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章 登天山
他嘶哑着嗓子,如同狼啸枭鸣道:“河西武林,血刀为尊,赫提拉领教了。”
支六阗道:“在下言必行,行必果,乌贵不交出凶手,车师国不得安宁。”
“哈哈!若是本尊不能胜你,自会离去。”
赫提拉出手,双掌缓慢推出,一团黑色气劲凭空而生,空中雷霆之声大作。支六阗双掌血红发出红色光芒,接着全身如同被血光笼罩,在月光下显得诡异十分,血红气劲磅礴奔出,在空中与黑色气劲相遇。一声震天巨响,空气震动,余波向四周冲出。四州大殿围墙晃动,八百佛庵尽倒,墙头瓦筒系数坠落。张郁青和北宫钰在石墙之后,也震耳发聩,气血翻腾。再看大殿之中,两人如同天外飞仙,妙招连出,在大殿围墙之上往来相争。招数之惊奇,轻功身法之精妙,乃张郁青平生未见。忽而两人飘忽至十米钟楼高塔之上,赫提拉自空中向下击出之命一掌,支六阗硬接一掌,脚下钟楼坍塌,连破数层楼板,两人坠入钟楼内。忽然一声巨响,钟楼自五层内被拦腰截断,烟尘四射,钟楼栽入大殿内。赫提拉和支六阗自烟尘中飞出,立在石像之上。
赫提拉道:“支六阗,名不虚传,车师国之事,老夫不再插手。”言毕,投入夜空,自土崖跃入河流白杨林中去了。
张郁青道:“恭喜前辈,你赢了。”
支六阗吐出一口鲜血,道:“我输了。”
车师国兵纷纷围拢过来,张郁青和北宫钰连忙搀扶支六阗盘逃至民室,支六阗盘坐运气疗伤。
支六阗道:“诟侮殃杀功果然霸道,催筋断骨,侵经残脉,。血刀经尚有缺陷,他内功封脉闭轮,老夫的气血而入刀,虽然催发内力,却是外功以致伤害,所以封脉闭轮之效,并不明显,老夫还须琢磨。若是你碰上他,切记不可比拼内力,恐有痴呆之祸。”
张郁青道:“匈奴武尊竟有绝世神功?”
“匈奴乃是猃狁、赤狄、荤粥等游牧部落后裔。商汤灭夏,夏后氏之裔,曰淳维,率部分夏人避居北野,随畜移徙。夏桀文武双全,天分奇高,生裂虎豹,指断铜鼎,诟天侮鬼,殃杀万民,自创《诟天侮地殃杀功》,这武功传了1500年,我以为早已经失传,未料匈奴武尊竟然深通此功。”
张郁青以造化功功力为之疗伤。
支六阗道:“老夫内力融于气血,与寻常内力排斥,你的内力为何与老夫内力毫无抗拒反噬,反而能与血刀经内力相融相和,是何缘故?”
张郁青道:“闾山造化功,万法自然,天地造化,地润而滋生万物,水柔善而利众生。”
支六阗喃喃道:“万法自然,天地造化,地润而滋生万物,水柔善而利众生。果然是至高奥妙。老夫顿悟噫!”
一刻钟后,支六阗复元,道:“车师已非江湖中人所能为之,全靠小将军了。老夫去也!”
两人次日出城,沿着白水涧道,向北而去,行了一个时辰,到达阜康小镇,只见只见雪峰如银,遥遥在望。两人沿着马牙河山道向上而行,绿色草甸以蒿草、苔草、狐草为主,盛开着龙胆、紫宛、珠芽蓼、金盛花等鲜艳花朵,姹紫嫣红,十分夺目。红嘴山鸦悠闲踱步,小旱獭欢快鸣叫,空中更有铁鹰时而翱翔而过。两人登临山顶,半月形的瑶池在前,雪峰耸立,云杉、塔松苍翠欲滴,湖水碧绿深蓝,变化莫测。
张郁青纳闷道:“全无道路,杳无人迹,难道我们走错了?”
北宫钰道:“天山派神秘隐居,当时不喜世人骚扰,我们到雪峰看看。”
两人伐木做木排,划过瑶池,登临对岸,向雪峰而去。一路十分艰难,两人几乎要放弃了,却发现一道冰河,两人踩着亮晶晶冰河前行,黄昏时刻转过一道山梁,忽然看见一座庞大的宫殿,水晶云石所建的,晶莹如玉,贝阙珠宫,犹如天上宫阙,在夜幕之中显得那么飘渺而不真实。
北宫钰大喜道:“这就是玉华宫了。”
忽然一群雪豹出现,围拢过来,瞳仁发出黄绿色的光。两人皆不敢动,北宫钰抽出斩驹刀,张郁青取下弓箭引满。这时一个熟悉声音响起:“你们敢伤了雪豹,师傅必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两人视之,正是那行刺的黛菲娜和几名白衣女子。
黛菲娜道:“师姐,就是他们。”
北宫钰对那白衣女子笑道:“曼如姐姐,我是阿钰。”
曼如露出一丝微笑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又回到西域了?”
“还记得我当年誓言,定要军宿夺回车师国,入主交河城。如今我带着大匜朝西征大军来了,这位就是鹰扬将军张郁青。”
“我隐居天山,已经心如死灰。况且乌贵虽然不是我亲生,但也是先王的儿子,为车师王也无不妥之处。”
北宫钰急道:“姐姐了却尘缘,确曾考虑过军宿么?他是大王子,是先王指定的王位继承人,如今却落魄在焉耆,郁郁寡欢。作为母亲您有何忍呢?”
曼如叹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谨遵师命,不会下山的。军宿的事情,他自己决定吧!”
两人跟随众人来到玉华宫,拜见南宗掌门白行云。
白行云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女道,叹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俗世尘缘与我天山派何干。我二十年不下天山,竟是北你们这些弟子所累。”
曼如道:“这些年军宿闷闷不乐,始终无法修炼天山武功,有负师门教诲,不如令他下山去吧。”
“也罢,只是出了山门,终生不得回我天山派。”
曼如答应了。
白行云又道:“阿黛,你可想回泥婆罗?或者回吐蕃?”
黛菲娜笑道:“哼!父王为了与吐蕃结交,就强行把我出嫁。我当然不会回去了。至于吐蕃那个邋遢赞普,满嘴胡说八道,我才不要回吐蕃。我在天山一辈子,天天陪着师尊。”
白行云道:“好!那师尊交代你一件事情,盯着军宿,不许他坏我天山名声。办完这一件事,就是首功。若是与北宗比剑再胜,我便令你做少掌派。”
黛菲娜问:“为什么是我啊?师尊!”
“因为你武功进步最快,根基最好。”
“可是我打不过这个黑脸将军,就连北宗三剑也不是对手。”
白行云笑道:“哦!这位年轻将军不仅会行军打仗,还身负绝学么?”
张郁青刚想答话,一股雪风裹悬而来,白行云已经到了背后,心中大叫不妙,背上中掌,全身如同跌入冰窟。他凭造化功的神效,竟是横移一步,躲过了拂尘,不料双腿僵硬,狼狈摔倒。
白行云笑道:“呵呵!不错!不错!中了我的云雪劲竟然还能横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境界,确实难得。”
黛菲娜拍手叫好。
白行云道:“阿黛,你看只要勤修《云雪劲》自可克制天下一切武功。待你修炼有成,我便将祖师镇派绝学《天剑决》传你。”
黛菲娜喜不自胜跪谢白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