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知
白翊青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拱手问道:“王爷早知李家的龌龊事,一直没提醒父亲,王爷可是有什么计划?
如今在下插一脚,是否会影响到王爷的谋略?”
“本王没有计划。”宁禹阎心觉好笑,这小子胆子不小,竟埋怨本王没早通知白家。
“那就好,那就好,是在下多虑!在下告退!”白翊青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跨出书房后,明媚的眼神瞬间黑沉。
既然知道也不早说!
提醒一句会死吗!
白瞎长了一张温柔善良的妖孽脸!
破东西!
待白翊青走远。
夜愁跪下提醒:“王爷!查了这么久才得知李家与承王有勾结,白少爷这时插一脚,我们的布局”
宁禹阎抬起手示意他禁声,“无妨,目的都是一样,过程不同罢了。”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门前,转眼看向桌上的白色小药丸,深眸闪过一丝疑惑。
伶牙俐齿,油嘴滑舌,胆大妄为
白翊青不像是突然摈弃藏拙,更像换了芯子?
宁禹阎勾唇笑了笑,立刻否决这荒诞的想法。
宫内书房
“太傅,朕对太后和承王太仁慈了朕后悔了,当年就该把他们交给宗人府查办!都说朕的皇位是承王谦让呵”皇帝冷呵一声。
太傅握拳高举,“皇上是仁君!当年夺嫡之战,只有皇上您最有资格接任皇位!”
“朕不愿让世人看见皇室有弑父夺位的笑话,更不愿见先帝在黄陵不得安息,若不然,承王早已被逐出皇族,他们母子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啊!”
皇帝眼眶微红,说话有些哽咽:“当年朕若不接任,宁家的江山就要被几个兄弟毁了朕保住了宁家,却保不住妻子,
朕的凌儿死的不明不白!”
“皇上勿忧伤!先皇后最记挂的就是皇上和瑞王殿下,只要皇上和瑞王康健快乐,先皇后在天上定是欣喜的。”
“是啊,她定是欣喜的!朕把阎儿养的很好!”皇上藏起眸中的悲伤,瞬变冷厉:“既然太后也想插一脚,朕就陪他们玩玩!”
太傅微微点头:“皇上可是要交出承王弑父的证据?”
“不!朕当年没有暴露皇室丑闻,往后也不屑用这件龌龊事整治承王。”
皇帝突然阴沉的闷笑一声:“他想谋反,朕就成全他!正好借此机会,把藏在太后身后的余孽,全清理干净!”
太傅满意的大笑,摸着胡子说:“皇上英明!白家任凭皇上调遣!”
“太傅的孙子这些年隐藏的真深啊,连朕都被骗了!阎儿身边站着块烂泥,可把朕急坏咯!”
太傅哈哈大笑说,“不瞒皇上,老臣与阅文都不知青儿是在守拙,也不知这小子何时开始的深谋远虑!”
皇帝惋惜道:“奈何白家没有待嫁嫡女,不然,朕很想抓一个做儿媳妇,阎儿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
太傅默了默拱手道:“皇上,恕老臣多嘴一句,瑞王的婚事,还请皇上三思,后宅若派系太多,后宅不宁!瑞王,不宁!”
皇上点头赞同:“太傅说的是,朕当年势单力薄,不得不接受各方送进府的女人,凌儿一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所害!”
皇帝坚定的说,“阎儿后宅必须干净!谁也别妄想插一脚!”
晌午用过饭,白翊青把写好的两封书信交给东水:“把信分别交给老爷和二小姐,切记!亲手交给他们,路上不许耽搁!带回他们的书信!”
“是!少爷!”东水谨慎的把书信收好,刚转身要走,被叫住。
“这里有一百两银子,送完信后,乔装打扮成乞丐,混进西城大仙庙找几个乞丐闲聊,就说”
白翊青凑近东水的耳边细细交代,“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少爷放心!谁也别想欺负了二小姐!”东水收好银子,极速跑出院子。
东水快马加鞭在天黑前回到白府。
皇帝避暑,朝臣虽然不用上朝,每日依然是要上衙办事,白阅书协同六部替皇帝审阅折子,很晚才归家。
待他回到家时,白婉芸早已读完东水送上的书信,落了好些眼泪,晚饭也只是扒拉的吃了两口。
曾氏知道后询问许久,也不见她透露半个字,心里干焦急又爱莫能助。
夜已深,白婉芸静坐在荷塘亭子里,回忆订亲的这四个月。
订亲后她极少出门,在家绣嫁衣待嫁,算起来,她只见过李正浩两次,一次是在订亲前,一次,是在订亲那日。
要说动心,她知她没有。
婚姻之事,向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要父母认为他人好,她便愿意一生相随。
她不曾日夜想念他,但却有憧憬嫁人后的良辰美景,相夫教子,夫妻和美,相敬如宾。
不曾想,要与她相伴一生的婆家,不过是表象的美好。
几个月的期盼像是做了场春秋大梦。
“女子屹立在后宅,却不该困于后宅一世一双人难得,但也不可委曲求全一生”
白婉芸眼里的泪花被灯火照的幽闪。
她反复默念白翊青信中的话,“撑起女子头顶天空的从来不是男子,而是自己坚韧的心”
“芸儿!”白阅书看完儿子的书信后,急切的找寻女儿的身影。
“爹爹”白婉芸起身福了福身,失控的捂脸痛哭。
曾氏也看了书信,终于知道女儿的忧伤从何而来。
气安泰伯爵,也恼保媒的六部尚书,恨不能一把火烧死他们。
见女儿委屈的样子,曾氏先丈夫一步搂住女儿,哽咽安慰道:“不哭,好芸儿不哭,这门亲事咱不能要!那可是火坑呐!
放心,你爹爹,你祖父,还有你三弟,一定会想法子退了这门亲!
曾氏目光微怒的瞪了眼丈夫,抚慰着女儿的后背,“母亲一定给你寻个咱家知根知底的门户!再不信你爹爹那些同窗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