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委托
“众所周知，污染源作用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精神上的摧残污染。”
“很多被污染的人被治疗后，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留下创伤。”
“用神秘学的专业术语来说的话，sanity值是衡量一个人的理智状态，也就是你们常听到的san值。”
“san值轻微下降的人会出现视线无法聚焦、幻听等一些临床症状，而低san值的人意识会崩溃，发狂，成为新的污染体。”
……
教室里学生都被君箫所讲的知识所吸引，这些年轻人总是对于自己从没见过的新奇事物充满着好奇。
“君箫教授！我有问题，san值是不是只能靠心理治疗进行恢复？”
一个胖乎乎的男学生涨红着脸，突然站起身来向君箫提问。
欣慰地给了这位男同学一个鼓励的眼神，君箫赞赏地说：“你提的问题很好，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解释的问题。”
“轻微掉san值的人可以通过时间慢慢恢复正常，但前提是这段时间他不会再接触什么恐怖事物；而低san值的人就需要进行心理治疗了。”
……
“很好，今天的课就到这了，大家下礼拜再见。”
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君箫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讲完，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抬脚就要离开教室。
“君箫教授？”
走到门口，君箫差点和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撞了满怀。
“你认识我？”
摸着自己的白胡子，老人愁眉苦脸说：“莫里斯医生让我来找你的。”
听到莫里斯的名字，君箫顿时明白对方来找自己的意图，小声说：“我们换个没人的地方聊。”
……
“初次见面，君箫教授，我是神秘学系的院长吉尔伯特。”
神秘学系的院长？
【姓名：吉尔伯特】
【种族；人类】
【他身上沾染着微弱的晦涩古老的气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院长先生，既然是莫里斯让你来找我，应该是有委托要交给我吧？”
“是的，我在莫里斯医生那进行了治疗，当然，我也知道他的身份，他告诉我你是整个哈兰市最棒的调查员了，所以极力推荐我来委托您……”
“先说说委托的内容吧。”
从衣兜中拿出电子烟，君箫缓缓抽了一口，多娜草的味道充斥鼻腔，头脑清晰无比。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哈兰市南部的一座村庄，有村民在地下发现了一座遗迹，上报到了市政厅，然后邀请了我们几个神秘学的教授和考古学家一块探索。”
说到这，原本还算平静的吉尔伯特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双手抱头，痛苦地呢喃着。
“哦！我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遗迹考古，你知道吗？那个怪物……”
“停下，吉尔伯特，不要再回想遗迹的事了。”
吉尔伯特的眼球布满了血丝，脸上的密密麻麻地条纹不断抽动，似乎要在君箫面前，表演当场变异。
“来，吉尔伯特，喝下这杯茶。”
拿出自己办公室里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杯，君箫扔进去了几根多娜草，帮助吉尔伯特稳定一下情绪。
“嘶嘶……”
将茶杯中橙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吉尔伯特甚至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它略显粘稠的怪异口感。
“呕，哇……”
吉尔伯特干呕了两声，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
“咳，我好多了，君箫教授，谢谢你，抱歉我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
拿出了笔记本，君箫举着钢笔，用眼神示意吉尔伯特可以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进入遗迹，没走多久就被墙壁上壁画和文字吸引了过去。”
“虽然我对古老语言学也有所研究，但毕竟这不是我擅长的，所以没有和那些考古学家一块去观察那些文字。”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那几个考古学家慢慢翻译着墙壁上文字的内容，可没过多久，他们突然开始不断发出晦涩难懂的拗口音节。”
“随行的护卫很快发现事情不对劲，想要阻止他们几个，可一切都太迟了！”
“它们消瘦饥渴的身体从蓝色烟雾中显现出来，看上去像一只猎犬，狭长的眼睛中充斥着我从没见过的污秽和邪恶。”
“细长恶心的中空长舌喷射而出，插入了这几位考古学家的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成了人干。”
“护卫当即拉着我们几个逃出了遗迹，还好这些怪物没有追上来。”
“蓝色烟雾，犬类生物，用于进食的中空长舌。”
将吉尔伯特讲述中的几个关键词记下，君箫将手中的笔记本闭合。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所以吉尔伯特先生是想让我协助你去调查这所遗迹？”
吉尔伯特摇摇头，说：“并不是我想让你协助，而是上面的命令，如果可以，我发誓我再也不想踏入那个地方。”
“上面的命令？”
“好吧，是谁的委托我并不关心，我只在乎报酬的多少。”
吉尔伯特看着君箫深感意外，这位年轻调查员表现出了与外表完全不符的稳定和成熟。
说实话，吉尔伯特看到君箫时，第一眼就把君箫当成了一个稚嫩年轻的小姑娘。
“5000马克，而且如果遗迹中有其他危险和意外，市政厅会酌情考虑增加报酬。”
听到吉尔伯特的报价，君箫心动不已，5000马克几乎赶上自己当大学教授一个月的工资了。
“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早上我们出发，在这之前我得去找院长给我批个假。”
“这就不用麻烦君箫教授了，校长已经亲自出面给你批了一个礼拜的假期。”
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君箫有些诧异，没想到市政厅后勤做的如此全面。
“对了，莫里斯医生还要我告诉你，这个假期还是带薪休假。”
拿出衣兜中的电子烟放入嘴中，君箫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雀跃欢呼。
“很好，那明天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等着你。”
…………
第二天早上，君箫穿着黑色的风衣，早早就在哈兰大学的校门口等待着，背后披肩的银发被他束成了长长的马尾。
不少路过的男生跑来搭讪，结果听到君箫温润的男性嗓音之后，都灰溜溜地逃走了。
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黑银喵刀，意识中时不时传出几道愉悦的猫叫声。
一辆冒着蒸汽的四轮机车突然停在了君箫面前，吉尔伯特的声音从其中传去。
“君箫教授，上来吧，我们乘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