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林凡的担忧（一）
博安县西城
西城工地人声鼎沸，各种号子声不绝于耳，现在的西城，随着林凡的不断扩招，加上手底下私军不断下乡宣传收人，工人已经从之前的三百人扩充到了七百多人，没有破千人的原因，不是因为收不上来，而是林凡放缓了速度。
招收一千人是个噱头，但是实际上西城用不了这么多人同时做工，在这个不算很大的西城项目，如果招收的人多了，就很容易出现偷懒不干活的现象，而这种情况一旦蔓延，那么对于林凡的县城发展计划来讲，将是一种灾难。
用他的话来说：“轻易得到的一定不会让人珍惜。”
西城的工钱依然是三日一结，这样的结算方式，在博安县宣传开来之后，许多人挤破头皮都想来西城做工，而在西城做工的百姓，心里则充满了自豪。每当他们在第三日休沐之时，带着在县城买的东西回到村里，同村没有在王爷手底下做工的人，那羡慕的眼神可不是假的。
尤其是狗蛋和二愣子，以前在村子里无人问津，而现在已经有媒婆上门说媒了。
而此时，我们的西城项目临时负责人高老六，现在正监督着工人上工。看着眼前的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高老六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在高老六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家里贫穷得几乎无法维持生计，那时候的他天天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每天吃上一顿饱饭。
随后在很多巧合之下，他加入了军队，随同老北宁王出生入死大半辈子。在从军时，结识了许多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有些人已经离世，但他却有幸能够活到现在。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时候战事能够结束。
随着北宁关战事结束之后，他连同许多与他一起的兄弟，加入了老王爷的私军，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时候能够有一个老婆和孩子。
当他在北宁关娶妻生子，定居下来之后，这样的日子比不上战场上的热血沸腾，更多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虽然日子平淡，他开始感到自己的生活一片空虚，除了把孩子养大，让他继续伺候老北宁王。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到老。一直到他入土的那天。
直到跟随林凡一起来到了博安县，林凡看中他的朴实，便让他与林贵一同负责西城的建设，虽然每天在西山和西城两头的奔波，身体上稍感疲惫，但内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他那里逐渐平淡的心又沸腾起来。
这时林贵出现在高老六的面前，高老六一看到林贵，连忙凑上前去：“林管家，您怎么有空来这里了。”虽然林凡安排林贵与高老六一同负责西城建设，但是林贵很少出现在西城，一般都跟在林凡左右。这边的事务，高老六一人也能处理过来。
林贵说道：“高百户，小王爷命你去一趟县衙。”高老六在私军的职位是百户。
在大康，掌管十人为什长，掌管十个什长为百户，掌管十个百户为千户，掌管十个千户为万户，万户又称将军。私军的统领周连同如果在军队任职，最起码也得是个从四品的官，在北宁王府的私军中，百户的含金量甚至要超过大康军队的千户。
高老六突然听到小王爷传唤的消息，心里不由得一紧，莫不是昨日在西山说错话了，小王爷要秋后算账？
来不及多想，便对林贵行礼到:“那这里便交给林管家了。”说完便向县衙的方向急忙赶去。
县衙
林凡看着满头大汗刚赶来的高老六，不禁笑道：“高百户，这么快就赶来了，来，坐。”说完林凡示意高老六坐下。
高老六哪敢坐下，连忙说道：“启禀小王爷，您就别让我坐了，您找我看有什么事吩咐？”高老六昨天因为失言被打了四十大板，现在的屁股还疼着。
林凡也想了起来，昨天罚了高老六，估计现在坐不下，也就没有继续要求，转而问向高老六：“高百户，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的父王。”
高老六回道：“大康二百九年，那时候末将才十六岁，因为家中贫困，机缘巧合之下，进了老王爷的军队，一直做到现在。”高老六说着，脸上也涌现出一股怀念的表情，一晃已经过了三十年。
林凡继续说道：“本王也不跟你卖关子了，你跟了父王那么久，尸山血海走了过来，那你有没有想法离开私军？”
高老六一听，心道坏了，连忙说道：“小王爷，末将要是哪里做的不对，末将改，但是你别把末将驱逐了呀！”高老六以为是昨天失言的事触怒了林凡，连忙求饶道。
林凡说道：“高百户不要误会了，本王的意思是，想让你离开私军，以后专门负责这博安县建设之事，你可明白？”
高老六问道：“那为何要脱离私军，挂职于私军名下行不行？”
“本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被本王自己否决了，对于本王来说，军队，那就是来打仗的，本王看你才能不浅，不应一直做一个百户，而且在未来不久的时间，本王的私军要逐步将人全部换下来，放在其他岗位上，如今的博安县百废待兴，但本王下面，可用之人极少，不是他们没有才华，可能是本王没有发现，所以，也是通过你这个机会，率先给他们做个表率。你可愿意？”
高老六回道：“全凭小王爷安排。”
虽然说博安县县令是景帝封的，但是整个北宁郡，可都是林凡的封地，大康的法律规定：“封地上的官员任免，包括郡守、刺史在内，封地的王爷可以直接任命，然后上报京城吏部备份。但官员的俸禄，需要由封地承担。”
也就是说，封地，王爷最大，其次才是郡守一职。而且这个郡守，封地的王爷可以自己任命，包括县城的县令等其他官职，也可以直接任命。那这对于林凡来说，操作空间就大了，
在大康，一个县城的官职分为以下几种：
县令，管理负责一个县城，官职为七品，俗称“七品芝麻官”。可以理解为现在的县委书记。
县丞，为县令之佐官。负责协同处理县令的工作，官职为八品，明代规定凡方圆不及20里者不设县丞，清代县丞多不设，在全国1300多个县份中，仅设县丞345人。可以理解为县长。
县尉，掌治安捕盗之事。一般大县二人，小县一人。西汉长安与东汉洛阳，各有四尉。魏、晋、南北朝沿设。西晋洛阳与东晋南朝建康各有六部尉。隋改尉为正，后又置尉，分户曹、法曹。可以理解为公安局长。
刚到博安县的时候，林凡为了方便政令畅通，便任命原博安县什长孙立为县尉，但是孙立这个县尉有点悲催，刚坐上县尉的位子没几天，就被被林凡安排出去找石灰石了。
主簿，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一般掌管户籍，税收。可以理解为民政局局长+税务局局长。
典史，是知县下面掌管缉捕、监狱的属官。可以理解为监狱长。
但是林凡觉得这样的官职还要细化，比如，高老六管理的城市建设，还要单独设置一个位置，想到这里，林凡对着身后说道：“林叔，把周将军请过来吧。本王有事要宣布。”
林凡话音落下，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林贵的声音，一拍脑门，想起来林贵现在在西城盯着工人做工。然后看向高老六，对高老六说道：“去将林贵以及周将军请过来，本王有事要宣布。”
高老六应完便退了出去，急忙去通知林贵以及周连同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林贵和周连同一前一后赶了过来，林凡当即安排三人坐下，不对，两人，因为高老六坐不下。然后林凡缓缓开口道：“林叔、周将军、高百户，今日本王召集你们过来，是要把对博安县以后得发展方向与诸位沟通，还是老规矩，本王说完，如果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直接提出来。”
林贵三人连忙说道：“全凭小王爷安排。”
林凡说道：“周将军，你觉得在这大康，本王以后还能重现父王在世的辉煌吗？”
周连同连忙说道：“小王爷天纵奇才，一定会带领我们重现辉煌的。”
林凡继续说道：“林叔，你认为呢？”
林贵犹豫片刻说道：“不知小王爷如何打算。”当林凡抛出这个问题之后，林贵就已经猜到林凡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当今景帝或明或暗一直在打压北宁王府，老北宁王的突然离世说不定与景帝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大康这几年的情况，不论朝堂之上，还是民间之中，所有人都认为在景帝的带领下，会越来越好，但是我不认同，大康建国两百余年，但如今许多的问题矛盾都已经凸显出来，景帝虽然有所补救，但是犹如飞蛾扑火，杯水车薪。”林凡继续说道。
“景帝将本王任命到博安县做县令，表面上看是惩罚本王，让本王在博安县思过，但实际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