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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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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容九和他的往来,也是因为人见人爱buff的影响吗?要真是这样,惊蛰心里更加愧疚。

    “不能消除那些影响吗?”

    【既为惩罚,无法消除。】

    惊蛰无奈,这两个buff,看似倒霉的是其他人,可更会影响到惊蛰的方方面面。不然,也就称不上惩罚了。

    尤其是这后续的影响……

    要是惊蛰是那种较真的性格,忍不住钻牛角尖,怀疑自己和容九的友情到底是不是受了妖术蛊惑,越想就越容易纠结。

    可容九,怎么也比承欢宫那几个好。

    那承欢宫那批人的反应可比容九激烈多了,要是真的被抓到,他现在焉能有好肉?容九自制力强,性子冷,很快就摆脱了buff的魅惑,让惊蛰安心不少。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惊蛰无力地说道,“我是不可能去帮助瑞王登基的,我和他有仇。”

    系统卡住。

    宿主和任务对象有仇,怎么都不肯去完成任务,在这过去并没有先例。

    但是绑定错任务对象,这也是第一次。

    惊蛰见系统不说话,烦躁地揉了揉额头,又道:“你为什么要帮助瑞王?是因为瑞王是个好皇帝?”

    不然平白无故,怎会天上掉馅饼?

    【景元帝会在几年后得重病,于病榻中引火自|焚,成年的王爷也都在宫里一并被烧死了,除了一个七岁的小皇子。他继位后,无权无势,朝中争权夺利,无暇他顾。而后羌人南下,战火一起三十年,至此分崩离析。】

    【系统是末代皇帝的怨念集合。】

    【瑞王是在诸多成年王爷里,身份,地位,能力都在合格的人选。】

    惊蛰神色苍白,睫毛微颤,身体微晃靠在了床头。

    景元帝几年后会死?其他王爷也都没了?

    国破家亡,山河动荡?怨念集合?那不就是鬼?

    他背后一寒,更想让它走。

    这一桩桩一件件,纵然之前惊蛰不放在心上,可现在却不得不上心。

    他抿唇,眉间有些愁意。

    “按着你的说法,其实不一定非要瑞王登基,只要阻止国破家亡的结局,就可以了……吧?”

    惊蛰很聪明,如若不聪明,他不可能在宫里隐瞒自己的身份,活到现在。

    系统最后那句话,无疑点明了它选择瑞王的原因。

    【是的。】

    系统并无隐瞒。

    “那为什么景元帝不行?”惊蛰追问,“如果我能提醒他重病的事,或许,就不会有自焚,这样一来,也不会出事。”

    他不了解那位帝王,也无从知道他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然系统说的话,很让人心惊肉跳。

    景元帝从先帝手中接过皇位,虽不到四海昌平,可治下也算清明,没有天灾流民,疆外纵然有人蠢蠢欲动,只要朝廷不出事,几年内是不敢妄动的。

    要解决这个问题,光凭惊蛰肯定不能够。

    提醒景元帝的难度,和辅佐瑞王登基来比,前者大概,或许,可能有那么一点成功的曙光。

    【景元帝不在乎。】系统道,【所以没有用。】

    惊蛰的心冷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放纵?”

    【系统只能知道客观发生的事,无法判断主观想法。但景元帝的确不在乎。】

    惊蛰蹙眉,还没等他理出个毛线团来,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任务三:阻止姚才人死亡】

    惊蛰瞪大了眼,姚才人?

    “是北房这位?”

    【是的。】

    在这北房中,正正有这么一位姚才人。

    …

    承欢宫内,几道轻缓的脚步自门外来,沙沙的声响踩在雪地上,蔓延出一连串的脚印。刚刚才扫过的地面,又随着不断的落雪,覆盖上一层素白。

    刚去送完礼的秋逸皱着眉,瞧着不大舒服。

    二等宫女巧兰望见,忙迎了上来,握着她的手说道:“秋逸姐姐出去,可是冻坏了?快快进来,暖和暖和手脚?”

    巧兰嘴巴最会说话,总能说到人心坎里去,平日里因着她嘴巴甜,讨了不少好处。但今日秋逸却没那个心思,抽|出了自己的手,匆匆往里面走去。

    巧兰一时脸挂不住,羞恼起来。

    另一个二等宫女成兰扑哧一声笑出来,“有些人什么香的都往上扑,却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可真是不讨喜。”她的声音又快又轻,说完后就去干活,根本不看身后巧兰记恨的目光。

    “她心眼小,你惹她,日后给你下绊子怎么办?”

    “不惹她,她就不会下绊子了?”成兰撇嘴,“别忘了,今日秋逸姐姐出去做事,点了那两个兰没点她,她那会是什么表情,你不记得了?”

    心兰想起巧兰一贯的表现,也摇了摇头。

    “不过秋逸姐姐的脸色可真不好看,”她小声说,“往日,她可是大宫女里最温柔的了。”

    被几个二等宫女讨论的秋逸,已经得了通传进了内殿,见到了徐嫔。

    承欢宫内殿温暖如春,徐嫔正斜倚在软塌上看书,边上摆着的,是冬日难得的果类,端得会享受。

    秋逸欠身:“娘娘,秋逸回来了。”

    徐嫔抬头,是位岁数二十出头的女子,长得大方端庄,很是明艳。她将手里的书放下,示意秋逸过来。

    “怎这么个表情,乖乖,受到什么惊吓了?”

    秋逸和殿内两个大宫女都见怪不怪,徐嫔长得高大明艳,对她们这些姑娘家说话都是温柔,带着几分亲昵。

    “娘娘,奴婢听您的吩咐,去几位娘娘那送礼……”

    秋逸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徐嫔派秋逸去送礼,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才人刚被景元帝赐死,她又住在永宁宫的偏殿。永宁宫主殿住的是康妃,是个性情最是柔和的,不怎么爱在外走动,自也管不住刘才人。

    “奴婢去了永宁宫,康妃娘娘看着脸色苍白,似是被刘才人的事情吓到了。出来时,看到御用监的人正在收拾偏殿……那些伺候的,全都没了。”

    秋逸的声音低了下来。刘才人昨儿才死了,今天御用监的人就立刻来清理她的东西,这速度快得惊人。

    可这也就算了,刘才人出事,竟是连一宫伺候的人,都没了命。

    春莲轻声:“陛下可当真绝情。”

    刘才人死后,尸体被送回给了淮南王,竟是连个体面的葬礼都不给。连伺候的人都遭了难,竟不知说帝王冷酷,还是该说他心狠?

    徐嫔瞪她一眼,冷声说道:“刘才人那是自寻死路!再这般嘴上没把门,你还是出宫去罢。”

    春莲吓得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奴婢知错。”

    徐嫔揉了揉额头,想起那个娇俏的刘才人,有那样一张脸,入了宫后会得宠也不为过。可是年纪到底小,不知天高地厚,被捧到天上,就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上神仙造作了起来。

    ……这宫里头有些事,水可深了。

    这一回,刘才人不过是做了靶。

    徐嫔垂下眸,望着秋逸:“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秋逸:“去永宁宫探望的人有两三波,都是……而后,奴婢就出来……”她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不过,奴婢回来时,撞上了北房的人。”

    “你是说,北房的人,也去探听了刘才人的事?”

    徐嫔挑眉,倒是诧异。

    北房那里头,除了好几个先帝的妃嫔外,倒是没有景元帝的妃子。这都是因着景元帝性情狠辣,要是真有妃子得罪至此,保不准和刘才人一样,哪里还能去北房苟活?

    秋逸欠身:“正是。起初北房那小子不长眼睛,奴婢叫人打了他一顿,却是引来了另一个宫女。她不敢冒头,是待我们离开后,才去找他。”

    秋逸当时就觉得有人在偷看,状似离开,实则留了心,又绕回来看。正巧看到了荷叶去找长寿,又一起离开的画面。

    她在意荷叶的行踪,特地去查,发现她竟是从永宁宫附近出来的。

    “北房的人,为何要去探听刘才人的消息?”徐嫔喃喃自语,“说起来,刘才人死就死了,为何御膳房也会换了人?”

    钱钦那厮在御膳房混得如鱼得水,虽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但很会做人,这一次刘才人要汤要水,都做得足足,可这也不失本分。

    景元帝怎会也杀了他?

    徐嫔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她笑吟吟地往后倒,微眯着眼:“今儿想做螳螂的人不少,可想做黄雀的,也有之。我就做做螳螂,看那黄雀,会怎么做罢。”

    秋逸微愣,随即反应过来。

    徐嫔之所以今日叫她在外面招摇一遍,是为了探听消息,却也是故作诱饵,想看看其他人,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至少那北房的异样,绝不可能只有她们知道。

    秋逸说完了话,徐嫔给了她些赏赐,她便又出来了。

    徐嫔的身旁惯留着春莲和夏禾说话。

    夏禾做事伶俐,春莲是徐嫔从宫外带进来的,虽然有时说话不凑,但徐嫔见她是老人,总是宽厚几分,平日里其他人也不和春莲争。

    秋逸行事稳重,落落大方,徐嫔时常让她在外走动,待人接物不会出错。

    “秋逸姐姐,咱们去不去北房?”

    一个叫山兰的宫女凑了过来,噘着嘴,一看就有些不高兴。

    秋逸点了点她的额头,笑了起来:“混说些什么呢?出去是办事的,无事自然不出去,想着去北房做什么?”

    山兰不满地说道:“方才那小子说北房没这样的人,可分明是有,秋逸姐姐还大发善心提点他,怎会找不到人呢?”

    秋逸听山兰这般说,心头不由得快了几分。

    她自是想起了那日的事。

    那日,徐嫔突然想吃一道小食,是宫里平日不做的。本来跑腿的事也用不上她,但秋逸心细,生怕做不好,就亲自去盯,却不想,在去的路上,却是撞见了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低着头,却莫名引起了秋逸的注意,不自觉就靠了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秋逸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丢脸,却也有几分失落。

    ……要是那日,抓住那人,问个清楚就好了。

    她压下那淡淡的失望,平静地说道:“别多想了,人若是不愿意,强压着来算什么?”

    山兰心里的惦记,可比其他人要多,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那姐姐作甚要打那人?我还以为,姐姐是生气他不肯说呢。”

    秋逸的手指头点得更加用力,“嘴巴还要不要了?在这乱说。我打他,自然是他的眼睛,往不该看的地方转悠。”问话就回答便是,那眼睛都要掉到她胸口来了,着实是恶心坏人。

    “说来也是。”

    山兰虽惦记着那日见的人,不过也是小儿心态,真找不到,也就放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那日见了人,心口狂跳,满脸通红,只想抓住他,可现在时间久了,那种狂热的喜爱也就消散了许多,不再那么上头。

    三两句话把山兰遣走,秋逸温柔的表情才淡了下来。

    她和山兰也有同感,其实时间过去这么久,要多惦记着人,也没有,不然她早就找到北房去,不会在今日见到人时,才顺口问了一句。

    可秋逸拦着山兰,却另有原因。

    那日在宫中追人,着实太过,回宫后,秋逸心惊肉跳了好久,背后发寒,日子过了,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然今日,又莫名有了那种心惊肉跳的寒意,仿佛是一种提醒。

    还是少生事端为妙。

    这肃穆皇城里的点滴,很快汇聚成流,最终化为乾明宫殿内一处桌案上,小小的文书。

    一叠,又一叠。

    直到一双手,将其拿了起来。

    宁宏儒毕恭毕敬地站在身后,弓着腰,如同老叟。

    “陛下,全都清|理干净了。明日,淮南王一定能收到这份礼物。”

    虽不知景元帝为何发作,手段狠辣。

    可常伴皇帝左右的人,也无需知道那么多,只要一心一意,为陛下做事。

    “还有呢?”

    景元帝的声音冷,冬日听着瘆得慌。

    宁宏儒忙又说道:“太后娘娘,想请陛下过去一趟,商量立后的事。”

    “不见。”

    宁宏儒又老实了。

    其实他也猜得到,景元帝近来的心神,都放在了前朝,余下的一小点,又落在了北房。

    就是不知……那倒霉催的,到底是哪里惹了这位煞神。

    …

    寒风萧瑟,北房这破落地方,冷得很。

    惊蛰站在门外,连打了几个喷嚏。

    明雨:“可是被明嬷嬷累的?”

    惊蛰立刻捂他的嘴,这可还在明嬷嬷门外呢。

    这些日子,长寿挨了一顿打,老实了不少,除了出去办差,连惯爱说的浑话都不说了。

    见他改了性,其他人倒是高兴。

    不然那三天两头听着,也是郁闷。

    不过,明嬷嬷却是病倒了。

    是荷叶发现的。

    她在北房里,算是明嬷嬷最亲信的一个,整日围着明嬷嬷转,连那几个主子都不怎么伺候。

    三日前的清晨,荷叶去伺候明嬷嬷起身,岂料去了屋中,却发现明嬷嬷浑身发烫,话也说不清,竟是昏迷着!

    荷叶着急得要命,到最后,去寻了惊蛰。

    这也是无法,按理说,这发了病的宫人,就要往外挪。明嬷嬷的事要是上报出去,肯定会被挪出去等死。虽她是这北房的头头之一,到底不是什么贵重人物,叫不来医官看治的。

    那日,荷叶慌乱地扑进太监房,险些将惊蛰的衣物都拽掉了,哭着求着让惊蛰去看,惊蛰拼命扒拉着自己的裤子,这才没被拽下来。

    无忧还是头一次见惊蛰那么惊恐的表情,要不是场合不对,险些爆笑出声。

    明雨忙帮着,把荷叶扯起来。

    “我说荷叶姐姐,你想让惊蛰去帮忙,也不是这么个做法,你也知道,惊蛰会的就是那么点三脚猫功夫,又做不得数,怎么给明嬷嬷治啊?”

    当年可以给陈明德治,那是因为陈明德还有点意识,拍板做了主,又把自己的钱财拿了出来,给自己搏了一回命。

    可明嬷嬷呢?

    她昏迷不醒,说不出话,又坑过惊蛰,更漏不出钱来,就算惊蛰有法子,难道还要他自己掏钱去救不成?且要是治不好,谁来兜?

    陈明德那会,可是说了死生不管,都不会赖到惊蛰头上的!

    荷叶嚎啕大哭,到底惹来了三顺。

    三顺来了,也就是陈明德知道了。

    老太监端着烟壶,吸了几口,又叹了口气。

    “惊蛰,你看看去罢。”

    有他发话,就相当于将此事揽了过来。

    惊蛰心里松快不少,出了门就去看明嬷嬷。他不想惹事,但要能救人,到底是一条命,能救还是要救的。

    他在别人眼里是个太监,不男不女的东西,去碰明嬷嬷的手腕,把个脉象,倒是没人谁什么,但换衣服擦汗这些事,还是交给了几位宫女去做。

    待一切都理完,惊蛰松了口气,和荷叶说话。

    “明嬷嬷只是气急攻心,所以发了热,这几日吃清淡点,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荷叶之前是着急才失态,如今意识到明嬷嬷不会出事,那态度又端了起来,朝着惊蛰点了点头,又谢过了他,转身就进屋去。

    等他们出来,无忧扯了扯惊蛰的袖子。

    “荷叶姐姐一冷静下来,又瞧不上咱们了。”

    荷叶是不太喜欢太监的,总觉得不男不女,心里犯着恶,要不是这一次实在太着急,她连太监房都不肯去。

    过几日,果然明嬷嬷恢复,但也起不来身,都是几个宫女伺候,这样一来,就怠慢了主子那边。

    惊蛰少不得多做一些。

    他和明雨说完话,就去收碗筷,一路走一路收,最后面,却是那位姚才人的住处。

    也就是那位系统提及的人。

    惊蛰想不通,姚才人为何会死?

    他这几日看过,姚才人的身体还算健康,要是吃食无忧,不生大病,再活上十来年都未可知。

    不是身体问题,那就是有人要她死?

    他心里想着事,脚步缓了缓,屋内姚才人就破口大骂。

    “不长眼的狗东西,见我沦落至此,就疏忽轻慢,茶也不倒,衣也不洗,做点事情就推三阻四,手脚这么慢怎么还不快点去死!”

    北房这么些主子,最蹉跎人的就是姚才人。

    她脾气不好,更爱骂人,有时候心情暴躁,骂起贱|货婊|子,那更是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要脸皮。

    宫人都不爱往她那处去,更不想做事。

    惊蛰进屋来,姚才人脸色才好了点。这北房里,她唯一态度好一点的就是惊蛰,毕竟其他人不做,那做的人,就是惊蛰了。

    只是哪一日她心情不好,便是惊蛰,也会惹来她破口大骂。

    惊蛰收拾了东西,叹一声:“您要什么,说便是,奴婢来做。”

    姚才人年纪四五十,眉眼刻薄,很是尖酸。

    正穿着件棉衣,手指缩在衣里。

    “那群贱蹄子,说几句就不乐意,要真有本事,怎还窝在北房?”姚才人嘴上不饶人,抬手给惊蛰塞了个干巴巴的果子,“滚滚滚,你也滚,别来碍眼。”

    惊蛰出了门,又叹了口气。

    姚才人说话难听,人也刻薄,不过偶尔,也会塞他点东西,什么都有,权看她那时手里抓着什么。

    虽人不讨喜,惊蛰也不想她死。

    头一回,惊蛰打起精神,想做做这个任务。

    “你说姚才人会死,那她是怎么死的?”

    【系统不知。】

    惊蛰哽住:“那你,知道什么?”

    【系统只能发布任务,宿主完成的任务越多,系统能做到的事情越多。】

    这其实是相辅相成的事。

    惊蛰蹙眉,那这么说,这系统要是落在瑞王的身上,那岂不是相得益彰,互利共赢?

    惊蛰迈开步,朝着雪中走去。

    任务不任务不说,姚才人这条命,他还是想争上一争。

    【宿主愿做就好。】系统道,【也可免去惩罚。】

    说起惩罚,惊蛰脸一垮。

    这该死的、要命的惩罚……可真是阴魂不散,他可不想再来第三回。

    他可真是个倒霉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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