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野猪
破败到掉渣的土房子里，王全睁开了双眼。
“只是想要吃饱，真是朴实无华的愿望。”
捋完记忆，王全坐起身，感受着这具营养不良的身躯，默默地运转功法，汲取天地元气给自己补充一下营养。
迅速壮大的气血一冲，原先的那一点小感冒直接不药而愈。
起床，做饭。
“吧唧吧唧……”
吃饭gif
日落西山，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忙碌了一整天的几个知识青年回到住所。
“好香啊！”
闻到米饭的香气，几人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加快脚步走进土房子里。
“老王你的病好了？”
看着满脸红光，精气神十足，正在吃饭，一点也没有之前病恹恹模样的王全，几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知识青年表示大吃一惊。
今天早上他们出去务农的时候，王全的模样可比他们惨多了，因为长时间吃不饱，再加上偶感风寒，感冒发烧，王全别说面黄肌瘦了，简直面无血色了。
这才一天没见，怎么突然就看起来很健康了。
嗅着米饭的香气，几人俱都是喉咙一动，咽了口口水，然后便开始拿碗筷打饭。
“啊这，你怎么把粮食都给煮了。”
看着一锅热腾腾的米饭，再看看空荡荡的米缸，李建军不由得大惊失色，距离发粮还有半个月，他们难道要靠喝水撑过这半个月吗？
听到李建军的话，剩下的两男两女皆是一惊，然后便开始批评王全。
“你们吃不吃，不吃我全吃了。”
说着，王全又给自己装了满满的一碗。
“吃！”
米已成炊，说再多也没用了，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一半明天吃。
留到后天的话，他们怕会坏掉。
“吧唧吧唧……”
只有饭，没有菜，但是他们吃得很香，吃着吃着就泪流满面了。
响应政策号召下乡一个多月了，刚来那会儿没经验，他们也是大手大脚地放开了吃，吃着吃着就没得吃了，最后还是村长跟村里各家各户借了一点粮，他们这才度过了第一个月。
第二月的粮发下来后，还了跟村民借的粮，他们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天吃两顿，就两碗没多少米的粥水，有时提前完成任务还能去摘点野菜。
“呜呜呜呜……”
“男子汉大丈夫，哭个毛线。”看着哭哭啼啼的同伴，王全随口说道。
和王全一个屋的张建国愤愤地埋怨道：“你说的轻巧，你把粮食都给煮了，剩下半个月怎么办？要借粮的话你自己去借，村里的乡亲们也没多少余粮，你去借肯定也借不到的。”
一说起这个，李建军和赵德柱与另外两位女青年李小娟和孙璐璐也不吃饭了，又开始对王全进行批评教育。
“巴拉巴拉……”
听着几人的批评，王全沉默不语，疯狂扒饭，扒完饭后就接着去装饭。
“你这个同志是怎么回事，说你两句还越吃越多。”
王全：“凉了不好吃。”
“……”
“吧唧吧唧……”
看着吃完饭，放下碗筷就往外走的王全，张建国喊道：“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借粮。”
“？？？”
几个知识青年面面相觑，然后便叽里咕噜地讨论了起来。
李建军说道：“他不会真的去和乡亲们借粮了吧？”
李小娟说道：“应该不会吧，估计是被我们说怕了，找个借口出去避避。”
“要不要去看看。”张建国提议道。
赵德柱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上次借粮的时候他们说话太难听了，我可不想去再去被训一顿。”
孙璐璐瞪了他一眼，带着批评的意味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要不是乡亲们肯借粮，我们早就饿死了，说两句难听的怎么了。”
“反正我不去，你们谁要去就去吧。”说着，赵德柱拿起很干净的碗筷去清洗了一下，然后就回屋去了。
“你们呢？怎么说？”
“我累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
看着回屋睡觉的同伴们，张建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回屋睡觉。
毕竟，他也很累。
夜黑风高，风儿吹过，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王全脚步不停，悄无声息地在山林里行走着。
凭借着强大的感知力，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一个野猪窝。
“哼哧……”
随手给了大半夜不睡觉的野猪一巴掌，正在睡觉的大野猪好像察觉到什么，就在它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手掌轻飘飘地落在它的猪头上。
“一二三四五……”
数了数小野猪的数量，王全随手薅了一把野草，搓成草绳，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小野猪们的四只猪蹄给捆在一起。
这样，就不怕它们突然醒过来跑掉了。
拍了拍还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小野猪，王全随手扛起一只大野猪就往回走。
又走了两回，王全悄无声息地两只陷入深度睡眠的大野猪和六只睡得很香的小野猪分次带回土房子外。
“砰——砰——”
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张建国翻了个身，然后就继续和周公下棋。
“哼哧哼哧——”
天刚刚亮的时候，一阵阵的猪叫声从外面传来，将几个知识青年给吵醒。
几人一脸茫然地走出土房子。
“啊这……”
一脸懵逼，二脸懵逼，三脸懵逼。
“哪来的猪圈？”
看着被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大猪小猪们，众人一脸茫然，然后全都看向正在往猪圈里丢猪草的王全。
“都醒了，今天有野猪肉吃了。”说着，王全又往猪圈里丢了一把猪草，然后给了正在拱木头栅栏的大野猪一巴掌，让它安静一下。
“老王，这野猪哪来的？”张建国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王全：“山里来的，还能是哪里来的。”
“我问的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我扛回来的了，难不成它们自己跑来的。”
“……”
很明显，众人不相信王全的说辞，毕竟这大野猪又大又肥，起码有六七八个王全那么重，王全怎么可能扛得动。
如果只有小野猪的话，他们倒是勉为其难能相信，但这大野猪真的是又大又肥，还是两只。
想着想着，几人疑惑的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咕噜……”
擦了擦嘴角，张建国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吃？”
“现在这个点，杀猪匠应该还没起吧。”说着，王全又给了另一只不安分地拱着栅栏的大野猪一巴掌，让它好好地睡个回笼觉。
“走了走了，吃完饭去上工。”
往锅里加水，将昨天剩下的饭热了一下，刷牙洗脸，几人简单地吃了几口，然后吨吨吨吨往肚子里灌水。
被委以‘看猪’重任的王全并没有跟着去，当然了，小伙伴们表示工分是不会少了他的。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打开门后，杀猪匠老张看着门外的年轻人一脸诧异。
这人是被分配到村里参加工作的知识青年，平时他们可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来找他什么事？
难不成是想跟他学杀猪？
两人说了几句话，老张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拿着工具跟着他走一趟。
“这……”
看着木头栅栏里的大猪小猪，老张表示大受震撼，当然了，对于王全说这些猪是他扛回来的这件事他还是不相信的。
看着被轻飘飘的一掌拍晕过去的大野猪，老张表示十分震惊。
看着真的把野猪给抗出来的王全，老张当时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这力气是怎么练的？”
“天生神力。”
王全摆了一个秀肌肉的姿势。
……
“屁的天生神力。”
听完老张的讲述，村长张大柱说道：“那几个小子刚来的时候，拿着锄头下地干活，没半天差点丢掉半条命，他哪来的天生神力。”
张大柱一脸的不信。
“是真的，你相信我啊，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大野猪少说也有五百斤重，他一手抓着一只猪蹄，轻轻一甩就甩到肩上抗住。”
在杀猪张的再三保证下，张大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信了。”
“你根本就不信。”
说着，手里拎着一大块猪肉的老张就急眼了，非要拉着他去看一下王全是怎么把大野猪扛起来的。
张大柱：“……”
当两人来到知识青年的住所时，土房子外围满了人，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的乡亲们喜笑颜开，各种说好话，然后用粮票换走了猪肉。
“嘿，村长，你也要换猪肉吗？”没过多久，换了猪肉的乡亲们陆续散去，王全也发现了村长张大柱，于是就跟他打了声招呼。
“这话说的，乡亲们能换，我就不能换吗？”张大柱摸了摸口袋，发现粮票没带。
“村长你去哪？”
张大柱瞪了一眼老张，没好气地说道：“回家拿粮票。”
很明显，老张光顾着跟他讲天生神力的事情，没告诉他王全这里能用粮票换猪肉的事情。
将多余的猪肉换成粮票，王全跟村长借了辆自行车，然后到镇上农业社用粮食买了一些粮食。
毕竟，总不能光吃猪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