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修真09
本以为这么多人在这暂时不会出事,没成想还是出了事。
天光微亮,祠堂骤然响起几声尖叫!
唐淮安拔腿跑出房门第一时间就往江容致的厢房而去,着急地拍门。
顾景也来了,唐淮安的眉头皱起,冷喝:“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去祠堂看下线索,待会被人破坏了!”
“你接了这么多次任务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吗?”
骂完继续拍门——“容容开门!”
顾景愣是吃了个哑巴亏,脸上的青筋暴起一瞬,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飞去了祠堂。
江容致入定着,没听到祠堂的惨叫,唐淮安拍门他才抽离出来。
就在唐淮安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开了,江容致还是一套黑红色的衣服,不过跟昨天那套不一样。
在现代世界生活过,有条件的话他每天都要换衣服。
为了配这只蝴蝶面具,这段时间他只会穿这个色系的衣服了。
耳际的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后背,发饰上多了一颗红珠,他没有发觉。
唐淮安一愣,也来不及说什么,扯着他的手腕往祠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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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这群弟子中穿的衣服大体还是偏白色,完全就是弟子服的一个变样而已。
不过也没关系了,已经到刘府,这些人都知道他们是修仙的。
刘府的人昨天看到他们就似看到了救星,一见到人就声泪俱下说着缘由。
江容致当时站在末尾被人掩着,饭也没吃就回了厢房,刘府的人没分出心神去注意。
现在唐淮安和江容致两人姗姗来迟,刘员外知道这次带队人是唐淮安,一直在等他。
现在看到他身边的江容致,瞬间被惊艳到了,眼中全是痴迷,哪怕只有小半张脸,流畅的下颚线和红唇也能看出他的绝色。
纤细的身型,身上的青涩感,面色冷淡好像谁都入不了他的眼,这样的人对刘员外这种老色魔是致命的春药。
刘员外已经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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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安一开始没注意到刘员外一直在看他身后的江容致。
他一进门顾景和弟子们就跟他说尸体的状态。
等他要问刘员外祠堂发生过什么事情时才发觉这人眼睛里的淫欲都要流出来了,肥头猪耳,恶心的够呛!
身上的气息一寒,顷刻间整座祠堂像是到了冬天。
江容致发间的那颗红珠已经闪了很久。
刘员外猛地清醒过来,讪笑着扯开话题,可那双眼睛还是时不时飘向江容致。
唐淮安的指骨用力到凸起,有一瞬间居然在想昨晚死的怎么不是这个刘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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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也感觉到这恶心的目光,他目光落在刘员外的颈间。
胖的没什么脖子了,但能看到脖颈间有串绳,一条黑色一条红色。
江容致微微一笑,语气还挺好:“能看看你的项链吗?”
刘员外一愣,晕乎乎地掏出脖颈间的两串挂坠给他看,红绳串的是一块上好的玉,没什么特别,但边缘的翠绿色不在,相比中心那块淡了不少。
再看黑色那个,是一块佛牌,整块牌都是黑色的,雕刻的精致无比,很诡异的是——那佛像嘴角咧的很邪性。
江容致有点想研究一下,但一想到这东西是被刘员外贴身带着的,有点下不去手。
他示意了一眼唐淮安。
‘’
唐淮安也下不去手,但他用灵力幻化在手上弄成手套。
伸手要去接佛牌。
刘员外却迅速收了回去:“这个你们不能碰,恩人说被人碰了就失效了!”
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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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在场又不能硬来,唐淮安知道这个佛牌或许是关键,心想晚上去看看。
江容致却怕晚了生变,靠近了些,声音更柔:“能给我看下吗?挺好看的。”
“这”
刘员外很犹豫,扯着黑绳,脸上的横肉抖了两下。
美色和性命,还是要好好权衡的。
江容致的温柔只有一瞬,见人不乐意,他的嘴角扬起不到五秒就落了回去,人也退回去。
面色冷淡:“不愿意就算了。”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或许失礼,但放在他身上,就好像哪家小少爷得不到想要的东西闹脾气了。
偏偏刘员外就吃这套,太顺从的他还真不要。
江容致一变脸他就荡漾了,恨不得贴上去哄。
一把把佛牌扯了出来:“可以看,可以看!这样看可以吧?你要看什么我弄就行,你别碰。”
“谢谢。”江容致别说碰了,他连凑近看都不想,示意唐淮安。
唐淮安凑近细看,江容致一只手撑在唐淮安的后背倾身,看上去好像在探头看,实际上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唐淮安被他按的心头一跳,但也分得清主次,稳住了心神。
刘员外细细给他们看了那个佛牌,恨不得每条纹路都给江容致介绍一下。
江容致和唐淮安认真地看了佛牌一圈,除了邪气和咧的很夸张的嘴,没什么特别。
江容致皱眉问:“你恩人给你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什么?两块一起带你不嫌沉吗?”
刘员外眼睛一亮!美人!有脑子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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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恩公让我要把这佛和我祖传的玉佩戴在一起,它们会一起为我护法。”
“哈哈,挺好。”江容致点头,直接去看尸体了。
也没劝刘员外把佛牌摘掉,照这人不准任何人碰佛牌的架势,他说不动,而且说不定这怪事就和刘员外本人有关。
祖传玉都快被吸光了,家族离没落不远了。
唐淮安倒是提了一嘴,不过他也知道刘员外不会听。
这不,刘员外警惕地把佛牌放了回去和祖传玉贴在一起。
然后看着前头的江容致问唐淮安:“那位是你们你们的小少爷吧?宗主的儿子?”
他觉得江容致哪哪都好看,哪哪都华贵,气质斐然。
一看就是用玉养出来的。
问这话也有点别的意思,江容致每一处都长在他喜好上,心里存了丝侥幸,要是江容致不怎么重要,那他今晚就可以把人弄过去。
不过看唐淮安对江容致这言听计从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果然,唐淮安面色再次冷了下来,冷声道:“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否则下场会比被吸干还惨。”
“呵呵我对小少爷自然是很尊重的,其他事情有劳仙师了,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
说完就招呼着别人走了,还小心翼翼抓着胸前那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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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场的所有刘家人走了之后他们才讨论起来。
地上的男尸已经干了,出血量不多,像是一件人皮衣,一想到这人几个时辰前有血有肉、活蹦乱跳,就一阵毛骨悚然。
江容致没碰,只看了伤口。
“鬼吸人阳气有伤口吗?”
虽然说一开始就断定了是邪祟,但这人真的像活生生吸了出去。
唐淮安说了句废话:“大部分没有,但也不排除有的。”
“”
江容致起身,把头发拨到身后:“关键点还是祠堂,但刘家的人不一定会告诉我们祠堂发生了什么,贸然去问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唐淮安眼神落在他发间的红珠上,单一颗,和江容致这身衣服十分相配。
“嗯,这事我会处理。先探探话,如果问不出来——”
江容致和他对视一眼:“入梦。”
“不行,你别急。”唐淮安皱眉反驳。
入梦,字如其意。
进入人的梦中去查探过往,能修成‘入梦’的人少之又少,在梦中也可能被梦主人攻击醒不过来。
而且还有个必要条件,灵魂强大的才可以练成。
江容致得裴修真传,他就是那个能做到的,起初裴修还担心,经常提醒他不要去别人的梦里玩。
江容致不知道保证了多少次自己没有那个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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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一下午,无论装作多么不经意都没有从那些下人嘴里问出祠堂的事情来。
唐淮安有些着急,他亲自去询问,要不是天还亮着,他可能还要叫人去守着江容致,不准他进去别人梦里。
亲自去问也没有结果,天色不早,他回到江容致屋里,叮嘱道:“那些人问不出来什么,我去找刘员外问问,你别乱走。”
江容致垂着眼突然道:“或许是他们不知道呢?”
“什么?”
“如果祠堂真的发生过什么并且他们知道,那他们应该不敢去祠堂才对,今天他们在祠堂不像是极度恐惧的样子,只是因为早上出现了尸体而恐惧。”
“你有跟他们说可以帮他们脱离刘家吧?这么大的诱惑他们都不说就是真不知道了。”
“而且刘员外也不是很怕祠堂。”
也对,没有人会害怕自家祠堂,列祖列宗那么多都在呢。
刘员外是真不怕,哪怕死了人都不怕祠堂,可能是那个佛牌让他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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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安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也没有欣喜的情绪,他一直知道江容致很聪明,但真的不太喜欢他靠近这些事。
他的小师弟一直干干净净的,而人间这些事,必定和情、色、财扯上关系。
祠堂、水井、色眯眯的男人,能联想到一些事情。
这个任务怕是拿不到赏金了。
唐淮安忍不住问:“从哪知道这么多的?”
“看到的。”他虽然不在意人,但会习惯性观察细节和一些人的面部表情。
会注意,但不留心。
唐淮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通讯仪闪动两下,指尖一划,突然面色一沉。
“怎么了?”
“慕怀遥要过来,说是顺路。”
四个字像是从齿缝蹦出来的,顺路,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