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往事第六
“你可知温逐流曾姓赵？”岚问道。
“玉关赵氏？”魏无羡问。
不，不对。如果仅仅是简单的赵氏子弟，岚就不会这样问了。
可除了赵氏外，又有什么势力呢？魏无羡思考着，看见岚轻轻拿起地上的毒囊。进行无害化处理。
温逐流又不是温若寒养的死士，为何需要这种东西？
如果他是其他人养的死士的话、目的又是往温若寒头上泼脏水。
首先排除赵氏，仙门战争对小家族来讲虽不像平民一样是灭顶之灾，但也是非常亏空家底的一件事。
若是四大家族中哪家养的死士…以温逐流的实力，何必去做死士？而且小家族别说养不起，就一个能让他立刻死亡的毒囊都找不到。
但如果跳出仙门的话，唯一的可能便是——
“人皇？”
岚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江澄问。
“假设有一虎符，可等同于上千万人的兵力。”岚说道“但是这虎符不在皇帝手中，它是无主之物。”
“你说是将其分开好呢，还是合起来好呢。”
“所以这仙门，就是那块不在皇帝手里的虎符。”魏无羡说道。
皇帝既需要它的帮助，又忌惮着它的实力。所以干脆将其分散，削弱其力量。甚至……想将这块虎符收入囊中。
而温逐流就是这颗棋子，利用修仙界的矛盾并加剧。制造削弱修仙界的战争。
“但是这只是推断。”岚说道“甚至是因为我基于曾经对温若寒的了解做出来的、偏向温家修士的不公平判断，所以我们需要找找证据。”
岚说完，将手扣在了温逐流的天灵盖上。魏无羡见状，拉着江澄将手一起搭在岚的手臂上。
“蓝湛，帮忙护个法呗。”魏无羡扭头对蓝忘机笑着说。
蓝忘机点点头。
在一片黑暗过后，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
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跪在地上，念着心魔血誓。
“这群小孩，身上灵气还真不少。”江澄说道。
“尽管北方地界灵气稀薄，他们若努力修炼也能达到聂怀桑的境界。”岚说道。
“怀桑兄听到这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魏无羡说。
一群小孩念完心魔血誓，纷纷退下。
视野忽然由低到高，像是从跪着到站了起来。也随着人群向后退去。
“这还跟着人跑吗？”魏无羡惊。
“咱们就是跟着温逐流的眼睛看的。”岚说道。
很快，随着这群小孩纷纷退下，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小六留一下。”
跟人来到一座偏僻的宫殿，那带着他的人说道：“收拾一下，一会太子殿下要见你。”
岚将眼前换衣服这段屏蔽了，说道：“少儿不宜。”
魏无羡：“……这温逐流莫非是个女子？”
岚回答道：“不是。”
江澄冷哼一声：“恶心巴拉的，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魏无羡你快闭嘴。”
很快二人便知道为何岚会说‘少儿不宜’了。
温逐流，现在应该可以叫小六。
小六对着铜镜，细细地为自己簪发。从铜镜中看，他有些清瘦，脸色偏白。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
忽然，房门“支呀”一声开了。
一人华冠贵服，缓缓而来。看起来是个斯文绅士的主，实则走到小六身边，“刺啦”一下将他胸前的衣襟扯开，随后在他身上抚摸。
江澄：“！！！这什么玩意！”
随即他眼前一花，下一刻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般。再看清已是宫殿外的景象了。
三人以灵体状态出现在宫殿外，脸色却都不太好看。
岚拍拍胸口：“好在我施法及时，我真没料到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江澄：“呕。”
魏无羡：“这么一看，这温逐流居然是这太子的娈宠？”
岚说道：“不止如此，这人还娈童。你看那周围一群小孩都是六七岁的样子，他又能大到哪里去？”
江澄：“这人间皇族怎么玩的如此变态。跟男子苟合也就算了，还祸害孩子。”
一时间三人有些沉默，魏无羡和江澄完全不想知道刚才所谓的‘少儿不宜’是什么。
等到那太子从殿内出来后，魏无羡才说道：“还好蓝湛在外面护法了，若是他进来，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那太子走到他们跟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碗，碗中满满的是鲜红的血液。
“不是吧？这干完还放了一碗血？”江澄惊道。
三人朝大开的殿门处望去，只见屋内狼藉，小六倒在地上。身下的血疯狂蔓延着，最后他被一个老太监上药包扎，在床上安置好。
说实话，若不是知道这是后面为祸四方的温逐流。就连江澄都要可怜他一下了。但一想到灭门之仇，脑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字：“该。”
画面一转，眼前的小六已经十四五岁了。
已经过了娈童之人最爱的年纪，想必应该不受什么苦了吧。
小六在城门口放的榜旁边挤了半天，终于挤了进去。
他在榜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科举？”魏无羡说道。“莫非是中秀才了？”
“好像是中举了。”江澄凑近看了看。
“那确实是挺厉害的。”魏无羡说道。
修仙之人常年不问凡间事，对于凡间这种能者上的制度他们大概只知道个分级。所以这‘厉害’也是在知道小六小时经历后发出的感叹。
毕竟魏无羡从六岁前也是一个被宠溺长大的孩子，一直悲惨生活了两年多。到十几岁时修为赶超江澄。大概也能体会到一些人生波折，但还是能向上走的感受。
也算得上是相似的天赋异禀。
“这凡间寒门都能出能人异士，修仙者却是按家族出身。”岚说道“若是修仙者也能按天赋选材而不按世家，怕是这早就有人成仙了。”
“曾经在温氏之前，修仙的不都是门派吗？”魏无羡道“门派收徒都是按弟子天赋，我师祖抱山散人也是沿袭了如此传统。”
“从门派到家族，这倒是与凡间在走一条相反的路。”岚说道。
凡间的科举制无疑是成功的，选拔了更多人才的同时，让有识之士都有了实现自己价值的机会。然而大部分做官的还是世家子弟。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寒门书生也在逐渐成为朝廷中的中流砥柱。
“那岐山温氏先祖温卯废门派而兴家族，若是变相削弱修仙者的话……”江澄托着下巴说道“其实就是做了人间皇帝的一条走狗。是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