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猛了,看到自己穿书了
“迟渝,不要,你轻点,我好疼……”
装修华丽的豪宅卧室里,琉璃制成的山茶花灯铺满了整个房顶,
暖调的白光泻下,照映着下方的两个重叠的人影,
顾鸢被少年压在身下,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求身上的少年放过她。
凑的近了,才会发现女孩白皙娇嫩的脚踝上紧紧锁着的两只铂金脚镣。
内侧被贴上了最柔软舒适的布料,能够保护她白嫩的肌肤不被金属磨伤。
就像是被囚禁在最精致的笼子里的金丝雀,美丽又脆弱。
剥夺了她自由的人将她保护的很好。
迟渝一手握住她交叠的两只手腕,将她双手都禁锢在头顶,眼尾发红,死死的盯着她,声音嘶哑病态的说:
“惜惜,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炙热的目光让顾鸢有些心悸,刚下意识想要解释,脑海中突然就传来一阵巨痛,瞬间让她清醒了一些。
“迟渝,不是的,你、你放开我好不好……”
女孩带着哭音哀求,晶莹的泪珠顺着已经透红的脸颊一路向下,最后没入乌黑的发间。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让迟渝心里的恶念更甚,贪婪的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用来缓解自己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她的思念。
“惜惜——惜惜——别离开我——”
少年低沉清润的声音在耳畔萦绕,顾鸢却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又梦到他了。
迟渝,她前段时间看的小说《万般娇宠》里面的反派男二。
年少时因为家族纷争被送到小县城,遇到了女主白月光,后来男女主在一起之后甜甜蜜蜜,
他没有像其他反派一样只拘泥于抢夺女主,而是秘密研究丧尸病毒,妄图毁灭整个世界。
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散播丧尸病毒的最后一刻,他下令让人将那些病毒以及制作工艺全部销毁,
自己则回到了和女主相遇的那个小县城,永远留在了那里,再没有出现。
简单来说,就是疯批病娇恋爱脑,还带有天才智商,逆天颜值。
一整个就是小说里反派好帅我好爱,现实中只敢警察叔叔就是他的角色。
但是还好还好,这种人只存在于小说中,
顾鸢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句,像是劫后余生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到有点饿,顾鸢皱了皱眉,便准备起身去煮碗螺蛳粉再加根火腿肠应付一下,
“铃铃——”
刚掀开被子,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顾鸢低头一看,两条银白的锁链紧紧的贴在自己纤细的脚踝上方,
内侧还被贴上了不知道什么其他非金属材料,让她一点没有感觉到锁链的存在。
顾鸢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往床上倒去,
不好意思,起猛了,看到自己被软禁了。
顾鸢将被子掀起,想要蒙头再睡一觉,却突然看到了房顶上挂着的一盏盏漂亮的不像话的琉璃山茶灯,瞳孔再次骤然放大。
她不敢相信的坐起来,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
锁链、清新中式风的豪华房间、以及铺满房顶的山茶琉璃灯,
这怎么那么像小说《万般娇宠》里面迟渝囚禁和自己同名女配顾鸢的情景?!
顾鸢是迟渝被他父亲逼着娶的妻子,仗着自己顾家大小姐的身份,用钱收买了迟渝的父亲,强迫迟渝和她结婚,
迟渝和他父亲的关系向来剑拔弩张,她们连保镖都请好了,迟渝却在民政局门口一反常态,答应和她结婚了。
但在和他领证的当晚,顾鸢就被迟渝囚禁在了京郊的一处别墅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迟渝每见她一次,就奇怪的更恨她一点,然后命人在天花板上多安一盏山茶花灯,
当整个房顶的山茶琉璃灯再也装不下的时候,迟渝拉着她一起服下了化学药剂,
迟渝有主角光环抢救过来了,但是顾鸢却命丧当场。
顾鸢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亮着柔光的山茶花灯,一盏一盏的亮在仿真的山茶叶中,已经基本铺满了整个房间。
再也装不下的意思,应该不是只挂一层吧?
“咔哒——”
顾鸢正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出神之际,房门传来一声响动。
门被打开一半,来人穿着纯白的衬衣,大约二十二三的年纪,凤眸深邃,下颚线凌厉,
随手将门反锁后,看着坐在床头的她,朝她走来。
而他左手上此刻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可不就是让她直接挂掉的重金属药品吗?!
她看了看没有半点异样的“水”,又看了看迟渝面无表情冷到极致的那张俊脸,彷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等会口吐白沫的模样。
在迟渝冰冷到像是淬了寒冰一般的视线中,她白粉的小脸没了血色,泛着水光的眼睛瞪的格外圆,饱满的唇瓣微张,
活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猫。
娇气,漂亮,也易碎。
“迟、迟渝——”
女孩儿下意识叫他,甜糯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惊恐,却还是像化开了的蜜,带着丝丝的甜。
“嗯?”
迟渝应声回她,坐到她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的矮柜上,
没人注意到,他方才还古井无波毫无生气的眼眸中,已经荡起了千层波澜,又被他强压下去,
就连身侧的手也用力握成了拳,来抑制他此刻内心的情绪。
顾鸢见他的手缓缓抬起,以为他拿去那杯毒水害她了,一把就将他的小臂捉住,连看也不敢看他,
“等等!迟、迟渝,我、我错了,我真的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你现在就给我离婚协议好不好?我签我绝对签!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出现在你面前,从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你别给我喝那杯水——”
她太过慌乱,只顾得按照书里对他的印象一个劲的输出活命,所以自然没有注意到迟渝面上的表情变化。
那是从无尽的绝望转变为的巨大欣喜,再到现在的小心克制,生怕把人吓跑的谨慎。
见顾鸢不再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迟渝也不收回自己被她抓住的右手,而是抬起另一只左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尝试着开口道:
“惜惜知道那杯水里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