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们的世界（11）
这段时间我的脾气异常暴躁，对待生活学习稍有不满便破口大骂，无论在什么地方但凡遇到不顺眼的行人就像泼妇一样骂街，对自己这不正常状态，别人早已见怪不怪称我为精神病，在班级我主动向老谢申请和黄晓悦换桌，独自坐教室最后一桌，每天看到心情失落的黄晓悦孤零零坐在以前无数欢乐嬉闹书桌，期间她找我几次想聊聊为什么这样，我狠心告诉自己不可以伤害她必须拿出不喜欢她姿态，每次恶狠狠对她说，我们完了，你走吧，她情绪失控的蹲地哭泣很久，我表情平静看着她心里不断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每次朝黄晓悦背影望去，看着看着眼窝泪水打转，我把脖子转到窗前望着外面世界把泪水释放。
宋岩不止一次找我问我为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许愿找我几次安慰我，乔妮娜陆羽楠也找我，问我为什么这样对她，我只能憋在心里不想说出来，乔妮娜拍拍我肩膀仿佛看透我心思说你做得对换我也这样，希望黄晓悦明白，陶然陪我散心陪我玩游戏机，陪我对着天空发呆，有时我俩看累了低头看对方傻笑，我知道这是以他的方式安慰我。
第一次和黄晓悦牵手，第一次和她接吻，第一次和她相依，很多回忆难以割舍青年时期的我。
陶然对我说过一句话始终难以忘怀，大概深秋某天午后夕阳落在落地窗，我孤独坐窗前喝着碧螺春无聊画画，陶然直径朝我走来，先递给我根烟，接着自己点起来看我画评论，过十分钟他对我说，知道高中时候我为什么喜欢乔妮娜吗？我回答喜欢不需要理由，他说你错了，因为我那时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我茫然看着相识许多年的陶然，他继续说后来一起考美院追逐理想，起初对这种生活比较向往，到现在终于明白我们是被社会抛弃的孤儿，所谓的理想面对金钱就是狗屁而且还假装清高自以为是全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说完此话，我开始不安，他说的仿佛和自己一模一样。
现实硬生生把我拉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鬼日子，最后一百天冲刺每天像疯子似的学习，早上五点起床穿好衣服洗把脸到楼下边跑步边背英语单词，六点回家冲澡然后穿校服吃老妈做的早餐，七点准时从家门出去，坐7路将近二十多站长途跋涉来到学校开始一天学习，中午吃完饭和陶然聊会天偶尔找许愿宋岩胡侃，有时坐在学校长椅对天空发呆，充满希望看着天空，看着鸟儿，看着云朵，回忆和黄晓悦的往事。
下午老师们上完课，匆忙跑到学校外面小饭馆吃蛋炒饭或鱼香肉丝炒面填肚子，半小时后开始晚自习，有时走到学校外面小卖部买瓶饮料和方便面找没人地方蹲着吃，我想和自己一样的大有人在。
一切和时间赛跑的我们，经过一天学习离开学校已经晚上八点，马不停蹄赶最后一班7路车回家，回家洗把脸接着一头栽进房间复习功课，抬头看书桌闹钟早已十一点多恋恋不舍脱光衣服上床睡觉。
这经历不愿过多提起，因为这是我们的青春。
每天数不清卷子习题需要我们抽出宝贵时间面对，我们迫切希望能够熬到高考，倒计时从最初一百天和神经紧绷我们的赛跑，九十天八十天七十天六十天五十天四十天三十天二十天十天，最后面临高考还有五天时间。
仅有五天心里开始害怕，面对高考心里难免紧张。
突然想和黄晓悦说说话，看见她却不能鼓起勇气，找个没人地方狠抽自己连基本说话也必须省去，让她轻松面对高考，狠下心告诫自己，武麦你要挺住千万别瞧不起自己。
黄晓悦开始疯狂学习从此不再搭理我，甚至和我形同陌路，几次狭路相逢她低头与我擦肩而过。
高考前夜翻来覆去犹如烙饼睡不着，我担心黄晓悦考试是否顺利，始终无法和她聊聊天谈谈心，只能在梦中和她在一起。
终于等到我们这个年代高考，终将带着信心勇气踏入考场，身边和我相同青年数不胜数昂首挺胸进入这个战场。
警戒线外家长们等待我们，他们内心同样煎熬和焦急，一站一天满怀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教学楼外面我们围一起为彼此打气，我和许愿宋岩还有陶然互相鼓励加油。
“我希望考试发挥正常和乔妮娜一起考美院。”陶然认真表示。
宋岩打趣：“如果人家看不上你，你考美院不白搭？”
“懒得理你，旁边玩去。”陶然没好脸色对宋岩反驳。
“我希望考燕大。”我紧张地说。
“我相信你可以的。”许愿拍拍我肩膀，给我一种鼓励似的，感觉有种温暖包围着我。
“你打算考哪里？”我问许愿。
“清华。”许愿不假思索回复。
“哎，我说你们怎么不问我考哪儿，这么多年友谊白处了。”宋岩调侃。
“你考哪里？”我关心询问。
“我无所谓能考个大学就行，到时间了咱们进考场吧。”宋岩漫不经心地说，其实真不知道考哪里，考哪里也无所谓，这些年上学已经够没劲的，还他妈要考大学，谁想出来的这馊主意那，纯纯的有病，纯纯的变态，宋岩心里默默骂道表示不满。
这时听到广播传来中年妇女萎靡不振声音，无非让我们有秩序进入考场。
走到教学楼门口朝外面望去可惜见不到想看的某人，黑压压人群无法分辨谁是谁，我只能放眼天空叹口气进入教学楼。
第一科数学，我数学每次考试均达九十分左右，试卷发到面前看遍题型，多半做过只不过换汤不换药出现，填写姓名和考号后开始认真答题。
数学考完没多久英语，先考英语听力，自己英语听力还不错，让自己恼火是口语对话，本人一紧张就语无伦次，还好高考英语考试没口语对话要不肯定丢好多分。
两天时间高考终于结束当听见教室铃响，信心满满走出教室瞬间淹没人海，我哼小曲儿往外走，同时看到熟悉背影，这背影却无法释怀，很快熟悉的背影消失人群。
高考后我们一大帮人聚把，这些有志青年满怀憧憬心情期待大学。
乔妮娜如愿以偿考入四川美术学院，同时陶然欣喜若狂紧随其后考到四川美术学院，乔妮娜始终没默认陶然是男朋友，聚会大大方方和他喝酒唱歌进行场面该有正常社交活动，陶然乐而不倦徘徊乔妮娜身旁。
陆羽楠考场发挥超常考到兰州大学，韩维维经过不懈努力考到大连理工大学，当然陈晓龙和许愿轻松考到清华大学，王超与宋岩考到齐齐哈尔大学。
聚会那天我见到她，黄晓悦考到厦门大学，我佩服她的勇气和决心，我更佩服她的想法，她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直到见不到我，见不到记忆里发生的所有该记住不想记住偏偏又发生的事，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走出来，才可以将自己的情感愈合。
生活一如既往对我们有说有笑，当我们肆无忌惮挥霍青春发现生活注视我们这些犹如小丑儿似的青年已经很久。
班主任老谢偷偷对我说是不是记恨我当初拆散你俩，我心里的确记恨，嘴上却回答只能说你为我们好，老谢又说大学已经在你面前，希望你找个新女朋友，老谢还没来得及说完被许愿和宋岩几个同学围过来敬酒，严肃认真的老谢同志对毕业的我说这样话，毕竟我们已经毕业即将开始新的生活又有些不舍。
上次一帮人喝醉聚起畅想未来生活，偷偷看黄晓悦，她闷闷喝酒有时和同学互动，有时和乔妮娜勾肩搭背说悄悄话，有时和许愿聊天，我想冲过去吻她可惜时过境迁只能苦笑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