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的要卖王府？
“林叔，王府还有多少银两？”林凡问向一旁的林贵。
“小王爷，这……”林贵有些犹豫，自从老北宁王去世之后，林凡一发不可收拾，整日混迹于赌坊之中，输光了就回到王府拿钱继续赌。
起初府上还有多年攒下的资产，但是架不住林凡一直输，从一开始古董字画再到临街商铺，到最后就连京城外，景帝赐予的土地也被他抵押了出去。
到现在，偌大的北宁王府现在只剩下他和林凡两个人，因为没钱养不起仆人，所以之前的仆人也都遣散了。
“王爷，宁家军上个月的粮饷还没有发。“此时的林贵一时之间也有些忐忑不安，林凡上次赌钱，将半年的粮饷钱也输了出去。
这宁家军是北宁王府的千人私军，在大康，只要是有皇室背景王爷，都可以拥有最多1000人的私军。虽然私军是朝廷允许的，但是私军的经费、粮草、粮饷都由王府自行承担。
老北宁王的私军是自二皇子时期，一直跟随老北宁王几十年，平均年龄已有四十岁左右，大部分人也已经娶妻生子。以前老北宁王在世之时，私军跟随老北宁王一起驻守在北宁关内，后来老北宁王去世，前身也无心接手，私军便一直留在了北宁关，但是粮饷，每半年就会安排发一次。
“没关系，马上就有钱了，你明日随本王去牙行，咱们把这王府卖了。”林凡跟林贵说道。
“这……小王爷，且先不说把王府卖了那咱们住在哪里？如果卖掉王府，将来如何面对老王爷啊！“林贵说着，心里一阵酸意袭来，想到老王爷在最后一次离京之前对他的嘱托。
“如若本王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林凡就托付于你照顾了。”想到此时，林贵有些绷不住了，突然嚎啕大哭：“老王爷，小人对不起你啊……”其实林贵也知道，现在卖掉王府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只能解燃眉之急，以后住在哪里都成问题。
林凡被林贵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有些无奈的讲起了自己的安排：“林叔，本王已经计划好了，卖掉王府之后，你随本王直接去北宁郡，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现在的京城对本王来说太过危险，上次被人灌了毒酒扔在雪地里，那下次就敢有人放火烧了北宁王府……”
其实林凡现在脑袋里有无数个想法，比如说造纸、酿酒、制茶等等。
但是都无法实现，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是京城，在景帝眼皮子底下。现在的景帝巴不得林凡赶紧死。如果生意火了起来，更容易引起景帝的觊觎之心，那不就等于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一夜无话……
第二日，林贵带着林凡走进了京城最大的牙行，两人刚走进去，便有伙计迎了上来。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就说林王爷来了。” 林贵对迎上来的伙计说道。
虽说林凡没来过牙行，但是林凡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说头号纨绔也不为过，这个年龄的林王爷，也只有北宁王府的小北宁王，而牙行的小厮自然是听说过的。
“林王爷还请稍等片刻，容小人进去通报一声。” 小二便去里面叫出了管事。
不一会儿里面的管事急忙的迎了出来，笑眯眯的对林凡行了一个礼。“参见林王爷，鄙人姓赵，目前是这里的管事。掌柜最近不在牙行之中，目前这里小人在负责。王爷的到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但不知王爷今日来此，有何吩咐？”
这管事也是看人下菜碟。整个京城都知道。林凡是出了名的纨绔不好对付，虽然说现在的北宁王府大不如从前，但是王爷的身份再落魄那也比牙行的管事强上不少。
“赵管事，今天本王来这里是想把北宁王府挂在这里寄卖，不知林管事能否做得了主？”
林凡开口说道，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起了这个牙行，牙行共三层楼，每层的功能都不一样，林凡也是第一次来牙行，而牙行的内部装修奢侈豪华。
在天子脚下做生意的，定然是都是有些背景的，再说这可是京城最大的牙行。坊间传闻，说这家牙行的是挂在内务府名下，那内务府背后站着的自然就是景帝，但具体是或者不是，大家不得而知。
赵管事微微一愣，接而开口说道：“林王爷可不要打趣鄙人了。北宁王府家大业大，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林凡补充道：“赵管事，本王可没有功夫跟你开玩笑，就是问你这牙行能不能接本王这单生意？”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牙行当然是要做林王爷这单生意的，不知林王爷打算出价多少？”
赵管事问道，此时心里也有些看不起林凡，毕竟老北宁王在世的时候，可以说是威名赫赫，但是没想到北宁王府的后代如此不堪，居然落魄到了要卖掉王府，可见之前京城传闻小北宁王滥赌可不是空穴来风。
“我北宁王府占地百亩，又地处京城的繁华地带，周围皆是我大康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我这北宁王府在赵管事眼中值多少价格？”林凡盯着赵管事，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林王爷说笑了，北宁王府若王爷真心想买自然是抢手的。”赵管事也是打了个马虎，继续问向林凡，其实他也是想再多试探一下。
“那既然这样，我也就实话实说，我打算用一两银子将北宁王府卖掉！”林凡这话刚说完，林贵和赵管事同时看向林凡。
林贵心里大惊，这价值将近五十万两的北宁王府，就一两银子卖掉，那岂不是太儿戏了，莫非小王爷人醒了，但是脑子冻坏了？林贵正寻思要不要开口阻止林凡这样明显又愚蠢的行为。
而赵管事则怀着一种鄙夷中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林凡，之前只是听闻小北宁王败家，但是这第一次交谈，感觉这林王爷不是败家，而是傻啊，这林王爷妥妥的冤大头一个！但口中却恭敬的说道：“林王爷可不要打趣小人。”
林凡继续说道：“不用这么说，也不用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也是有要求的。”
“还请林王爷细说。”赵管事倒是给林凡打上了一个傻子的标签，想看看这北宁王的小王爷还能搞出什么名堂，一时之间看向林贵的眼神也带了一丝怜悯。
林贵这管家做不错，他也是听说过林贵这号人物的，如果有机会，就把这林贵招来跟他做事。
“这北宁王府明日就挂在你家牙行出售，明日来到牙行的人皆可出价，起步价为一两银子，想要王府的人，自然是价高者得。到明日的酉时（下午5点），不论价格几何，本王都会把它卖掉，当然如果没有人出价，那就按照一两银子卖给你们即可。但是如果卖掉了，那就不给你们手续费了，如何？”
林凡通过查询前身的记忆，发现这个世界目前拍卖这种形式并不是很流行，虽然民间也有一些价高者得的说法，但并没有具体到一些规则。所以林凡打算采用拍卖的方式将这北宁王府卖掉。
“哦？那林王爷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赵管事听着林凡的描述，眼睛越来越亮。
脑子也跟着林凡的话活跃起来，那北宁王这么说，他岂不是可以暗箱操作，不挂上也不传出北宁王府的消息，那等到明天酉时，直接一两收回来，那可就赚大了。
这些年他在管事这个位置也没少中饱私囊。赵管事越想越兴奋，连嘴角都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林凡看着赵管事微微抬起的嘴角，一眼便看出了赵管事打的什么主意，心中忍不住嘲笑，就你这种智商还能当管事，看来真的是这牙行的掌柜瞎了眼。
林凡继续开口补充道：“当然，明日之前，你们牙行要帮我做一个大大的木牌，像本王这样高的。”
林凡说完，手中还比划了一下：“在你们牙行最醒目的位置，而本王明天也会来这里查看，负责解说一二。你们要做的就是帮我维护好现场的秩序，不能发生不可预估之事。”
林贵听完林凡说的话，心里更加发虚了，这是什么操作，急着给牙行送王府？小王爷的想法如此的天马行空，自己已经跟不上小王爷的想法了。
而赵管事听完林凡说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心里不禁盘算起来这笔生意的可行性。赵管事思考片刻，开口道：“林王爷既然这么说，那鄙人也不让林王爷吃亏，不知林王爷可敢与鄙人赌上一局？”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林凡一听，不禁来了兴趣，开口道：“不知赵管事怎么个赌法？”
一旁的林贵听到林凡脱口而出的“赌”字，心里一阵发凉，完了呀，这是将整个王府搭进去了。
赵管事说道：“林王爷，假如明日您能将王府卖到五十万两以上，那我们便再多送五十万两给王爷，但假设王爷没有卖到五十万两，那我们牙行就要抽王爷五成的利润作为佣金，不知王爷敢不敢赌上一局？”
北宁王府的市价大概在五十万两上下，不得不说，赵管事的这个赌局卡的颇为精妙，拿捏住了林凡的心理，如果赢了那就是翻倍，输了也能还上，欠张家二十万两银子。
而赵管事，在以前，通过类似对赌的方式赢下了不少钱，所以对于这次对赌也是势在必得。
“本王与你赌了！”林凡开口道。
林贵在旁边急忙道：“王爷……”
“住嘴！”林凡打断了林贵想说的话，随口看向赵管事：”口说无凭，我们立下字据。”
随后林凡和赵管事签了字据，原来赵管事名叫赵时天。而旁边的林贵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签完字据之后，林凡便一把将字据揣在怀里，转身带着林贵回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