步，对莫叶说道：“这两支火把，支撑不到我们回到巨屏关，我再制作两根，背在身上，一会儿火焰快要熄灭，再抓紧时间替换。”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方法，好在松脂他们之前收集得不少，制作四支火把是绰绰有余的，剩余的量，还可以制作一两支，只是随身携带的布条不太多了。
看着小赵最后往火把上倒火油，莫叶灵机一动。
“赵大哥，这个火油，可以吓退雪狗吗？”
小赵举起火油看了看，摇了摇头道：“火油和火把没什么太大不同，点燃了也只能让雪狗惧怕，但是它们饿得狠了，总会绕着圈子找到机会偷袭我们的。“
莫叶想了想，问道：“赵大哥可有听说过喷火戏法？”
小赵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戏法儿，具体做法是，把油含在嘴里，对着火把快速的喷过去，最好是一口气喷完，这个法子，一般是用来表演的。”莫叶解释道。
小赵一脸震惊，这么大胆的想法怎么会有人敢尝试的呢？他虽然没有用火油守过城，去烧攻城的敌军，不过城里的老兵可是有好几个身上被火油烧伤过，残肢的皮肤上面坑坑洼洼，疤痕蜿蜒扭曲，可以说非常恐怖，看多了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
“这…这个我恐怕做不来，这太危险了…”小赵一脸的为难。
“莫大哥别紧张，我的意思是我来试试，我曾经在朋友家里试过，也在学…堂里给大家表演过喷火，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莫叶连忙找补道。
“真的吗？”小赵一脸迟疑，毕竟莫叶一看就不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人，这么危险的事，家里怎么会允许他去做呢？
实际上莫叶并没有说实话，他确实是给同学表演过喷火，但是却不是用嘴喷油，而是用竹管吹的，他在竹管中放入适量的松香粉，对着三四只蜡烛一口气全部喷出，松香粉的密度比较轻，又没有什么粘连残余，很多民间传统艺人也是使用的松香粉，可见安全系数还是不错的，就算是如此，趣味化学课上，为了安全起见，莫叶也是在化学老师的指导下用面粉反复试验以后才当着同学们表演的。
现在危急关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见莫叶信心十足的样子，小赵还是把火油的油壶交给莫叶。
“不到危急关头，千万不要蛮干！”小赵一边赶路，一边叮嘱莫叶。
莫叶连声称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喷油的时候一定要当机立断，一口气全部喷出去，要是慢慢含着喷，烧到嘴巴上，那可就遭了。
莫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他心里更害怕雪狗，他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出十几头野狼把他围着下嘴的场景了。
听说非洲鬣狗还会专攻猎物的下半路，不知道这些雪狗会不会也是如此？
可是喷火总是有危险的，用油来喷火尤其凶险，搞不好就要毁容了。
莫叶紧跟着小赵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趟着，有的位置风大雪薄，有的位置积雪却很厚。
“赵大哥，我想先用水练习练习感觉，不知道可不可以？反正今天肯定是要回去的，这一水囊水总归是不喝完就浪费了。”莫叶提议道。
“当然可以！“小赵停下脚步，他身为士卒，自然知道练习的重要性。
莫叶在火把照耀下含一口水，对着雪地喷吐了两次，就掌握到一点技巧——水含得越少，越好控制，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火油若是含得少了，威力就小了，莫叶尝试含上满满一大口，一口气全部喷完，终于发现自己的极限，还是低着头容易，像向杂耍艺人一样仰着头喷出火龙，终归是为难他了，水都会沿着下巴淌下来，何况是油呢。
莫叶突然一拍脑袋，哈哈笑了起来，小赵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我笑自己有点傻，这里遍地是雪，即使我喷火失败，只要往这雪地一扑，把头扎进雪里，岂不是马上就灭了，当然最好是能直接把油全部喷完。“莫叶答道。
小赵反而是有些担心了，因为他看出来了，莫叶其实并不熟悉喷火的技巧。
莫叶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也没有多说。
小赵想了想，拿出那只装有松仁油的小油壶，递给莫叶。
“小莫兄弟，火油的味道是很难吃的，我想你最好是口里喝一口这个油，再喝火油，不然你恐怕会忍受不了。”
两个人继续赶路。
“哦哦…嚯嚯！！“后方远处传来奇怪的叫声，高高低低，显然不止一处。
“遭了！长毛雪狗快要追上来了！“小赵声音压低，有些急促。
“现在怎么办？“莫叶也低声问道：”我们要加快速度吗？“
小赵反而停下脚步，从腰间抽出短刀，又掏出一节短棍嘎巴一声接到一起，顿时，一个不是太长的长柄直刀出现在莫叶面前。
“这…这是什么？“莫叶问道。
“这是我防身用的刀，没什么正式的名字，是我自己瞎琢磨做出来的，只是方便携带而已，没什么其他的优点。”小赵答道，“现在我们不能再走了，我们需要打退这些长毛雪狗，才可以继续前进。”
小赵四处打量，眼睛一亮，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小赵低声道：“跟我来！”
两个人来到巨石底下，小赵便将随身未点燃的火把全部点燃，插在靠近巨石附近旁边的地上，又用柴刀砍出几个尖尖的木桩，杂乱的插到地上，试图迟滞雪狗奔跑进攻。
两个人背靠着巨石站定，安静的等待着，气氛绷紧。
可以清楚的听到，远处的长毛雪狗叫声越来越近，很快，莫叶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双蓝色的瞳孔冒了出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越来越嚣张，很快，七八条长毛雪狗出现在视野里面。
并不稀奇，长毛雪狗的外形，不过就是白色的大尾巴狼，顶多也就是牙齿不太明显，没有那么呲牙咧嘴罢了。
小赵举起刀将刀尖对准上前靠近的长毛雪狗，一只雪狗嗷呜一声冲锋上前，小赵刀锋一闪，竟然直接削开长毛雪狗的鼻尖，鲜红的血落在白色的雪面上，不仅没有吓退这些长毛雪狗，反而激起他们的凶性，一只只长毛雪狗开始狂吠，有些长毛雪狗趁刀锋挪移的间隙，用狗爪拍击地上的木桩，也成功拔除了一些本来就不太牢固的部分。
突然，一只后方的长毛雪狗快速奔跑起来，穿过围攻的长毛雪狗围攻的阵营，在靠近木桩时四肢腾跃起跳，直扑小赵而来，小赵刚抬刀，又有三四只发力冲了上来，显然，这些长毛雪狗也十分聪明，刀只有一把，拼着受伤，只要咬到一两口，它们的机会就来了。
莫叶站在小赵的身旁，只见小赵起刀落刀干净利落，短短数息，两条长毛雪狗当场毙命，但是又有好几条长毛雪狗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加入战团，情势变得越来越危急。
转眼间，已经有一两条长毛雪狗趁乱咬中小赵的胳膊和裤腿，虽然它们很快就被击死击飞，但是，小赵的攻击速度也慢慢下降了。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莫叶拧开松仁油喝了一小口，爆香的油液马上翻滚起一股难以忍受的怪味，他直接咽了下去，又闷了一小口火油，将火把对准前方的雪狗，准备进行第一次喷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