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陶陆德
推着车子，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这一日来了位醉醺醺的老者，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示意萧何为他打点酒，萧何一根筋的家伙，哪里能想到，毕竟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便给老者打了整整一葫芦的茶水。
老者满意地接了过来便灌下一口，刚入口便猛吐了出来，这下算是把酒给醒过来了。
“小子，我要的是酒，可你给我这整葫芦的苦水是作甚，这葫芦我可是用了许多年了，你今日不赔我，这就是个事！”老者顶着自己一张红扑扑的脸威胁着萧何。
萧何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手中可没有多少钱，倘若赔他，自己接下来吃什么？难道要靠这苦水来充饥？
一直坐在这里的客人看不下去怒喝道：“老头，这里是个茶摊子，不是个酒摊子，本身你就来错了地方。”
“就是就是，刚刚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你又没说是打酒还是充茶水，人都常说‘以茶代酒。茶与酒喝起来都是苦的，你这喝苦水，又有何不可？”
“别为难人家老板了，小本生意，多担待啊。”
老者扭头看向三位客人，直言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有资格和我说话？”
老者的怒气在一瞬间被激满，三名客人见要打的节奏，便各自握好自己手中的佩刀。
“老头，出去打，别耽误了老板的生意！”
一名客人站起身领着另二位客人来到一片空地上，老者不甘示弱道：“哼，你们输了，这摊子我就给他砸喽！”
萧何一听，并不是担心为他挺身而出的三位客人的生危，而是担心起自己摊子的存亡，这老者看起来似乎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老者手执着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木棍道：“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妈妈的，这老匹夫太嚣张了。我是忍不了！”
“一起上，速战速决！”
三人一个猛子，就如脱弦的箭矢般射向老者……
一番激烈的打斗后，三位客人拍拍身上的灰给萧何留下茶水钱后便离开了，剩下被打倒在地上喊自己腰痛的老头，萧何见状将他扶到一张椅子上。
老者遭到了一顿毒打后，才算是真正的酒醒过来，萧何细细打量着他，一身破布，这老头倒也算的上可怜。
“老板怎么称呼？”
“我娃萧……”
“萧老板，你缺个伙计吗？”
“我不缺”
“不，你缺……你真的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精明能干的伙计。”说完他还不忘展示自己瘦的只剩骨头的臂膀。
老者见萧何没动静，迫于尴尬的将臂膀给收了起来。
“你也是没地方去了吧，那行，你可以当我家的计，但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喝酒，懂吗？”
萧向打算收他但给他立下了规矩，老头生怕萧何反悔，急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酒是什么？能跟茶比？(嘴脸）
收起自己的酒葫芦，老头帮萧何擦起了桌子，又将杯子收拾起来，一会儿还要到溪边清洗。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萧何闷头喝了杯茶，像是喝了百年二锅头的那种感觉，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老头见状一愣，这酒……哦不……这茶后劲儿这么大的吗？
“老头子我叫陶陆德，儿子死的早，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媳妇也是在产下孩子后便死了，我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便流浪四方，以酒作伴，借酒消愁！”
他说的很潇洒，反正自己以为是。
“多久了？”
“什么？”
“我问这种状态持续多久？”
“呵呵，不多，也就正好十个年头罢了。”陶陆德说完还面带笑容，轻松笑了一声，好似，这一切都已伴随时间的长河流去。
萧何心有所触，这老头……其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烦人与无赖。
什么都不在乎这些的陶老头收拾好茶杯，离开前去寻找溪流，萧何独自坐着，盼求下一波客人赶别来，再不来，估计他与陶老头再聊上两句就彻底崩不住了。
落日余晖，一老一少肩并肩行走在阳关大道上。萧何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陶老头。
陶老头也算是个善恶分明的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萧老板，说句不该说的，你们飞偷帮是真的该死，不过除你在外，您也就是手痒痒，顺了人家几件无关紧要的物件，有罪而不至死。”
“您报优也是合理的……这刘绍刚嘛，我倒是略有耳闻。为人刚强直爽，惩奸除恶，也真的算是个好人，也算的上是个江湖义士。人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只能向您提供这些啥都不是信息。”
与其说是信息，这倒不如说是陶老头数落萧何一顿。
萧向没有怪罪陶老头的话是过重还是不合时机，只是开口谢道：“那还是多谢你了，至于你所提及的善，我觉得这善恶之分，还是有待商定的。”
“这还有什么好商定的，利民，为善；害民，为恶，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不止有这些，还有：利己，为善；害己，为恶”这是我自己的见解，普天之下，泯泯众生，天下虽已定，但其中好坏未分，利害未有个准确的定义，何以见得这善恶已是能分清定夺了出来？”
陶老头被萧何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大道理谁都懂一些，但就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萧何心疼他这身子骨，一开始并没有来让他推这车只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以命令的口吻，让陶老头推起了车子。
“叫我这个老头子，来看干这等累话，你还是人吗？”
“闭嘴，少说话，多干活，推你的车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