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旁的苏蔷听懂了，有些不知所措。
姚舒晴安慰苏蔷，并把手里的平板递过去：“没关系，这都不是你该考虑的，你来帮我看下这个片段，这是你们正式拍摄时导演满意的那版吗？”
视频才一分钟多点，很快就看完了，苏蔷很肯定地回答：“不是。”
姚舒晴挑眉：“这么肯定？”
“这一幕虽然我是背影，但我记得最后那遍拍的时候我不小心踩到石子有个踉跄的小动作，导演说这个意外很符合剧情，有画龙点睛的感觉，所以通过了，但是现在这个版本我走的得好好的没磕绊。”
姚舒晴点点头，直接问：“那你还记得有哪些戏拍摄版本和播出版本不一样的？”
苏蔷有些犹豫。
夏语禾从姚舒晴问出那句话开始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对犹豫的苏茜说：“不用有其他的顾虑，有什么说，我和姚总都会帮你。”
几人在会议室开着倍速把已经播出的四集电视剧快速过了一遍，途中姚真真出去打电话。
苏蔷在前四集的戏份并不多，但她除了找到有自己在场的一些戏外，还分辨出几场只有赵诺伊的戏有问题。看得出来，她是在片场认真学习了。
姚真真也在这时打完电话回来：“问出来了，我的人脉找了好多其他人脉，辗转多个途径才得到个消息，这个戏的导演和制片人在闹离婚。后期剪片子的时候导演根本没去棚里，制片人带着个剪辑师就咔咔把片子剪出来了。”
这消息简直就是离谱，但圈子里面往往最离谱的消息最后都被验证是真实的。
“这不是赵诺伊公司投资的剧吗，我还记得制片人也是他们公司的，公司同意这么搞？”夏语禾头一次碰上这么不靠谱的剧组。
“这剧是同期收声没有后期配音，演员到播出前都看不到成品，所以可以这么搞。只怕他们公司的其他人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姚舒晴手指轻点桌面，在心里计算对策。
姚真真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要做点什么：“你要管这事儿？可是电视剧都开播了，而且苏蔷演得内容没受到大影响”
“那是因为前期她的戏不多，戏份被糟蹋的空间小。”姚舒晴已经有了决定，起身离开会议室，“我现在要回小屋，我去看看奚艾那儿好了没有。”
奚艾委托的律师和公司法务还在碰合同条款，虽然还没结束，但奚艾还是和姚舒晴一起回去。
“大的条款都没问题，细节就交给律师继续谈吧，我肯定没有她专业。”专业人干专业事，她在这儿盯着作用不大。
车上，仍是姚舒晴开车。
“下午有安排吗？”得到奚艾没有安排的回答，姚舒晴接着问：“那诚邀您一起追个剧，赏脸吗？”
小屋卧室里。
赵诺伊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观众骂她演得垃圾的评论心烦，看到自己粉丝跑去骂苏蔷和姚舒晴更心烦。
早上没控制住脾气那一下，关上门她就后悔了。经纪人的电话立马打过来，骂她被网上的节奏带着走，还是那么没脑子。她又后悔又委屈，嘴硬说早上直播间人流量少，大家不会注意到。但没想到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在中午就被人放到网上去引起了大规模讨论，这下子她也不敢委屈了。
中午因为这事烦得她没心情下楼吃午饭，待在卧室没出来，没想到她的粉丝以为她是伤心导致没胃口吃饭，因为心疼她，姚舒晴被骂的更凶了。怎么做都不对，都会被引申出别的意思，赵诺伊都快哭了，早知道上午就别耍脾气，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经纪人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赵诺伊没精打采地接起：“姐，我知道错”
“你跟姚舒晴私下道歉了吗？”没等她说完，经纪人就开口问。
“还没有，我想等她回来当面道歉”
“哼，我还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想着能拖就拖？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下楼，姚舒晴和奚艾正在客厅看你的新剧，你给我过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赵诺伊噌的从床上弹起来，打开门就往下走，心里很是复杂，她们为什么要在小屋里看剧？如果剧播的好那当然没事，但是现在剧播的不好啊！自己的粉丝才刚刚骂过姚舒晴和苏蔷，姚舒晴是不是想反击？想在直播里对她的演技挑刺？
赵诺伊越想心越乱，来到客厅就看到姚舒晴和奚艾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还抱着她昨天买的小饼干！
“啧，画面从诺伊转到男主，落差有点大啊。”
“哇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是该让警察叔叔教教你了。”
“导演在开玩笑吗，男主这句台词都没说清，就给过了？”
“我是不是漏了一段，这剧情怎么有点接不起来？”
以上吐槽全部来自姚舒晴。
看到赵诺伊在不远处站着，姚舒晴招呼她过来：“诺伊你快来帮我讲讲
剧情，我怎么感觉接不上啊？”
赵诺伊现在很想给经纪人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办，但现实不允许。她磨蹭着在隔壁沙发上坐下，看着姚舒晴操控遥控器，把电视剧进度条往前倒了点。
“就是这里，明明之前还在跟男主角据理力争的，但是下一秒就妥协了，完全没有前因后果，转变的好突然，看不懂。”
“呃这里，应该是有一段我的内心戏的，有天使和魔鬼的辩论，我是拍了的，但是为什么后期没有放上去呢？”
“对啊，那为什么不放啊？”
赵诺伊和姚舒晴面面相觑。
奚艾在一旁接话：“我们先继续看吧。”
电视继续播放。
姚舒晴的吐槽还在继续。
“哇，这里大家的台词都是没睡醒吗，你们导演要求挺低的啊。”
赵诺伊赶紧解释：“这应该不是正式开拍，我们在试戏。”
“那为什么要用这个做正片啊？”
赵诺伊又被问的噎住。她真的不知道啊，她演的戏自己很少看，再加上这部剧被骂的那么惨，当然更不会去看。她看那些吐槽视频还觉得是博主恶意剪辑ps的呢！哪知道正片里竟然放试戏片段！
“我去打个电话！”赵诺伊也不管是不是在直播了，进到洗手间给经纪人打电话。经纪人一直都在关注直播，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先别急，我已经去找赵总反应了，这个问题很严重，我稍后给你回复。”
直播间里也自然有人看出了问题，从中午就开始出现的对姚舒晴的阴阳怪气一时消失了，大家化身为一群吃瓜的猹。
“我靠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一线吃瓜现场！”
“姚舒晴的吐槽是不是太犀利了，不怕得罪同行吗？”
“他们敢拍烂剧观众为什么不敢骂，叫我说姚舒晴的吐槽说不定还能拯救一下这戏呢！”
“姐姐继续骂！我爱看！”
“姐姐说男主角不行的那个话好婉转啊哈哈哈，我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明白，但是男主角是真的演的好油腻啊！我之前都不敢吐槽！”
“这剧我也在追，之前看得时候只觉得女主的戏很烂，今天听着姚舒晴吐槽我突然觉得之前骂错人了！”
“真的真的，舒晴说的那个转折真的很生硬，我当时看得大骂女主恋爱脑，但是今天赵诺伊解释我才知道有漏掉的戏。”
“有没有人出来解释下，这剧到底啥情况啊，赵诺伊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吃瓜现场很快从直播间转到更大的平台，引起广泛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