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到嘴的鸭子飞了

    不等其他人回应，林毅继续说道：“或许你认为你可以等到这个国家确认正在走向市场经济后再进入。但是，一旦您的董事会做出此决定，他们可能会在五年内后悔。

    此时，我国的现代汽车工业是一张白纸。即使是汽车工业落后的大众汽车，也敢于要求天价。然而，如果放弃合资企业，贺部长和谈判代表将面临大众汽车更激进的价格要求。

    你们都是商人，你们应该明白，一旦垄断单一卖家市场成为现实，它是多么可怕。贺部长和他的团队在卖方市场上不会与大众汽车讨价还价;他们只能争取时间。他们将不得不等到大众汽车在北美的处境变得更加严峻，然后他们才会不情愿地与我们签署协议。但这是一个偶然的问题，没有人确切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许你认为大众汽车和贺部长之间的谈判与你无关。但是，一旦大众汽车在谈判中获得足够的影响力，他们就不需要五年时间就可以完全主导这个市场。几年后，当你想重新进入这个市场时，你会发现大众汽车的存在无处不在。

    现在通过与何部长谈判，您将获得宝贵的筹码。但在五年内，大众汽车可能已经与太多人结成了强大的联盟。想象一下，大众汽车会直接或间接干扰你的参赛吗？到那时，您甚至可能无法获得现在所能达到的一半条款。即使您设法与国内公司建立合资企业，普通消费者也不会认可您的品牌。

    想想吧。华尔街的成功人士开什么样的车？有钱人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谁拥有私人飞机？

    林毅在讲话时提到了拉维先生之前的观点，即目前我国的市场主要由购买的汽车组成，但他强调了谁通常使用这些购买的汽车的问题。

    “当这一天在这个国家到来时，成功和富有的人都将驾驶带有大众标志的汽车。到那时，每个人都会相信大众汽车等于成功，它代表了人生的目标。就像你所在国家的人梦想在华尔街取得成功一样，驾驶同样的豪车，住在同样的豪宅里，拥有私人飞机和游艇。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当每个人都以驾驶大众汽车为荣时，即使你和通用汽车一起来，也为时已晚。大众汽车甚至不需要通过广告与您竞争;普通消费者会把你看成一个低端品牌。

    此外，您无需等待很长时间。在短短三到五年内，大众汽车将主导整个全国购车市场。到那时，将没有任何一块馅饼留给你。毕竟，购买的汽车不像一次性商品;我们国家已经很穷了，十年甚至二十年很难消灭它们。在那一天，你只能在消费市场上与大众汽车竞争。但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普通人在受到大众汽车作为一个单一品牌的广泛营销后，会发现几乎无法抗拒。十多年或十五年，即使我们的经济水平没有日本那么高，至少成长起来的富人会让大众汽车的市场成倍增加。

    对不起，我需要使用洗手间。林毅说完，系好西装纽扣，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表情，走出了宴会厅。

    听到这个广泛的分析后，拉维的额头上出人意料地冒出了汗水。代表团成员都陷入了沉思，思考着林教授的分析。

    “一旦我们确定了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开始投资了。目前的市场规模可能很小，但我们可以逐步培育它。就像农民种植庄稼一样，生长和收获总是有等待期的。如果我们现在放弃，让大众汽车主导这个市场，未来可能对我们非常不利。即使是为了遏制我们的竞争对手并限制他们的增长，也有必要在这里投资。如果大众汽车在这个国家发展得太快，积累了足够的资本，他们可能会在北美掀起一场风暴。这对我们小组来说不是一个好情况。旅行团中一个银发男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国家的劳动工资极低，目前，由于缺乏现代汽车工业，我们应该能够谈判非常有利的条件，”人们毫不犹豫地公开发言，甚至在何副部长和翻译面前。

    很显然，林毅的话，对这些人的刺激很大。他们过于注重投资回报，往往在一年内寻求快速回报。然而，这种理论方法在完全市场驱动的经济中很有效，在那里你可以用数值模型计算投资和回报。

    但在这里，它刚刚开放，一切都处于初始阶段。需要以不同的心态看待这项投资。如果这个国家确实致力于市场化，那么当前确实是投资的黄金机会。

    “我们正在投资20亿美元，即使它给集团带来损失，也不会对我们的财务报表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如果我们赢得这场赌博，它未来可能为我们提供的回报将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几十倍。一些人认为这是一场“全有或全无”的高风险游戏。对于通用汽车来说，投资20亿美元不会破坏银行。但是，如果这项投资得到了回报，那就像花一小笔钱开采一个巨大的金矿一样。毕竟，这个国家有十亿人口，只要坚持市场化，财富就会逐渐在普通消费者中积累。每年销售几十万辆汽车应该不是一个大问题。

    何副部长挣扎着稳住酒杯。通用汽车的代表团看起来漠不关心，起初甚至没有考虑谈判。他们表现出抵制，甚至拒绝了商务部和外交部提供的翻译和导游。只是由于航天工业部两年多的联系，他们才同意参加这次旅行。

    然而，谁能想到，一位大学教授会提出如此令人信服的分析，让这些人似乎急于立即签订合同？

    更让何副部长吃惊的是，航天工业部知道大众这两年在北美的销售情况并不好，却万万没有想到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日本汽车制造商是如何变得如此强大，有效地将大众汽车赶出去的？

    “何副部长，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马尔，通用汽车副总裁。我很抱歉之前隐瞒了我的身份。现在，我代表航空航天工业部正式要求以通用汽车的名义进行谈判。希望双方能及时启动办公模式，明天再讨论合资的相关谈判。白发苍苍的大四学生拉马尔透露了自己作为通用汽车副总裁的身份。

    “啊拉马尔先生，你好！何副部长听到翻译的话，吓了一跳。令他惊讶的是，这群人中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角色，更惊讶的是，他们真的对谈判感兴趣。

    “我希望我们能尽快达成协议，”副部长他说，对这一意想不到的事件感到高兴。

    然而，就在他们握手的时候，林毅回来了。

    “如果这发生在华尔街，我将有权获得佣金。拉马尔先生，面对如此重要的市场分析，您准备付给我多少咨询费？林毅原本打算给拉维一笔大笔费用，相信他晚上会有更多的时间讨论这件事。但现在，这个机会似乎正在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