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末世18
停车场的声控灯更加灵敏，两人脚步再轻一踏入灯还是亮了，瞬间响起丧尸的嘶吼声，两人立刻矮身躲下，默契得不像是刚认识的。
“哪辆？”江容致凑到他耳边问。
莫炎抖了一下，指了指柱子后面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钥匙给我。”
“你要开？”
江容致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还说废话。
两人走到越野车边上，驾驶座靠丧尸那边，江容致从另一边上去蹿到驾驶座，莫炎立马跟上。
汽车驱动声惊动了丧尸，江容致踩着油门一打方向盘开了出去。
车窗关的很紧，但他们没想到丧尸会直接抓住车后备箱爬到车顶。
“抓紧！”
江容致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飞了出去，他专挑路况不好的路来开，摇摇晃晃的甩下去一两只又拽着挂住，不一会儿又爬上去。
莫炎要被他颠吐，两人都没系安全带，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有驾照吗？”
江容致冷着脸没看他：“都末日了还有交警来抓我？我倒是希望有人来抓我。”
没有又怎样。
他冷脸的样子极其好看，好像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时不时看向后视镜，额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看着很风流，可还是小。
做事却很麻利，反应也很快。
江容致小时候就拿小卡车创江砚的脚，长大点就开卡丁车到处颠，小身体一扭一扭的。
三轮车和挖掘机他看到都要上去爬一爬，有一次还直接把三轮车开得栽倒在田里，他抓着车把手哇哇大哭，倒不是因为被吓到，而是觉得自己脏了。
把程晚吓得提起来又揍了几下屁股。
江砚又被骂了，司机也是停完车钥匙不拔，随便来个小孩都能爬上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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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炎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很蠢，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反倒放松下来。
轻松不过一瞬，看向后视镜又凝重起来。
江容致紧紧抿着唇，看向前方变窄的道路，目光坚毅：“抓紧了！”
车顶还是框框框的丧尸砸动声，他们垂下头挂在车上，疯狂地用血手敲打着车窗，黑夜里的血手印格外恐怖。
车里只有江容致是发着光的，他很白，莫炎看的很清楚，江容致的侧脸和他后面的血手印搭配在一起，勾人心弦、艳丽无比。
莫炎心跳的越来越快，撇开眼不去看他，看久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就想凑得更近去看，去闻，去闹他，想看他更多的神态。
他抓紧把手，身体微微倾斜，做出一个防卫的姿势。
江容致余光瞄了他一眼，下一秒猛地打了两下方向盘，一点没减速，车子差点侧翻过去，他立马换挡，又把方向盘往另一边打。
车轮几乎是擦着树根过去，咔咔响，好在这条过道小，车顶的丧尸被甩落下来。
莫炎面色一阵变幻，胃极其不舒服，江容致还淡定地看着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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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说点什么，江容致往后靠了靠，再次换挡，莫炎感到一丝不妙，江容致突然把油门踩到底，前面一个陡坡——
现在还是晚上，根本看不清他们地面情况如何。
莫炎瞳孔一缩，下意识要朝江容致扑去。
“管好你自己！”
车子飞了出去，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只是在做梦。
车子彭的一声落地，他们被弹起来，好在提前矮身，否则脑壳直撞车顶。
车顶上的丧尸由于惯性被甩的砸在前面的地上。
挡住路了，江容致立马调整状态，眯着眼看了一下丧尸一边倒车然后再次加速，在那些东西要重新站起来前狠狠撞飞——
砰——
终于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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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好长一段速度才稍稍减慢，江容致脸色也不好，虽然有把握但在车里这么晃荡，胃里还是一阵翻腾。
莫炎白着脸，从后座掏出两瓶水，拧开一瓶递到他嘴边。
江容致喝了两口，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
莫炎自己拧开一瓶灌了几口。
江容致看了一下油表，还有很多，稍稍放心。
这一段没什么人烟，没遇到什么丧尸，莫炎问道：“你开车这么虎，之前是不是经常偷偷去飙车。”
他知道有些大少爷特别喜欢去赛车场赛车。
“今天第一天上路。”
这是实话，就算程晚再宠他也不可能让他在没有驾照的时候上路，他都是在自己家开着玩。
他才成年不到半个月，自然也还没有驾照，但现在末世了，谁管呢。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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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炎喉咙滚动两下，心有余悸：“下次还是我来开吧。”
“嗯。”江容致也觉得行，刚刚他就恨不得是自己在副驾上能攀出去把丧尸弄下去。
江容致看到远处有一个篱笆围着的屋子，开口道：“不知道丧尸怕不怕子弹。”
说到丧尸气氛又沉闷下来，江容致打开车窗，风撩起他的头发，难得地生出一丝忧愁，随着风绕来绕去，一时消散不了。
莫炎沉吟一瞬：“很难说，刚刚撞成那样，我在后视镜看到他们还能动要爬起来追。”
江容致也看到了。
沉默了一阵
江容致开到篱笆处停了下来：“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猎枪。”
“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吃的。”
“嗯。”江容致下车关门，马丁靴踩在黄土地上，手里拎着那根棒球帽往里走。
莫炎要去推门被江容致瞪了一眼，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打了个手势问：“要敲门？”
江容致翻了个白眼，走到窗户处大声敲了敲，没什么动静他才打开窗户探头往里看了看：“没丧尸，走吧。”
担心就担心直接推门会有丧尸直冲面门，去敲窗户丧尸听到动静也会往窗户扑，他们跑掉的机会更多。
直接推门怎么想的，起码也要敲门，莫炎好像没敲门的习惯，跟强盗似的。
莫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蠢事，他又看了江容致几眼，要不是江容致昨日和他一样惊讶他一定会以为这人已经提前知道末世并且适应了。
现在才第一天，他已经能注意到这么多细节，本想这一路上应该有很多机会保护江容致，没想到反倒处处被他照顾提醒，真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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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滚进来。”江容致皱眉，站在门口招丧尸么。
莫炎不敢再分神，赶紧跟进去。
江容致里里外外都看了没发现丧尸，这是个好消息，现在已经不早了，丧尸看不到东西只会跟着声音走，不适合开着车在路上奔波。
莫炎知道是要在这里歇息的意思，他把门锁上又去关窗户。
江容致从里屋出来，对着莫炎道：“这里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里面的木桌上有灰。
“行，歇一晚，明天早上出发？”
“嗯，你去收拾。”他理所当然道。
莫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立马进去里面收拾了。
屋子虽小，五脏俱全。
卫生间虽然也有点灰但能看出之前有多干净，江容致找了只水桶洗洗放水，打算到时候给挪到空间里去。
这里没有冰箱，不过有一些腊肉和梅菜挂在窗户边，地上还有一个米桶。
江容致拿了一部分，其实他知道这家的主人不会回来了，但万一呢，全拿走留下钱？
钱在这个时候又没用，太虚伪。
他打算留下一点，至少让后来的人来不至于饿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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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放满了，他收进了空间又拿了一只桶接着。
莫炎进进出出用抹布擦着床，卫生间挺小，胳膊擦着胳膊，他还贴的很近，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故意的。
江容致不矮，莫炎却比他高了快一个头，还壮，跟他站在一起像个傻大个。
要收拾他还脱了外套，肌肉鼓囊囊的。
江容致看着烦，挤在一处太热，他走出来把身上的防风外套脱掉，后颈处出了一点汗。
在暖光的环境下白到发光。
莫炎喉口剧烈地滚动几下，这个屋子简朴，先进设备基本没有，冰箱没有，好的灯泡也没有，点的煤油灯，屋子里还堆着一些柴。
不是庄稼汉的房子就是猎户的房子。
现在他和江容致在这里，江容致和这屋子明显格格不入。
莫炎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在收拾，手里拿着条脏布，仿佛他就是那个猎户那个庄稼汉，江容致是被他抓回来做老婆的，小小一只，被禁锢在这个屋子里。
越想越热，呼吸粗重，皮肤都泛起了红。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可这场景真的很像，越想越兴奋，他真的想要江容致给他当老婆。
他喜欢上江容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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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在找布条，听到声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莫炎的视线和他撞在一块，他没有躲避，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江容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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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
“现在是末世。”他的表情可以用凝重来形容。
江容致以为他有正事，停下手里的动作：“有话快说。”
“末世随时会死，法律没用，道德也不用管。”他还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
江容致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以为他要闲聊。
皱了皱眉想骂人一顿，就听到莫炎接着道——
“你可以谈两个男朋友，不犯法。”
？？？
江容致都不知道他这个逻辑是哪里得出来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谈两个，他现在一个都没有——
不对，之前自己和莫炎说温辰言是男朋友，虽然是假的
神经病，没事琢磨这个事做什么，就算现在不是末世，谈两个男朋友也不犯法啊，最多是道德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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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理莫炎，俯身把篮子里的布拿起来要挂在窗户上防止光透出去。
莫炎见他没反应急了，以为他是听不懂自己的暗示，拿着抹布围着他道：“我喜欢你。”
江容致没吭声，他知道自己说再有男朋友也挡不住这人的。
莫炎的算盘都提前打好了他能说什么，说了也是废话。
他踮起脚把布挂上去，莫炎把抹布丢在桌子上走到他后面要去扶他的腰。
江容致面色冷了下来，在莫炎碰上之前他瞬间扭身反手去抓人的衣领：“别碰我！”
眼神和声音都很冷，莫炎的心脏跳的更厉害了，他看着抓在自己胸前的手。
黑色背心被他的胸肌撑得很贴身，江容致骨节分明的手直接紧扣住，关节成拳抵在他的心口处，好像随时要砸下去。
他整个人都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莫炎痴痴地看着他，脸都涨红了，微微弓着背弯下腰像在跟人认错：“我真的喜欢你。”
“第一眼就喜欢，一见钟情。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只是想跟你说。”
“我想跟着你，保护你，可以吗？”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肯定会和江容致在一起，他不希望江容致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队友，他想做的也不是队友。
“就算你以后不跟你男朋友分手也没关系。”
“”
江容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什么都没有这人倒是先给他安排上了。
一群神经病，这话他听得多了可也免不了要震撼一下，踹了人小腿一下：“滚去收拾。”
“我马上去。”