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末世40
江砚没说什么,心情倒是好了些。
他质问的是江容致和温辰言的关系,江容致却以为他是在计较几件衣服的事情。
是该高兴的,起码宝宝没开窍。
不在乎这些,也不通情爱。
他瞥了其他人一眼,当真开始收拾江容致的衣物。
除了衣物、洗漱用品还有这张床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江砚看了床两眼,大有把温辰言揪下来把床拆了搬过去的架势。
他正要动手,江容致赶紧拉住他:“算了,床都一样。”
“嗯,睡不着可以趴我身上,这样就都一样了。”
床单和床板不一样,身体总归是一样的吧。
其实还行,一定的困倦程度在车上都能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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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江容致确实睡不着,可能是找到人太兴奋太高兴,在床上翻来覆去。
现在娱乐设施不如之前,也没什么东西给他打发时间,只能是睁着眼看看天花板、窗台和小灯。
看着看着他倒是想起苏枕来,那天之后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怎么回去的。
没再来过,不会死在半路了吧。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下,还是没睡意。
想叫007给他放个电影,又怕看个通宵。
还是数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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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刚闭上一会,门响了,江容致皱着眉头没有睁眼。
不会是苏枕吧,刚刚才说到。
来人一步步走到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
江容致还没睁眼就听见对方道:“睡不着?”
他一下睁开眼睛对上江砚冷厉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我要是睡着了你要干嘛?半夜过来打我?”
江容致蹬了下腿。
他对亲近的人一向有些小脾气。
江砚背着光,眸色暗沉,闻言皱眉,捏了捏江容致露在边上的一节手腕:“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江容致想了想:“好像是没有。”
“这还要想,就是没有。”
“那你来干嘛?”
“睡不着,想看着你,进去一些。”
江容致闭上眼装死不动。
江砚等了几秒,知道他是不会动了,伸手一把把人揽进怀里转了个身再一起躺下去。
身体腾空江容致吓了一跳,本能要出手,好在反应过来控制住了,不过还有点生气。
他从江砚身上滚到里头踹了江砚一脚:“你干嘛?自己房间不是有床吗?!”
“怕你睡不着。”
也是想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也还是不踏实,床越软越不实,就得来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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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温辰言最近一直睡在一起?”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江容致闭目‘嗯’了一声。
江砚也不在意,继续说:“现在搬过来了,以后睡不着找我就行,长大了,不能老是叫别人陪你。”
黑暗中江容致挑了下眉,在心里骂道:意思是叫你就行?
他没说这句,知道说下去江砚肯定顺着往下说。
“我都长大了,不用人陪我睡。”
“那你怎么让温辰言和你睡?喜欢他?”江砚不依不饶,咬牙切齿。
“喜欢他也没什么吧,知根知底。这么多年你怎么总是不喜欢他?”江容致实在不懂。
“不能喜欢他,他——”
江砚倒吸口气冷静下来才继续:“他从小就心思重,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这些年也没做什么,要真的喜欢我这么多年不也是挺痴情的?”
江容致算是把这事挑明了说。
江砚心口梗的不行,就像好不容易养大的小孩迫不及待离开他一样,他总算知道别人为什么舍不得孩子长大了。
他恨不得把江容致塞回去,养在无菌房把其他人赶得远远的。
“反正他不行。”
江容致哼了一声,故意气他:“其他人就行?那你觉得和我住的那几个怎么样?”
江砚要是看不出来江容致在气自己就白养他这么多年了:“你非要气我。”
“还不是你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话,你自找的。”又是一脚过去,被江砚抓住。
江容致也不挣脱,还把脚送了送,大半只腿都压在人身上。
江砚又问了他一些问题,问他跑出去做什么,路上怎么遇到这些人的,又问有没有受伤。
一问一答,江容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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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之后江砚拿了帕子盖住他的眼睛开了大灯,把人的手抽出来细细查看。
今日虽然看江容致气色不错,人也精神,刚刚也问过。
但江砚还是不放心。
他看的极为仔细,好像眼珠子要贴上去一样。
果然在江容致的小臂内侧看到几条白色的痕迹,是已经愈合的划伤。
这还说没受伤。
一掀衣服,侧腰还有点青紫,一看就是大动作撞的。
腿也是,膝盖也有淤青,这要是不揉,老了肯定要关节炎或风湿的。
真是要操一辈子的心,他倒了药油一点点地给人揉开。
手帕盖在江容致的眼睛上,只能看到下半张脸,鼻尖翘挺,嘴唇红润。
给人按了半宿的药油江砚才躺下。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做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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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昨晚睡得早今天起的也早,在客厅里拿了好些衣服出来,挑了几件到一边又把其他的收回去。
这些都是之前在国外买的,版型挺漂亮的衬衫,离家前收拾东西就都带上了。
也不能拿太多出来,他们进基地拿的东西不多,乍然弄那么多衣服出来只怕要惹人怀疑。
她挑了最喜欢的一件衬衫去敲江容致的房门,本以为还得叫一会。
没想到没敲两下江容致就出来了,头发蓬乱眯着眼:“妈妈,怎么了?”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不了,待会要出任务。我身上怎么都是药酒味啊?”他还以为自己被人打了。
“那我就不知道啦,你昨晚和谁一起睡的?”
程晚话音刚落江容致就瞪了江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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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舅舅给你擦药油了,现在经常在外面奔波,身上难免有撞伤,擦擦好的快。”
在路上他们也收了不少药品。
“好吧,我去洗个澡,味道好重。”
“穿这个吧。”程晚把手里的衬衣递给他。
“好。”
江容致洗完换上的时候才发觉这衣服是自己的尺寸,不多不少。
肯定是之前妈妈给自己买的,不是在路上拿的。
手指一压一撑,衣摆收进裤腰,把领子翻好他才出去。
程晚就在外头等着看他,看到满意地给人又顺了顺衣服:“宝宝穿什么都好看。”
“谢谢妈妈,我很喜欢,妈妈什么时候买的?”
“出国的时候,匆匆回来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谁知道你跑出去了。对了,你当时怎么想着一个人跑出去?”
这个问题江砚昨晚就问过了,江容致的回答自然是一样的谎:“当时快开学了,我就想再玩玩,去散散心。”
这话江砚是不信的,一整个暑假江容致都没怎么出去,怎么可能那会正好就去散心,还是撇下所有人的那种。
为了方便和舒心,怎么都得带个人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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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把袖口翻折到小臂上,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胸膛,他不怎么穿衬衣除非是正式场合。
最近更是经常穿冲锋衣,黑色不容易脏,染了血也好洗。
那把腰极细,肩背顺着下来好像陡然空了一块没入裤腰。
江砚不怎么喜欢他穿衬衣,衬衫把江容致身上的特点放的太大,本身就是将熟的年纪。
不经人事却大大咧咧,看着和谁都能称兄道弟,可那身皮肉实在细腻,即便是不喜欢男人的都要看上两眼,想摸上一摸。
太招豺狼虎豹。
除了手表江容致身上没什么饰品,手表还是皮质的、棕色,在手腕上特别显眼。
他这么穿不像是要去杀丧尸的,反倒像要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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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早也不赶,三人慢悠悠吃着早餐。
江砚摆了盘,江容致就多吃了一些。
吃完他擦了擦嘴:“我去看看路洺。”
早餐留着路洺的一份,刚来基地多少会有休息时间,江容致也没有叫醒他的意思。
没想到开门进去路洺就醒了,他面色苍白,看着很疲倦。
“你总算来找我了。”
他语气幽怨,好像深宫中等待陛下临幸的宫妃。
江容致眉毛一挑,抽了张椅子坐下,肩背挺直仿佛有杆在后头撑着,利落极了。
路洺的眼睛一直定在他身上,见他来又是高兴又是幽怨。
“昨天晚上睡前不是刚见?”这才多久。
“我总觉得几辈子没见了你等我一下。”他叹了口气看着有些颓败又立马站起身来往洗手间去。
江容致以为他是尿急,结果是洗漱,细细洗脸刷牙,打理的仿佛要马上出门。
江容致哪里知道这是路洺想保持住他心目中的形象,人为悦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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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实在没看出这前后有什么区别,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头发不乱了,脸也不是那么白了,有了点血色。
“外头有饭,可以去吃。”
“下午我回来带你们逛逛基地,好好休息。”
路洺点点头也不动,就看着他,等他说完才开口:“你还生气吗?”
又来一个。
江容致无语地往后靠了靠,双腿交叠,好笑问:“怕我生气为什么还要做?”
“你贱吗?”他似笑非笑,看上去像是在贬低路洺,又好像只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
但无论是什么,路洺对他都生不起气来。
他走上前在人面前蹲下,像被驯服的狗一样:“我从小对你就贱,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
“”江容致被他噎住,还没说话、
路洺突然拿起他的手放在脸上,歪头轻蹭——
“原谅我一次,行吗?”
“或者我跪下给你道歉,再给我个机会。”
“我”到底要他说多少次他真没
路洺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依据,他觉得江容致和他不如从前,觉得比之前冷淡了太多,以前起码会笑一笑。
虽然对待他有点招猫逗狗之嫌,但起码招了逗了!
现在呢
是无视吧。
——
容容:一群抖m(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