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相遇
“嘟…嘟…嘟……”
“喂？”
“你现在有空吗。这个方案有点问题，需要你来公司一趟……”
“呐呐，我们去看电影吧！”
“还是先吃饭吧……”
“妈妈！带我去游乐园嘛……”
……
灼热的阳光，踏实的柏油路，人来人往的街道，喧闹的交谈。
「人类不管在哪个世界上都不会改变原本的恶劣……」
斯卡拉姆齐右手扶着头上的斗笠，往前下方微微拉了。他的穿着与周围的人们格格不入。虽说别人可能会有一些在意，但是也就只会单纯的当做是在cos吧。
天气并不热，甚至有点小冷。只是天空万里无云，所以太阳有些灼热而已。只要有阵风吹来，甚至会有人打个哆嗦。
可惜他并不喜欢太过于耀眼光芒。从酒店出门以后一直到现在，甚至全是微微低着头，双眼不曾睁开。
如果有人看到了，肯定会有些惊异。即使没有眼睛来观看周围的环境。斯卡拉姆齐依旧迈着有条不紊的步伐。
他虽然是仿生人偶，但人类所有的感官他一样不缺。包括器官，血液……
甚至心脏。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心脏，只是一个用来提供血液循环，甚至无法供血的摆设，但是不用担心，即使没有血液，斯卡拉姆齐依旧可以正常运动，血液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模仿人类的证明而已。
不过这颗「心脏」还有一个别样的用处。它连通的是一个堪堪只有手掌大小的，类似于一心静土的意识空间。
而这个空间所存在的理由就是……
存放「神之心」。
如果让一个实习医学生，来将斯卡拉姆齐和人类进行解剖对比，那那个医学生在只是草草比较器官分布和内部组织的情况下，甚至无法相信斯卡拉姆齐不是人类。
但斯卡拉姆齐的所有感官都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倒不如这么说，哪怕是一个不到一厘米大小的小羽绒，轻轻地，轻轻地飘到斯卡拉姆齐的一根头发上面，他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
这并不是敏感。但是这种超常的感官也会作用于痛觉上。
也可以这么形容，一个人在无意间被划破了一个伤口，可能感受不到太大的疼痛。
但在斯卡拉姆齐的感知中，就相当于一个人有意的拿刀，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手指上面划破一个伤口。可以清晰的明显的感受到。因为在有意识的作用下，周围的神经变得十分敏感。而且还不止，斯卡拉姆齐感知到的至少是这个的百倍。
他甚至可以知道有多少皮肤组织被划破，划破自己的是什么。
就像一个人去踢蚂蚁一脚，和踢另一个人一脚一样。
哪怕方式一样，力道大小都一样。但蚂蚁和人的感受始终不同。蚂蚁可能被踢死，另一个被踢人甚至连疼痛都没有。
不过斯卡拉姆齐从被创造出来一直到现在，都在这样的感官下生活着。再加上他由神明亲自创造出来的肉体本来就很强硬，武器基本上已经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伤害，所以久而久之也都习惯了。
你要是问他，到目前为止最痛的是哪一次……
博士的改造？呵，确实有点小疼。但还不至于被斯卡拉姆齐深刻的铭记……
“啊！”
……
黏黏的，湿湿的，滑滑的……是水吗？
不对……我摔倒了？
“疼疼疼……”
略显娇弱的声音在斯卡拉姆齐的前方传出……
斯卡拉姆齐缓缓的站起身来。
面色平淡的微微撇了撇眼睛，看着眼下的这个人。
一个女孩，湛蓝色的长发。看起来像是一个国中生。
右手撑在地上，左手在揉着刚才撞到斯卡拉姆齐的额头。
他的左边还有一杯打翻的奶茶。当然，斯卡拉姆齐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所以顶多认为这是……团子牛奶。
“啊！抱歉抱歉！
实在对不起！”
这个时候，五河士道装作是才看到不小心撒在斯卡拉姆齐衣服上的奶茶，连忙的鞠躬道歉。
斯卡拉姆齐低头看了一眼衣服。
胸口中央挂着的那一块圆形金饰中，甚至还有几颗珍珠在打转……
“……”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面色也很平淡。斯卡拉姆齐甚至从刚刚撞到以后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但此时，五河士道却仿佛感受到了一辈子都无法体会的恐惧。那仿佛要凝实的杀气……
“欸？”
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斯卡拉姆齐。下一秒钟竟然拉起自己的手，然后飞快的跑到斑马线的另一边。
这时，斯卡拉姆齐松开抓住五河士道的手，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抱歉，是我没有仔细看路，撞到你实在是不会意思。”
斯卡拉姆齐表现出很懊恼的样子说。
“哪里哪里！明明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才对。”
五河士道实在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
“他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佛拉克西纳斯上的五河琴里也有些惊讶。
村雨令音不动声色的看着屏幕，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
“对方的好感度没有变动，先按计划继续进行下去。现在应该赶快打电话给士织。”
过了一会儿，村雨令音对着五河琴里说道。
……
“嘟嘟……”
“喂？”
五河士道在接电话的同时，为了能让斯卡拉姆齐听到一点，特地没有紧紧的贴着耳朵，只是靠近，音量也稍微调大了一点。
“士织啊。学校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暂时可以不用过来了，实在是抱歉啊，你现在应该已经赶过来了吧，真是麻烦你跑一趟。”
一个略显中年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清晰的进入了斯卡拉姆齐的耳中。
“哦，好的。学校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就行，那我先去忙了。”
“嗯，你先忙你的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呼……对不起！之前是因为学校那边有事，我着急赶过去才不小心撞到你了，要不我带你去买身衣服，顺便请你吃个饭吧。”
五河士织放下手机，又对着斯卡拉姆齐说。
“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要不然我也过意不去的。”
最终斯卡拉姆齐还是“无奈”的答应了五河士织的请求。
“对了，我叫五河士织，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叫我斯卡拉姆齐就好。”
……
“漂亮！作战的开端很好！”
“不愧是司令！”
“都是令音在帮忙，我也就是负责审核一下。”
“今天晚上开party！”
佛拉克西纳斯的指挥舱里热闹非凡。
不过五河琴里看着屏幕上斯卡拉姆齐的情绪值，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算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
斯卡拉姆齐安静的跟在带着自己去商场的五河士织身后。
「稍微有些怀念呢。
上一次用这种惺惺作呕的语气跟人讲话，好像还是对那个旅行者和一个占星术士。」
斯卡拉姆齐想着。
五河琴里的怀疑其实没有错。
面板上的情绪值并不是斯卡拉姆齐真正的情绪值。
感官灵敏的他，早在第一次和五河琴里见面时，便听见了对方耳机中传出来的声音。
他知道对方有可以观测到别人的情绪值的手段，所以特地进行了伪装。而五河士织撞到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有听到她耳中微型耳机传来的声音。
五河士织刚才与自己的交谈，不过是在照着耳机中的声音重复而已。
斯卡拉姆齐立马就得出了对方是拉塔托斯克的人这个结论。
至于怎么精准的把控情绪值……很简单，斯卡拉姆齐甚至可以发自内心的，开心的在脑海中想像着如何折磨五河士织。
所以在相撞时，他的情绪确实没有变化。只不过是在脑中想了无数种对方的死法而已。
你问为什么不直接揭穿对方，然后给对方来个痛快。
呵，戏耍过后的快乐是寻常人无法体会的。斯卡拉姆齐最喜欢的就是戏弄人类。
例如先和对方成为较好的朋友，然后在一瞬间背刺他。人类眼中所流淌的后悔，惊讶，不解，急切但又无法诉说的痛苦，都是他所喜欢看到的场景。这也是斯卡拉姆齐唯一仅有的，“欣赏”人类的地方。
用斯卡拉姆齐的话来说就是……
「愚弄人心的感觉和掌握世界，难道不是一样令人想笑吗」
要不是因为这个斯卡拉姆齐的玩闹，五河士织估计会被斯卡拉姆齐废掉四肢像个无法自我活动的废弃玩偶一样丢进垃圾堆里。哦，不对，斯卡拉姆齐不会这样做。毕竟这样的惩罚太轻了。
你说为什么不让对方自己选个死法？呵，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