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们的世界(70)
“今天你们高兴不高兴。”刘依依声嘶力竭呐喊。
台下观众跟疯了似的喊高兴,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不绝于耳。
“你们想听什么?”刘依依大声喊道。
人群里有说崔健的、有说唐朝乐队的、有说迪克牛仔的,总之乱哄哄。
刘依依笑着说:“今天高兴,送给大家一首崔健大哥的一块红布,会的和我一起唱。”
本来刘依依可以结束,见观众兴奋,自己跟着嗨起来,刘依依只要唱高兴不管结不结束都再唱一首歌,这家酒吧老板据说年轻时玩过摇滚,和汪峰还有郑钧特熟,估计当时很多人,人那么大腕儿不记得你是谁,这个老板只是想在脸上贴金罢了。
酒吧老板平时请些摇滚青年暖场子,这点符合我们乐队,我们时不时和老板取得联系,当然报酬也相当可观。
刘依依一曲作罢,另个乐队坐台下向我们投来不屑目光,刘依依意识该撤了和台下观众说几句话,我们走下舞台,老板和我们聊几句,然后把一个信封给刘依依,刘依依当着乐队成员面前打开,信封里有八百块钱,随手给其他俩人四百块钱,这二人和刘依依说几句话离开。
刘依依不着急离开,而是找个位置坐下,每次来一打啤酒听别的乐队唱歌,我和她一起喝酒,时不时评论这个乐队配合或某个人唱功。
“麦子,你觉得咱乐队和这乐队谁更胜一筹?”刘依依喝口啤酒询问。
“我们就是为了玩,没必要和别人比来比去。”
“我认为,咱们乐队终将有天会散,就和曾经的乐队一样,自己最近总梦到。”刘依依说出顾虑。
“你想的太多了。”我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刘依依点颗烟,随手递给我颗,我看着她对天花板吐出烟圈。
“你说毕业后能干什么?”刘依依表情严肃问我。
她这么严肃问,我竟然说不出话也看不着未来,以为自己困惑彷徨,没想身旁刘依依同样。
“生活太可怕,两年后我不知道。”我喝口啤酒努力让心情平静。
“其实我也不清楚。”刘依依吸口烟缓缓说道。
我看着刘依依说:“还好咱俩都不清楚。”
刘依依笑着看我,我笑着看她,不需要多说什么,我俩拥有默契眼神和温暖微笑就够了。
“几点了。”刘依依过会儿问我。
“快十二点了。”
“听完这首歌我们回家吧!”刘依依对我温柔地说。
“这首歌好听吗?”我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烟灰缸里。
“还不错,这个乐队主唱我和她说过几回话,好像是个学生。”刘依依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进烟灰缸。
“这歌名字叫左边,杨丞琳唱的。”我忽然想起来。
“咱们青春过得好快,转眼就消失了,我有点恐惧未来,又不知道如何面对。”刘依依的表情有些麻木又有些迷茫,对于未来不敢去想,觉得未来如同梦境一般,让自己既充满期待又时刻陷入恐慌。
“怎么还感慨了?”我好奇询问。
刘依依表示:“我发现自己这些年的青春被狗吃了。”
听刘依依说完,我拍拍她柔弱肩膀,不知如何安慰,对这混乱状态持续多久,越来越发现不适合与社会融合,越来越感觉活得多余,当我矛盾困惑徘徊,惊讶发现这想法并不自己拥有,身边刘依依也如此,还有胖子和马大山,我想蒲实有明确目标,自己无法朝着目标前进,可美美想过无数目标却又可笑,因为到最后没一个实现。
马大山对我说,咱们过一天算一天就是赚了,我觉得他和胖属于一路人,我们为什么活着,蒲实说应该朝着理想活着,那什么是理想,我觉得理想是遥不可及的,也是无法实现的,认为理想不现实,渐渐发觉自己这二十多年活得可笑,如梦初醒般感同身受。
刘依依有次喝多告诉我想以后开个小酒吧,不想去什么大公司地方整日整夜加班,成天成宿勾心斗角工作,自己喜欢无拘无束,每天睡到日到三杆,夜晚唤来狐朋狗友聚在酒吧玩着摇滚喝着啤酒聊着生活,听刘依依描述或许她这种心态可以影响我。
刘依依让我当酒吧老板,每天和她腻一起玩摇滚,吃着小牛排,喝着小啤酒,听到这忍不住想笑,其实我何尝不是这心理。
胖子喝多和我讨论什么狗屁人生大道理,自己未来和他未来存在天壤之别,但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未来长什么样。
吃亏是福,老舍先生常说这句话,我对这句话表示赞同,刘依依说我是老好人对什么事都没意见,对每个人彬彬有礼和重视感情,我把刘依依说的对胖子提起,以为胖子向平时一样嘲笑我,但胖子没有,从他眼里看见自己处于静止状态,胖子对我严肃的说,正因为你这种人存在,我们认为社会如此美好和终有希望,自己听完不知所措,胖子似乎看出我困惑,笑着对我说,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傻逼,其实你活得比我们快乐,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们活得更像十足的傻逼。
感觉这话拐弯抹角骂我,我想抽这孙子,想骂出那几个被用烂的脏字,自己活得如同傻逼一样,真心对待每个人,无论喜欢讨厌,一厢情愿对待一切,一如既往看待每个人优点和长处,这想法能够持续多久,深知自己是现代版老舍先生,每次告诉我吃亏是福。
“胖子。”我喊他名字。
“下课了?”胖子躺在书桌无聊看窗外。
“窗外有什么啊?”
胖子转过头说道:“阳光、树木、花草、姑娘。”
“难道蓝天大地不让我们向往吗?”
胖子狐疑看看我表示:“我更愿意这么回答你,生活狠狠踹我一脚,我会还生活两脚。”
胖子想表达什么,但似乎又明白什么,他告诉我这是一个牛逼道理,恰恰这牛逼道理不需要过多解释,也许一个眼神或一个微笑够了。
“晚上想回食堂吃饭,有兴趣没?”
“想寻找新目标了。”
“说的这么直接,我是关心青春期女同学好不好。”
“不都一样。”我笑着反驳。
“最近我反复做同个梦。”
“想姑娘的梦。”我开玩笑。
“说不清楚,但我总能梦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胖子表示。
“一个模模糊糊的人?”
“非常模糊,我想走近看看她究竟是谁,只要靠近她我就醒来。”
“你这梦几天了?”
“大概四五天。”
“你是不是想某个人所以做同样梦。”
“怎么你还研究周公解梦?”
“我就是好奇。”
“靠,甭想知道我梦里那个人是谁。”
“我觉得你应该找大师看看。”
“大师?”
“是的,有的大师算的很准,值得一去。”
“那些狗屁大师整天假模假式除忽悠人还会什么,去那算的不是欠抽就是傻逼。”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随便一说。”
“滚。”胖子没好气对我说。
“你是不是去过,而且被什么狗屁大师骗过?”
“我被骗也不看看我是谁,就凭我怎么可能。”胖子不屑反驳。
“胖子咱聊点别的吧。”我转移话题,因为此事没什么意思,也不想过多了解。
“聊什么聊还不如看姑娘。”
“我最近看本书。”
“我对书没兴趣。”胖子不耐烦地回复。
“看得出来。”
“那你还提书。”
“我不说了。”
“我欣赏姑娘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了。”胖子打发我。
“哎,让我说你什么好。”我说完不理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