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麻烦
这一夜，羊奶辗转难眠！直到天快大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王林一大早便去了面馆上工。见羊奶睡得没醒，也没有去叫他。知道昨晚羊奶和自己聊到了很晚。
正午时分，羊奶醒来，才发觉自己睡过了头。
待到王林母亲做好了饭去叫羊奶时，羊奶已经偷偷的溜出了家。他不想在这里白吃白喝的过活。相反，他想赚点钱，帮衬一下王林。
毕竟，现在他们是兄弟！
集市上的人要比往常多。羊奶随便找了一块空地，摆上自己吃饭的家伙，罗盘！
不过，今天他有所准备。昨晚在王林家提前讨了一块废掉的草席。王林娘还送他一个装水的葫芦。这玩意儿，王林家倒是有不少。
这草席足以让自己坐在上面，放上罗盘，摆个水葫芦。这样，自己会显得更像是算命先生一点。所谓术业有专攻，应该讲得就是这个道理。
赚钱、吃饭，最是要紧！
对于羊奶而言，什么仙门、修士，目前都比不上赚钱吃饭重要。
他压根就不相信有什么神仙，没有见过的，便是莫须有。周围的人又有哪个见过？就是王林参加仙试，他一听就明白，还是为了钱！
别人一心求仙，我羊奶却是一心求钱！就算是仙试，也是应了王林的话。为了钱！
只是现在想去碰碰运气，可参加仙试的十两银子从何而来？
想到此处关键，羊奶对金钱的渴望更加强烈了几分。
心里想着，羊奶双眼紧闭，朗声道：“贤人君子，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若时至而行，则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则能成绝代之功。如其不遇，没身而已。不知命者，无以为君子！”
果然，这一席话引来了众多围观者。不过，三爷教的这些话语，羊奶也只是一知半解。
之所以敢如此讲，是他观察得来的结论。自己不懂，难道身边这些卖红薯、糖人的听得懂？
算命先生，自然要有高深莫测之感，这是羊奶的理解。
“不算过往，算将来！无灾无难，方可逍遥世间！大富贵由天，小福贵靠己！不是神仙，胜神仙，能测未知之事。问灾、问难、问前程姻缘！问祸福，问疾病安康！”
羊奶一边吆喝，一边观察周围来往之人，“不准，不要钱！一文两文不嫌少，三两四两随心给！”
此时，就听人群中纷纷议论。
“小小年纪，看上去还是个行家呢！”
“汗，不过都是些江湖骗子，这小小年纪干点什么不好。”
就在此时，一女子走上前，“先生，可否为我占上一卦？”
“所问何事？”羊奶一边打量着此人，一边回忆三爷所教的诀窍。
此人三十岁左右，身着黑裙白披风，一尘不染。面如羊脂白玉，一头秀发盘起，一把金簪插于其上。
“问子嗣。”女子轻声道。
“嗯！”羊奶点头道：“夫人左肩头可有一痣？”
女子愕然，面色通红道，“这恐不便查看。”
围观众人见这少年居然当众说这夫人左肩头有一痣，均是暗自期待结果。
若是准了，那这少年还真乃神人！
若是不准，那定是江湖骗子无疑。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人性使然，看你出丑的人永远比看你成功的人多！
为了赚点钱，羊奶也是拼了！虽是按照三爷所教算命章法。但，若这一旦算不准，那他在这永丰镇也就无立足之地。
到时候，别说自己以后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现在这些人，也是一个个虎视眈眈，天知道会不会立刻上来一顿拳脚相加。
算命，实际算的就是人性！
这是三爷的原话，只是当时他虽听了无数遍，却没有在意罢了。
当着众人的面，夫人也不好意思脱下肩膀衣物。她本能的起身，转身要走。
“哎吆，别走啊！这怎么能走了呢？这么多人看着呢！必须得有个结果不是？”
此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男子。
乍一看，此人一身粗布短褂，不知是穿得太过单薄，或是身体太过瘦弱。一眼看上去，似是稍稍吹点风，估计也能刮跑。
再看此人，双眼深陷，鼻梁高挺。两腮无肉，两颗上门牙露在唇上，如烟熏黄色。嘴角两点小胡子如戏中丑角。
手拿一把折扇，在面前摇晃，扭腰斜胯走向那夫人和羊奶前。
夫人被这男子一说，面色涨红，更是急着要走。却不曾想，这男子竟一把抓在其胳膊上，愣是拽着不放手。
“无赖！”羊奶心里暗骂，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羊奶也不敢发作。三爷曾教自己，出门在外，定要懂得忍！
“怎么？没王法了不成！”
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一女子高声呵斥。
先闻其声，后见此人从人群一挤，众人闪开一条道便到了羊奶近前。
满身肥肉，高挺的前胸，一条宽大的粉裙套住全身。如圆滚的水桶，又似行走中的一坨肉。额头三道横纹，蒜头鼻，眯缝眼，脸蛋通红如苹果。
一上来，她一把扒开刚刚那夫人的衣领，洁白的肌肤在众人面前展露无疑。
旁观的众人如同鉴宝一般，瞪大了眼睛要见证奇迹。在众人一阵惊叹声中，一颗黑痣赫然在那夫人左肩上。
“准了！”众人几乎齐声惊叹。
羊奶自是看到那夫人左肩确有一痣，心中一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就在此时，那瘦弱男人却是不依不饶，“呵呵，小子，你这定是胡乱蒙的！老子高耷拉什么没见过，你这点小把戏瞒不过老子！”
“咋，给你脸了？高耷拉，这永丰镇还轮不到你咋呼！”粉裙女子走过来。
拨开了高耷拉拽着白裙女子的手，她晃着前胸堵在瘦男子面前。俨然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好，好！给老子等着！”高耷拉侧身从粉裙女子身侧探出半个脑袋。用手指着羊奶，咬牙切齿道。
羊奶隐隐觉得，这个高耷拉的到来似乎哪里不对。但自己又说不上来。
“先生，告辞。今日暂且别过，改日再来找先生占上一卦。”白裙女子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哎！这”
羊奶也不好阻拦那女子离去。心中憋着一股闷气，草草收拾东西打算离开此地。
粉裙胖女子见状，“先生，给我算一算呗！哎先生，怎么走了呢？”
王林头也不回拿着东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心里暗骂，“今天真是晦气，碰见这么个混蛋。”
又找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一处街角又寻得一处空地。
摆摊的人太多，这个地方有些远离了人群。好在，这种算命的营生，挪个地儿还算方便。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有人在羊奶的余光中走来。来人扭腰斜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用看便是那高耷拉。
高耷拉走上前，故意一脚踢向羊奶的罗盘。羊奶没曾想此人如此行为，幸亏他眼疾手快，罗盘才没有被踢中。
“他娘的，小兔崽子！没看到爷爷我要过路？”高耷拉冲着羊奶骂道。
羊奶心中笃定，这高耷拉是故意来找茬的。不过，他也不认识此人，也没有得罪过谁。
“这位爷，在下只是在这里摆摊而已，不知哪里得罪了爷？”羊奶强压心中怒火，想知道此人来路。
“哼，不敢，只是你这摊子挡了老子的道，你就不能在这里摆！”高耷拉斜着眼瞟了一眼羊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那我换个地方。”羊奶深知，此人定是故意找自己麻烦。然而，他依旧还是忍了。
跟这种人纠缠，犯不着！何况，两次被他这么搅和，羊奶也想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作为。
直到天黑，羊奶在重新找的地方也没有赚到一个铜钱。肚子已经没有了抗议的力气，一葫芦水早就喝的精光。
赚钱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