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诗剑大会
晋王虽好文采词汇,但却是太子牧野珙的忠实拥趸。此番天子祭司后土祠,自然会替太子肃清地面。太原王氏、风陵山庄、华阴杨氏杨逸飞、荥阳郑氏郑经纶、离石吕梁三杰、管涔山飞马牧场乌廷芳等皆至。
司鸿图道:“长歌楼遐标碧空,影倒横流,二百余载,独立乎河东,代为胜概。历代诸公多有题咏。今十月戌寅,年少才俊,齐聚此地,获登新楼,徙倚盘桓,逸情云上,叹河山之伟,云烟之胜,堪称千古盛事也。”
晋王命人送上美酒百坛。
风过庭问:“此酒酒液莹澈透明,清香馥郁,入口香绵,甜润清爽,醇厚纯正、饮后余香、回味悠长,是何酒?”
管涔山飞马牧场乌廷芳道:“风氏长公子竟不闻:申明亭井水绝佳,以之酿酒,斤两独重’乎?”
飞马牧场乌廷芳乃劲服女郎,身段高大。因为管涔山近乎关外,她脸庞发紫和皮肤近乎古铜色,略显冷艳孤傲,但举止之间仪态万千,乌发似瀑,倾泻香肩,特别是美眸深邃难测,浓睫更添凤目之美。她本靓丽绝代,她此刻发言,众年轻才俊纷纷瞩目她。
风过庭道:“堡主竟知在下之名?”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王子怒,复倚将军雄。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琱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乌廷芳所吟正是风过庭之作,她赞道:“豪迈雄浑,令人击节赞赏。”
风过庭道:“丈夫常怀壮志,勇赴国难,视死如归,乃本分尔。”
“好!”“状哉!”众人纷纷称赞。
王霁云道:“人生百年夜将半,对酒长歌莫长叹。情知白日不可私,一死一生何足算。今匈奴、鲜卑、吐蕃虎视眈眈,正需我辈振奋精神,碧血疆场,万里觅封侯。”
晋王牧野玦道:“江湖门派,多自视清高之辈,或者绿林草莽,或屠狗杀猪之徒,长啸门诸位等志行高洁,以诗入剑,诸位皆文武双全之辈,当号召群雄,聚集国民,振奋精神,勤修刀剑,护我华夏河山。”
司鸿图道:“长啸门每年举办诗剑大会,所谓诗剑,乃诗以言志,剑以载道,如今华夏强敌环列,正需重塑民族之魂,磨砺民族之志气,强健民族之体魄。”
夕暮众人吟诗赋志,四首为榜首。
风过庭诗云:“长歌楼西百尺樯,汀洲云树共茫茫,汉家箫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风烟并起思乡望,远目非眷亦自伤。”
王霁云诗云:“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商丘成诗云:“久客心常醉,高楼日渐低。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去远千帆小,来迟独鸟迷。终年不得意,空觉负东溪。”
濮阳兴其诗云:“古堞凭空,烟霏外危楼高矗。人道是上古遗址,至今相续。梦断繁华无觅处,朱甍碧空陈迹。问长河都不管兴亡,东流急。侬本是,乘槎客。因一念,仙凡隔。向人间俯仰,已成今昔。条华横陈供望眼,水天上下涵空碧。对西风、舞袖障飞尘,沧溟窄。”
次日,众人沿黄河向北,转至汾河,来到汾阴脽后土祠。后土祠扩建为气势宏伟的建筑群,包含山门、舞台、献殿、正殿、东西五虎殿、秋风楼等。秋风楼为标志性三层飞檐阁楼,位于正殿之后,楼高十丈,四周回廊,檐下斗拱结构古朴精美,形制巍峨劲秀,下部有高大的台基,即扫地坛,
第三日,众人登临秋风楼,听司鸿图传授剑道。
司鸿图云:“老夫与剑神风无痕、剑仙向九尘、剑魔萧西楼论剑七七四十九日,将天下各门各派剑法划分《二十四品》,分别是雄浑、冲淡、纤秾、沉着、高古、典雅、洗炼、劲健、绮丽、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缜密、疏野、清奇、委曲、实境、悲慨、形容、超诣、飘逸、旷达、流动。
“雄浑剑论曰: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 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非强,来之无穷。
“劲健剑论:行神如空,行气如虹。巫峡千寻,走云连风。饮真茹强,蓄素守中。喻彼行健,是谓存雄。天地与立,神化攸同。期之以实,御之以终,真乃剑中之妙也……”
司鸿图为众人演示各派剑法区别,众人潜心默记,顿悟剑道之奥妙。
自晋王亲自主持长啸门的诗剑大会,长啸门得天策府、吕梁、河东群雄拥持,更加名头响亮,肃清地界,维一方平安。
诗剑大会之后,张郁青滞留长啸门三日,忽闻西河霍山派郭公仲和上党卤公孺快马来拜。华夏五镇名山各有门派,青州东镇沂山狮子寨、越州南镇会稽山越女剑、扶风郡西镇吴山星罗道、北镇闾山造化老人、中镇霍山西河霍山派。这西河霍山派便是晋地武林之尊,郭公仲更是晋地江湖第一人。
郭公仲淳厚刚直,坚毅木纳,进门先施礼道:“西河霍山派郭公仲拜见诸位。”
郇瑕卿书道:“郭大侠远途来访是为何故?”
郭公仲道:“匈奴入我河东山西之地,诸位可有心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纪陈纲,救济斯民。”
郇瑕卿书道:“郭大侠何出此言?”
郭公仲道:“韩归夏率部入驻忻州和太原一代,其所率稽胡王部、狼孟王部皆匈奴种,图我华夏江山,我统帅河东山西群雄欲劫持其女为质,诸位可有意参加。”
司鸿图道:“方今西羌、匈奴之祸,暴兵数载,征戍之劳,劳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疠之灾,札瘥夭昏。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款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宜镇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役起徒,兴功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谷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胡羌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后变复横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