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不瞑目
徐琳依和徐老蔫在值班室面面相觑的等着。
大概过了20秒，那名警察回来，带着徐琳依和徐老蔫来到值班领导的办公室。
值班领导大概50来岁，精神矍铄，深邃的眼眸透露着灼人的目光，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老刑警见徐老蔫爷俩走进来，立即起身，一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一边说：“请坐。”
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爷俩前边，亲切的说道：
“你们报案是吧？一会儿把发生的事如实反映给我们，不要有任何顾虑，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人民警察都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都会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
听到老刑警这句话，徐老蔫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来，望向老刑警，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是长期受到恐惧的精神压力后、吃了定心丸而感动的颤抖。
老刑警感觉到了徐大爷的情绪变化，微笑着说：
“大爷，别紧张，把情绪调整好。”然后扭头对年轻警察说：“小王，你也过来坐，马上开始吧。”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小王闻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的对面。
老刑警：“开始吧。”
年轻警察：“谁是目击者？”
徐老蔫略微焦躁不安的说道：“我……我是。”
年轻警察：“姓名？”
“徐老蔫。”
“就叫这名？”年轻警察疑惑的看着徐老蔫。
“是的，我爸户口本上就是这名。”徐琳依在旁边解释道。
见女儿说话了，年轻警察才把徐老蔫的名字记下来。
“徐老蔫，把那天的详细情况说一下吧。”年轻警察道。
于是，徐老蔫把那天早晨从遇到亮子的面包车，一直到关畅和杨柳德被埋入大坑的详细经过告诉了警察。
年轻警察沙沙的记录着。
……
老刑警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徐老蔫，听完了徐老蔫的全部陈述后，他略微思忖了一会儿，问道：
“你确定车门里流出的是鲜血？”
“我确定，那是血红血红的鲜血，一直从车门缝里往出流。”徐老蔫回想起当天的情景，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那名女子后来活过来了，被拍了一锹后就彻底不动了？”
徐老蔫使劲点头。
“车没挂牌子？”
徐老蔫还是使劲点头。
“面包车离开的具体时间能想起来吗？”老刑警继续追问。
“记……记不得了。”徐老蔫轻摇着头说：“唉？我就记得面包车离开的时候，太阳刚升起一半，那天太阳特殊的红，我在山上看，正好露出来一半儿。”
老刑警闻言，看了年轻警察一眼，道：
“记下来。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按照最近日出的时间，大概能推算出来当时的时间，这样调取天网录像无牌面包车就有了精确的范围，不至于大海捞针。”
老刑警说着说着，情绪逐渐兴奋起来，“这是大案！而且知道埋尸现场，做好准备，马上出警！我先跟薛队汇报一下。”
薛文涛听到老刑警的电话汇报后，也亢奋起来，东云区今年的命案破案率太低了，已有三起命案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了，这次知道了尸体位置，而且埋尸在个人家里，不出意外的话，破案是早晚的事。
“老刘，赶紧下通知，一中队和法医全体，于20分钟内在刑警队集合，出现场。对了，全穿便服。”薛文涛在电话中做出指示。
“是！”
老刘全名刘正道，是东云区刑警大队资格最老的刑警，他破案经验丰富，有勇有谋，是刑警队中的绝对骨干。
……
20分钟后，刑警队大院，薛文涛和另外9名警察准时集合，上了1辆警用轿车、1辆警用面包车和1辆刑事勘察车。
3辆警车一字排开紧跟徐琳依的轿车，一路来到了二道沟村亮子家门口。
徐琳依把车停稳，给刘正道打电话：
“刘警官，埋尸地点就在你左手边的院子，尸体埋在后院新打的地垄下面，没挖两天，那土应该都是软的。我和我爸就先回家了。”
徐琳依略微紧张的说道，她心中还是有些顾虑，怕传出去是自家报的警，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按照父亲的描述，这些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血腥残忍，难免对徐琳依造成了一定的阴影。
“好的，一会儿有事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家老爷子，今晚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安稳觉啦。小姑娘，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刘正道说道。
“谢谢刘警官，祝你们顺利。”
徐琳依把车又往前开了几米，停到了自家门口，和徐老蔫悄然走进自家院子。
刑警就是刑警，个个身手矫捷，前面的警察轻松翻过院墙后，外边警察把工具递过去，也轻松翻了进去，前后不到30秒，8名刑警全部进院。
他们直接来到后院，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看到了一块儿2米见方的地垄，这地垄确实跟旁边不一样。
薛文涛走上去踩了踩，土还很软，又拿着手电转圈照了照，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
“开挖！”
薛文涛一声令下，大伙开始一锹一铲挖起来。
果然人多力量大，不到10分钟，挖了将近1米深。
“找到了！”
一名年轻警察兴奋的喊道。
大家瞬间围过来，见到一只胳膊，看粗细应该是小臂。
“干的漂亮，这回小心点，轻点挖…”薛文涛说道。
随后，为了不破坏尸体，大家小心翼翼，甚至有的地方是直接上手刨。
不一会儿，两具尸体被完好无损的挖了出来。
今夜仍然是阴天，云层将月亮彻底挡住，黑色的幕布遮盖了整个星空，如果不打开手电，真是伸手见不到五指。
一名警察拿出相机开始拍照，在闪光灯亮起时，大家清晰的看到尸体的具体模样，尸体的皮肤组织仍未腐烂，模样依然清晰可辨。
其中，杨柳德的尸体闭着眼睛，还算安详。
但是关畅的面部表情极其恐怖，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怒目圆睁，嘴巴张大，那是一种极其恐怖和绝望的、死不瞑目的表情。
即使见多识广的法医，也感到触目惊心，但是职责需要，法医不得不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初步进行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